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你说的这个躁食症听起来和甲亢很像啊，多食易瘦，失眠，精神易激动，新陈代谢强，除了它们很少排便之外，几乎没什么不同。你检查它们的血液中的甲状腺激素了吗？”赵晨曦问。
“检查了，一切正常。我好歹也是一个兽医，这些都已经检查了，没什么异常。有关疑难杂症，我会找其他兽医专家联合会诊，不需要你们两个门外汉给我支招。之所以找到你们，是因为我怀疑这个病的后面有人为因素，所以想找茶老板帮忙查一查，有没有人用灵能在暗地里搞鬼。”
“为什么你会这么想？”
“这种病似乎会传染，我还没有查清传染渠道，不过我店里原本没病的宠物也受到影响了，不得已我只好把它们单独关在一起。”
“就算是这样，也不能证明就是人为的啊，对他们没有好处啊。”
“真的吗？”技师摘下口罩，“你再想想。”
他们离开这个稍微有些令人压抑的地方，回到窗明几净的前店，陷在沙发里继续刚才的话题。
“这些动物对血很敏感，我在给它们抽血的时候也费了不少劲，你们觉不觉得它们有可能是中了丧尸病毒？”
“想多了吧，现实中哪有这么好用的病毒，传染性这么强，还能让人不吃饭不睡觉，断了胳膊腿跟没事人一样继续工作。如果真有的话资本家肯定早就拿来用在下属员工身上了，这下007真的不是梦了。”
“你刚刚不是还说没有好处吗？现在这个就是呀，万一他们就是在研究这种病毒，然后发生了意外让猫感染上了，最后被我发现并制止了，多棒！想想就让人热血沸腾。”
“所以病毒把这些动物变成饭桶也是一个意外？”
“不许你叫它们饭桶！它们只是被邪恶的人类研发出的病毒侵害的可怜孩子，能吃不是它们的错！”
“要我看就是甲亢，要么就是狂犬病，或者营养不良，总之你这里只是一家宠物店，又没有专业的医疗机构，还是把它们都送到宠物医院比较好。”
技师被阮良的话彻底激怒了，她一拍沙发站了起来，“甲亢的临床表现多食多便，狂犬病食欲不振，营养不良不会狂躁失眠。你可以怀疑我的能力，但是你不能怀疑我的职业，我是一个有职业兽医师资格证的专业兽医，我会认真对待每一个患者，委托你来不是听你说风凉话的，而是请你办正事的。如果你不能拿出职业态度，请你回去。”
“回去就回去。老板本来就不应该接这个任务，听起来儿戏，做起来更儿戏。一群狗很能吃饭，这有什么可调查的？浪费时间。”
赵晨曦连忙出来打圆场，“息怒，都息怒，大家都消消气。熊……阿良说话有点冲，你别介意，他不是不想调查的意思，是我们目前掌握的资料太少了，不清楚是人为还是意外。这样吧，我们去见见这些宠物的主人，找找相似点，看看他们会不会有什么线索。”
技师和阮良都在气头上没有说话，赵晨曦觉得既然不说话就是默认，是好事。
“那这个宠物主人的联系电话？”
“等小颖（姐）上班了问她吧。”技师和技师异口同声。
还挺默契，两人对视了一眼，又气哼哼地把头转向了另一边。
赵晨曦这才想起来阮良买了双份的奶茶和蛋糕，看来就是为她准备的。
“我去工作室了，你们就在这儿等她吧，九点她应该就来了。”
技师不愿意继续和阮良待在同一个屋檐下，直接起身离开了。
“哼，一天天把猫狗看得比人还重要，真不知道她的脑子是怎么想的。”阮良对技师的印象显然不太好。
“她是兽医啊，关心动物也是应该的吧。”赵晨曦和阮良在茶几上摆起了飞行棋。
“哼，谁不知道她之所以能获得从业资格证书，是靠她的灵能。给宠物换个零件还行，但凡涉及到内科的相关知识，她都一无所知。”
“你知道她的灵能？是什么样的？啊，你不用告诉我。”赵晨曦有些尴尬，他刚刚出于好奇脱口而出，话问出去后才发现不妥，女士的年龄不能问，女士的灵能更不能问了。
“没什么，来这儿给宠物看病的都知道。她是有灵能营业许可执照的人。她主要负责给瘸腿的动物换一条行动自如的新腿，当然除了脑，一些其他器官也不在话下，就是收费贵了点。她之所以叫技师不叫医师，就是因为她懂的不是医术，更多的是技术。”
“技术？”赵晨曦脑补技师戴着面具用电焊给宠物接腿的场面，那画面太美他不敢看。
“嗯，技师其实更像是一个……木匠。如果她带你去她的工作室的话，你就会看到，里面全是各种木质的模型。她通过建模把患者的腿部轮廓定下来，然后再用一种特殊的木材打磨出外形，最后用灵能接上去。”
“木质的腿……就像上个世纪的海盗那样吗？那有什么稀奇的，凭什么给她发营业证书？”
“呵呵，那可不是简单地接上，而是匪夷所思地把血肉和木头融在一起地接上，休养数日后，木头会被身体同化，变成身体真真正正的一部分。除了关节处在下雨阴天的时候会痛之外，使用起来几乎和原装腿没什么区别。缺点就是怕明火，容易点着。”
“不亏是灵能啊，真是蛮横不讲理地神奇呢，等一下，那她有这么厉害的能力，为什么要当兽医？那么多身患残疾的人饱受折磨，为什么她不再多救一点人？”赵晨曦有些不解。
“是啊，这就是我看她不爽的地方，她说什么动物都是单纯的，不会骗人害人，人类作恶多端，她要看眼缘才能决定治与不治。”阮良冷笑。
赵晨曦也不知道该如何评价技师的这种行为，在他心中，人类拥有思想拥有感情是万物之灵，什么生命都比不上人类重要，但是能力是技师的，他不能道德绑架说技师既然有能力就有义务去救别人。
好在这时宠物店的唯一一个员工，薛颖，来上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