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叹一口气,左手反握住凌诺雪的双手,笑问道,“既然醒了,干什么还要装睡?”
只见凌诺雪双睫轻轻的颤抖,终是没有睁眼,只是手上的力道更加紧了。
“这么久不见君哥哥,丫头你不想君哥哥么?真是个狠心的丫头啊。”
“我……”一声低喃,好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太脏了。”话语中是满满的自嘲和无奈,低哑的声音很难想象她会是五年前那朝气蓬勃的凌诺雪。
凤七听闻双瞳一凛,而后好似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般轻笑出声,一边说道,“五年不见,丫头到是多愁善感了。”话音陡然一转,低声说道,“无论怎样,我都是你的君哥哥。”
床上的凌诺雪却是又一次留下了清泪。
羽睫轻颤,萦绕着雾气的双瞳随即睁开,犹如死海一般的眸子没有一丝神采,平静的望着床边浅笑的凤七,心中更是酸涩。五年后的他更加明亮,更加的遥不可及,可她自己……
将头偏向一边,深深吸气,紧握住凤七的双手猛然松开,再次看向凤七时,面上已带了一丝笑意,只不过笑的却是那般牵强。
“君哥哥,雪儿累了,想要休息了。”话落,好似为了见证她的话般,轻轻打了一个哈欠。凤七了然一笑,体贴的为她掖好被子,同时亦在她眉心留下一个淡淡的吻,笑说道,“安心在君哥哥这里休息。”
凌诺雪闻言乖巧的点头,随即闭上了双眸,再凤七转身的瞬间,双瞳却又睁开,眷恋的注视着凤七的背影,双瞳却是黯淡无光,心痛更如刀绞一般。她也不曾注意到,凤七唇边那一抹稍纵即逝的笑意,以及她那泛着冷然的双眸。
出了密道,食指轻揉额角,一边思索着近日来发生的一切,就在她刚刚步出房间时,大门处一阵吵闹声引起了她的注意,双瞳缓缓望向天际,此时不过正午,挑唇邪肆一笑,眸中染上一丝期待,想不到上官堡动作竟然这么快。
摇开玉骨扇,唇边挑着一抹笑意缓缓向着院中的客房走去……
幽幽的琴声自房内飘出。
琴声中似有一股幽怨,一股惊艳,一股尘世间至沉至痛的恨意,一股红尘中最爱最怜的欣喜。
停下前进的步伐,听着房内的琴声,凤七唇边的笑容一滞。阖上玉骨扇,扇柄轻轻击打着手心,靠在容月的窗前,静听那悠扬的琴声。
对着窗口突然多出来的凤七,本是抚琴的容月脸上闪过一抹诧异,在看得她面上的那一副聆听的表情,勾唇轻笑,后又安心的抚琴。
与那前院的吵闹声相对,这里却生生开辟了一方乐土。两人无话,一人安心的抚琴,一人静静的聆听。
时间缓缓流逝,当琴声停止时,前院的争吵声反而更加激烈。
“容月怎么不问本少来的目的?”幽幽的声音自窗边传来,擦拭着琴弦的容月闻言双手一顿,而后一掀唇角,轻声说道,“容月既然跟了七少,那容月便是七少的人,七少有事用得到容月,容月自然全力相助。”话落,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传来,一袭红衣的容月已站到凤七身边。
青葱玉手缓缓抚摸着凤七的右颊,耳中听着前院那好似打斗的声响,笑说道,“容月恐怕现在就有事要做了。”
拽住了转身的容月,凤七低声问道,“不后悔?对方可是一堡之主。”
好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般,容月轻笑出声,看着一脸落寞的凤七,纤细的食指轻触凤七右颊,一边调笑道,“这一副落寞的表情实在不应该出现在七少的脸上。”本是游走的食指忽的被凤七捉住,凤七抬起头来,勾了勾唇角,好像阳光透过云层,驱散了之前的阴霾,轻啄她的指腹,笑说道,“容月说的是。”
垂眸的瞬间容月不曾注意到凤七眼中那一闪而逝的精光。
揽住容月肩头,轻摇玉骨扇缓缓地向着前院走去。
入目却是上官承傲绷紧一张俊脸,怒视着阻止他前进的纳兰红叶,上官堡家丁和别院的护院扭打在一起的局面。
一道猛烈的劲风向着上官承傲袭来,上官承傲错身避开,待他想要提醒身后的两人时,却已来不及。本是和护院扭打在一起的两人突的倒地不起,而他们脑后,却是嵌入了两片柳叶。不等上官承傲发怒,凤七那凉凉的声音已经响起,“少堡主,莫非是看你们上官堡在武林中有一定的地位,所以才会带人来本少别院滋事?”话落,凤七的身影已自树后走出,而她的左手中,还把玩着一片残留的柳叶。
上官承傲看到凤七的身影,眸中闪过一抹亮光,可在看到紧随凤七身后走出的容月时,眸中却涌现一抹怒气,厉声追问道,“果真传言不假,你当真花费万金就为了一个青楼女子?”
听到上官承傲这样问,凤七反倒笑了,放掉手中的柳叶,食指缓缓挑起容月的下巴,凤目审视着容月的侧脸,一边疑惑的问向上官承傲,“本少的容月这般绝色,莫非少堡主看不到?”
“那思瑶呢?你置思瑶于何地?”上官承傲再次追问,可眼神却是凌厉的看像一脸羞红的容月,若眼神可以杀人,恐怕此时的容月连渣都不剩。
玉骨扇隔空一挡,中断了上官承傲看像容月的目光,一边略有不解的问道,“上官思瑶和本少有何干系?”随后又补充的说道,“本少记得上次已经说的很明显了,怎么?上官堡的人记性这般差?”
没有给上官承傲开口的机会,凤目盈盈一转,看着剩余的十八名上官堡家丁,玩味的说道,“莫非少堡主带人来别院,就为了跟本少要一个解释?还是……”话音一顿,眸中玩味更甚,嘲讽的问道,“还是想要用武力逼本少就范?娶令妹?”
对着这般嘲讽,恐怕是圣人都会着恼,更不要说本就爱动怒的上官承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