“从此你们二人就是我的了。”
说完本是想要离开,却发觉衣摆被两道力量拽住,回眸,望向衣摆上的两只手。少云本欲出声训斥,却被少楚那一脸警告的眸光拦住,转而看向诺君,只见她面上只有好奇却不见任何怒意。
看着诺君的面上没有一丝恼怒,反而玩味的打量着他们俩人,紫眸少年恳求的开口,道。
“求主子在多收留一人。”
说完,两人又是一拜,看着跪在地上的第三道身影,轻嗯了一声,便向着来时的路掠去,少楚自是紧随其后。
少云无奈的看着那两道消失在雾中的身影,又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另四十七名孩子,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就知道,剩下的事还是他打理。
叫三名被选中的少年留在原地等他,他则带着另外四十七名少年去了另一个院子,对于没有被选中的他们,自然不会丢弃,反而会将他们训练成出色的杀手为凤天门效力。
阴暗的水牢。一条条又长又窄又黑的地道,扑鼻是腐臭的气息,好像是有成千上百只老鼠齐齐臭烂。地面流淌着漫过足踝的黑水,黑水里有各种各样奇怪的东西,散发着阵阵恶臭。
漆黑的水牢,伸手不见五指,只听见深吟声、惨呼声、血流声、求饶声……气氛阴森恐怖,仿佛在最深层的地府中。
只见最里的一间牢房却亮如白昼。墙壁的四周挂满了火把,牢房中央熊熊燃烧着一堆炭火,里面的烙铁被烧得通红;地上有五六条断掉的皮鞭,皮鞭上还染着斑斑血迹;空气中有股烧焦的气味,仿佛是皮肉被烙烫过。
牢房正中站立着一名身穿黑衣的男子,由于他带着半张面具,使人看不清样貌,然而透过面具后的双眸却满是残忍和冷漠。
他的正对面,有一名囚犯双臂被吊起,原本如墨般的长发却凌乱的披散下来,金色的衣衫已被皮鞭抽得褴褛,染满鲜血,皮肉翻卷可见。
他身上布满了触目惊心的鞭痕烙伤,鲜血汩汩浸透出来,他脸色苍白,嘴唇干裂,只是那唇边仍旧扬着一抹笑意。
他的胸襟被扯开,胸口的烙印还冒着丝丝白烟。
冷眼看着对面狼狈的魅影,看着他唇边那一抹碍眼至极的笑,面具人唇角亦扬起了一抹嗜血的弧度,手中那挂满倒刺的皮鞭又一次抽打在魅影身上。
一鞭又一鞭的鞭打声久久在水牢中回响,魅影依旧一声不吭,唇边的笑意也丝毫不减,与那远处传来的深吟声、惨呼声、求饶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夕阳西下,月上枝梢。
回到凌府的只有诺君一人。少云、少楚则带着另外三名少年留在百花楼,他们需要准备很多,诺君已将在凌诺雪那里得到的情报告知他们,而他们要做的就是确保诺君在灯会那天无碍,即使知道放眼整个轩辕皇朝此时也少有诺君的对手,但他们依旧不敢松懈。
回到将军府,诺君先是去梅园查勘向婉婉的病情,也会在向婉婉身边陪她聊天,即使每次都是听向婉婉叙述‘诺君’五岁前的趣事,即使这个话题她已听了不下百遍,她也依旧没有丝毫烦意,唇边仍旧挂着柔柔的笑。
在想要保护向婉婉的那天起,诺君已对她卸下了所有的防备,对于这个伟大的母亲诺君是敬佩的,即使她从未感受过母爱。
两个时辰过去了,察觉到向婉婉的倦意,诺君体贴的为她盖上薄被,嘱咐翠儿好生照看,便从房内退了出去。
关好房门,在转身的那一刻她唇边的笑意早已不见,平时一双邪魅的眸子此时已浸满寒意,唇边更是扬起了一抹嗜血的弧度。
抬首,仰望天上的新月,她的双瞳乌黑明亮,在月光的映衬下,眼底那嗜血、玩味更甚。
同一时间,亦有人同样仰望着天上的明月,只不过他的眼底不同于诺君的嗜血,反而溢满了期待。
左手执一酒杯,右手则缓缓摩挲着手中的纸张。
半响,只听他稍显愉悦的声音自屋内响起。
“七煞教么?你会给我带来什么呢。”
话落视线落在了案上的另一张纸上,看着纸上‘凌诺君’三字,眸中的期待更为明显。
日子就这么不紧不慢的走着,距离灯会的日子已不过三天。
凌诺雪看着院中悠哉品茗的诺君,焦急、担忧更是布满了整张小脸。
她不明白,明明灯会在三天后就会举行了,为什么诺君还是一副享受的模样?她本以为诺君会有所动静,谁知道都过了近半个月,诺君除了每日陪向婉婉弹琴外就是在院中品茗,丝毫没做任何准备。
看着那一直无视着她的诺君,焦急的说道。
“君哥哥,你是不是准备好了?”
自身边的婢女手中咽下一枚樱桃,双唇无意间触碰到了婢女的指尖,那名婢女随后便一个劲的往诺君怀中扎,而诺君也只是邪邪的笑着,丝毫不在意有人在她怀中吃豆腐。
看着眼前这幅碍眼的画面,凌诺雪终是忍不住了,一个巴掌甩在了婢女的脸上,伴随着尖锐的斥责声回响在两人耳边。
“该死的贱婢,谁许你往主子身边凑得。”
那名被打的婢女先是眼含泪水的看着另一旁的诺君,待看得她仍旧只是悠哉的喝茶,连看都未看向她们这边一眼。
在看到凌诺雪那一副要吃人的面孔,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一个接一个的叩首声自院中响起,口中也是惊慌的恳求凌诺雪饶恕。
凌诺雪则是蔑视的睨了眼不停求饶的婢女,可她却没有留意到婢女眼中满满的嘲讽和恨意。
诺君垂眸,玩味的打量着跪在地上的婢女,唇边更是挑起了一抹邪肆的笑。
察觉到诺君的打量,前一刻眼中还满是恨意的婢女下一刻又是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眸底还泛着点点泪珠。
看到此,诺君的玩味更甚。抬眸,看向一旁那一脸高傲的凌诺雪,淡淡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