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手持木棍的家丁从里面依次涌出,站在大门处,满脸戒备的看着一脸嘲讽的凤七。
这个场景是那样的熟悉,熟悉到令她恶心。
果真过了半响,门里又响起一道脚步声,紧接着,门内出现了一妇人。凤七诧异的看着祝怜儿,怎样也想不到短短五年的时间,祝怜儿竟成了这么一副模样。面色憔悴,头发已经花白,穿的也是一件淡雅素极的衣服,在看到门外的凤七时眼眸一颤,手指着凤七颤声说道,“你……怎么会是你?”
“呵呵,五年不见,四夫人近来可好?”这声音一出,听的众家丁神情一阵恍惚,只觉得又清又魅入耳酥骨,可那祝怜儿却是双目暴睁,尖叫的跑回门里,就在她即将将大门关上之际,一只如玉的手轻轻搭在门框,凤七的双眸自门缝中看像门内的祝怜儿,幽幽的说道,“四夫人这是何意?”看着祝怜儿那越睁越大的双眸,凤七挑唇一笑,轻轻的将手向前推了几分,只闻门里一阵跌倒的声响,当大门重新打开之际,祝怜儿却是坐到了地上不断的颤抖。
无比轻松的站到祝怜儿面前,看着她那一副可笑的模样,凤七却是真的笑了,边笑边说道,“本少近日听闻一道有趣的消息,不知道四夫人可想听听?”
话落,祝怜儿颤抖的身子忽的不动,好似看到救命稻草一般拽起凤七的衣摆,哀求的说道,“求你,我知道,我知道你一定能救回我的雪儿,求你,求你一定要救她,求求你。”哀求的声音不断在这昔日心高气傲的女子口中说出,凤七冷眼看着趴在她脚边哭的泣不成声的妇人,眼中闪过一抹厌恶,径直甩开她的手,不耐烦的说道,“四夫人再说什么?本少怎么不懂?”
其余的家丁沉默,二小姐在这府中悄无声息的不见,实在是出怪事。看着祝怜儿的模样,心下都是叹息,煜城谁不知道因为凌诺雪不见得事,祝怜儿整日神神叨叨,疯疯癫癫,想不到今日竟然求着一名没见过面的公子去找二小姐。
祝怜儿不顾手腕的血迹,恍然抬首,看到的却是凤七轻扬的嘴唇,以及她那无声的话语。
‘凌、诺、雪。求、我。’
祝怜儿眼中闪过一抹亮光,猛的爬起身子,不断的叩首,一边说道,“求求你,求求你。”凤七唇边扬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居高临下的看着祝怜儿匍匐在她的脚边。因为凤七背对着众家丁,所以他们不曾注意到凤七口中无声的话,可他们看到祝怜儿不断的叩首,纷纷上前,毕竟是将军府的四夫人,若是传出去,像什么样子,可祝怜儿却是发疯一般再次跪立于地,“咚咚!”的声响显示的她扣得极其重,不过一会,她的额角已涌出一片艳红。
此时凤七无奈的叹道,“你们将军府四夫人欢迎人的方式真是特别,这样阻着本少的路,到底是何意?”话落,身子向着一旁移动数步,祝怜儿亦随着她移动,好似真的验证了风气说的话,祝怜儿阻了她的去路。
就在家丁纷纷商量,干脆强行拖走祝怜儿的时候,一道夹杂着怒气的声音吓的他们一个激灵。
一身戾气的凌诺楚向着大门口走来,此时,除了凤七仍旧站立与凌诺楚对视之外,其余人却是早已吓的跪倒在地。
凌诺楚深深的看了一眼满脸玩味的凤七,视线缓缓移向跪地不断叩首的祝怜儿,对着空中说道,“恒一。”话落,他的身后突的出现了一道黑色的身影,凌诺楚淡淡的吩咐道,“送我娘亲回房。”恒一看了一眼凤七,领命退下了。
无趣的轻摇玉骨扇,冲着凌诺楚挑唇一笑,玩味的说道,“别来无恙。”
凌诺楚却是越过他向着其余家丁走去,看着那为首不断颤抖的家丁,忽的扬手,下一刻,一道响亮的巴掌声回响在众人耳中。凤七看着那被打的侧过脸的家丁,吹了一记口哨,眸子缓缓望向凌诺楚,眸中玩味更甚。
“狗奴才,将军府要你们何用。”抬腿踹向另外一人,仿若不解气一般,后又补了数脚,直到自己平复了怒气之后,才狠戾的说道,“还不给本少爷滚下去。”其余人听闻,吸了一口气,当真向着另一边依次滚着退下了。
看着众家丁滚着的模样,凤七极其给面子的畅笑出声,右臂搭上凌诺楚的左肩,一边戏虐到,“本少第一次看到这么有意思的‘东西’,真是好极了。哈哈哈……”还未笑完,凌诺楚的身体却向右移动了数步,而凤七的的右臂也随之放下,收敛了笑意,冷然的看着凌诺楚,冷冷的问道,“凌逸远难道没教过你打断别人的笑是很不礼貌的事么?”
凌诺楚的双眼亦望向凤七,低声说道,“诺雪呢?”虽是疑问句,可是话音却是十分的笃定,好似知道凌诺雪被凤七救了一般。
无谓的耸耸肩,凤七极其坦然的承认,“在本少那里修养,怎么?本少将人救了你才想到她?果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呵呵。”
对着凤七的嘲讽,凌诺楚却是出奇的平静,淡淡的说道,“为何不将诺雪还回来?”
唇边嘲意更甚,看着一脸淡然的凌诺楚,凤七疑惑的问道,“怎么不像方才一般为本少演出‘暴怒’的戏呢?”
“你既然知道我是在伪装,那对你就不管用,既然不管用,我又为何要装?”
凤七闻言望天,一边随意的说道,“你耽误了本少不少的时间,凌逸远呢?”
“在正厅。”话落,凌诺楚看了一眼途经他身边的凤七,提醒道,“你做你的事,我做我的事,我希望你不要插手,这样对你,对大家都好。”
凤七的脚步一顿,回眸深深地望了一眼凌诺楚,勾起唇角,“彼此彼此。”而后,径直向着正厅的方向走去,眸中一片冷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