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中不算是蓉城重点中学，但是规模也不算小，一个年级二十个班，一个班四五十人，阮良不知道赵晨曦是哪个班级的，只好一个个去找。
不过他很快就找到了，没费什么力气，因为有一个班级的门口站着一个一米八的绿色不明生物，该生物还有一根绿色带刺的尾巴。
“呦，老师没让进门？还是被罚站了？”阮良提着鞋幸灾乐祸地看着赵晨曦。
“有区别吗？”
“没有。”
“……”
“喏，那个司机的鞋，有没有脚气我也不知道，爱穿不穿。”
“没事，谢了。”赵晨曦是个朴实孩子，他不嫌弃。
“你们学校还挺大的，人也挺多的，老师也挺凶的，我先走了，不能用能力太麻烦了，被教导主任抓住就完蛋了。”
“要不你也来我们学校上学吧？”赵晨曦说出这句话之后就后悔了，可惜现实世界不能撤回。
“开什么玩笑？你喜欢上学就上你的学，罚你的站，别扯上我。”阮良摆摆手走了。
这时，班级里传来了班主任气急败坏的声音，“胡静怡！你也给我出去站着！别以为我没看到你的小动作！手机没收！给我拿上书出去！”
在一众妹子“我怎么没想到”的懊恼和羡慕的目光中，胡静怡欢欢喜喜地拿着课本走出教室站在赵晨曦身边。
赵晨曦皱了皱眉。班主任今天上的课有失水平，已经因为批评人而打断三次了，好似他充了会员之后在追剧的时候仍旧看到插播广告一样，有一种消费欺诈的感觉。
胡静怡有些羞涩地看着赵晨曦，昨天晚上下大雨，她跟踪赵晨曦失败，让她有些沮丧，不过今天看到赵晨曦穿着这么萌的睡衣站在教室门口，能和他一起罚站，又觉得牺牲的那个手机十分值得。
毕竟少女漫画里男女主就是这么一起罚站，然后双方加深了解，最后顺水推舟，水到渠成的。
胡静怡的小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着，“要不要主动问问他昨天晚上去了哪里呢？会不会有点不太矜持？不过最近貌似流行白菜拱猪的戏码，我要不要试试看呢？”
如果把少女的内心戏完整地打印出来，单轮字数和查重，作者的毕业论文就不用愁了，如果按页数收费，打印店的老板能笑疯。
不过胡静怡的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和她打同样算盘的小姐妹自然也不甘示弱，一节课没讲几句话，曦曦后援会里的妹子们差不多都来外面排队站着了，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这个班要举行什么选美活动。
但万众丛中的那个男同学是怎么回事？
路人的目光犀利起来。
“嗯，虽然是男孩子，不过也挺好看的，是我喜欢的类型，嘿嘿(?????)”
教导主任哼着小曲离开。
“你们几个，都给我回来上课！赵晨曦，你回去写个八百字的检讨给我，这次就算了，下次再敢穿成这样就上学，我就给你妈打电话，让她亲自把你领回去换衣服！”
终于一场战役以班主任的妥协告终，皆大欢喜。除了某些跃跃欲试却还没开始就已结束的少女们。
不过可以预见的是“晨曦”表情包又更新了几十M的库存。
平淡而朴实无华的一天过去……
赵晨曦在家门口已经站了半个多小时了。
从人贩子的手里逃出来的时候，赵晨曦第一时间选择去学校而不是回家，主要就是拖延和逃避心理在作怪。
他害怕，怕事情的真相，怕母亲的态度，怕未知的未来。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够承受得住，他自觉不是一个勇敢的人，只想用厚厚的外壳保护自己不受伤害，做不到一往无前地披荆斩棘。
所以他谦和恭顺，善解人意，乐于助人，却难以接近。
最后赵丹青主动把门打开，“你这孩子，还打算在外面站一夜不成？快进来。”
“为什么？”千言万语汇成这三个字，赵晨曦有些艰难地质问。
赵丹青没有说话，
“妈，你今天照常上班，什么都不知道，对不对？”赵晨曦还抱有一丝幻想，他希望听到赵丹青反问自己，“傻儿子你在胡说什么？”
但是赵丹青没有。
“其实我一直都很犹豫，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也不知道怎么做对你才是好的。正好你快要成年了，也是时候让你自己做决定了。”
一夜之间，赵丹青仿佛苍老了许多，她的头发仍旧乌黑浓密，但神色却有掩不住的疲态和萧索，没有往日里泼辣伶俐的神气。
赵晨曦看在眼里，也是有些心疼。
“你已经知道什么是灵能者了吧？”
“嗯，就是有特异能力的人呗。”
“可以这么理解，灵能者在我国建国之初就已经存在，他们像一群凭空出现的人，其灵能的来源已经不可考。他们在建国时用灵能帮助我国普通人，因此花国初期是由普通人和灵能者共同执掌的。”
赵晨曦点点头，饭馆老板也说过类似的话，不过没有这么详细。
“虽然灵能者和普通人看起来并无差别，在生活中很难区分，但灵能者和非灵能者之间有一个不可逾越的天堑！”
“灵能者无法和普通人生下正常的孩子！”
“建国初期，灵能者们还不知道这件事，所以第一代灵能者留下的后代很少。”
“后来发生了一系列事情，你在历史课上也学到了，我国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由三十二个郡组成，每个郡都有一个都统负责维持治安，管理该郡的所有灵能者。”
“涉及到灵能者的事情，都统的话语权很高，甚至能决定人的生死。他会判断灵能者的潜在危险等级，并对于危害社会稳定的灵能者处以必要的手段。”
“现如今这个繁荣的社会，普通人能和灵能者和谐共处，离不开他们和特勤处的努力。”
“但是您说了这么多，和我有什么关系吗？”赵晨曦忍不住稍稍打断赵丹青的话，直奔主题。
赵丹青叹了口气，“虽然普通人和灵能者的关系如此和谐，但这么多年了，从来没有哪个普通人和灵能者的混血能够平安降生，长大成人，除了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