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哥?”叶鸿赶忙阻止,他心说那玩意包成包子还有的吃么?他说道:“油焖茄子就不用和馅了,直接上来就行。”
“说的也是,那去包鱼香肉丝馅的吧!”千面将梁尚往后厨推。叶鸿忍不住咳嗽了几声,心说:“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厨师,杀人不用屠刀用菜刀,钝刀子割肉,想想都疼。”
他心说今天真是长见识了,还有油焖茄子馅包子,这得啥味呀。千面已经将梁尚推进后厨,他又喊了句:“瞧我这记性,鱼香肉丝是上个月剩的,怎么能给白老弟这种贵客吃呢,换,换,把我昨天摘那颗榴莲拿出来,榴莲包子吧!”
叶鸿不得不跑到千面身前,他咬着后槽牙,说话都不利索了:“大哥,不用费心了,榴莲也直接上吧!”
“你看你,客气啥?不爱吃包子是不是,那就饺子,好吃不如饺子。尚儿,包榴莲馅饺子,快着点,我和叶兄弟先喝两杯。”千面将梁尚推进后厨。
他则转身拉住叶鸿的手,意味深长的笑道:“兄弟,贱内不懂事,让你笑话了!”
“哪里,你们两个贤伉俪让我羡慕不已,只有嫉妒的份!”叶鸿客气一句。
千面是真犀利,借坡就上,他拍了拍叶鸿的肩膀:“我懂,不过有些事是嫉妒不来的。”
叶鸿被噎了堵的慌,他不自然的笑了笑,还能怎么办,人家娶了个绝世美女,人家有得瑟的资本。
两人分宾主坐好,千面给叶鸿倒了一杯,两人你一杯,我一杯连干三个。三杯黄汤下肚,两人便近了一层。
“老哥,小弟有个事问你?”叶鸿举杯敬了千面一杯。千面一口喝光杯中酒,他摸了摸嘴角,大冽冽的说道:“但顺无妨!”
“沧海之中,有度朔之山,上有大桃木,其屈蟠三千里,其枝间东北曰鬼门,万鬼所出入也。上有二神人,一曰神荼,一曰郁垒,主阅领万鬼。善害之鬼,执以苇索而以食虎。”叶鸿将圣女的话复述给他。
千面喝了杯酒,他嘴里念了句:“千面归一。”一间小店的每个地方都出现了一个身影,这些身影从四面八方向千面挤来。
叶鸿又一次脑洞大开,他心说:“梁尚这回赚到了,嫁了一个,用了一千个。”
这些身影拼着命的往千面身体里挤,千面就像被扔进滚筒洗衣机里的衣物,无时无刻不在做着夸张又滑稽的肢体动作。
三十秒过去了,千面好像被甩干机甩过一般,整个人变得皱皱巴巴,他吐出一口浊气,大拇指跟着伸进嘴巴,接着他对着大拇指吹了一口气,他的身体像气球一样慢慢展开,总算叶鸿眼前出现了个人。
姑且算是人吧,他的样子有些别扭,当然肯定是个人,但和正常人又不尽相同。叶鸿想了想,觉得用粗线条和细线条形容比较贴切。正常的人是用细线条勾勒出来的,而他是用粗线条勾勒出来的。
他张了张香肠嘴,问道:“你这话是从哪里听来的?”
叶鸿把自己进到这里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哦,看来这个圣女却是有心帮你,她跟你说的是地狱的出口。”千面又接了一句:“你不用高兴,她说的地狱和这里不同。她说的是地狱总部,我们这里是分部。”
“分部?”叶鸿瞪着眼睛,露出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
“嗯呀!”千面理所当然的回道:“你没见桥头的孟婆是个实习生么,还有那些押解官,全都是外聘的临时工,还有市场,当然还有我们一间小店,只有分部才可能有这种东西。”
“不,不,千大哥,你误会了,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要开分部。”
“死的人太多,总部早就人满为患,实话告诉你,现在地狱总部可谓寸土寸金,就那么点地方,所有的鬼都想往里挤,你说能成么?”千面无不担忧的说了一句,叶鸿配合他摇了摇头。
“是呀,不成,肯定不成,没办法,只能开分部,分散下总部的压力。”千面喝了杯酒,他对叶鸿摇了摇手指:“所以圣女的一番苦心恐怕要白费,这里不是总部,这里也没有出口,如果真有,我早就出去了,也不用在这里开间小店,一人分饰很多角。”
“千大哥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得罪人了,我本是普慈大悲佛的座前小童,有次替他老人家参加聚会,遇到星河圣母,我道行有限,禁不住诱惑,便痴迷于她,结果惹怒了圣奥金仙!我家主救下我一条性命!”千面连叹三声。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千面有些丧气:“佛主罚我在这阴间分部积攒亿万魂魄,同时修炼万面万生。”
叶鸿联想到大乐透,有些明白大乐透的作用了,鬼修炼魂,神仙聚魂,一个狠一个骗。
仙神求因,凡俗求果。仙也不是仙,神也不是神,都是装神弄鬼罢了!
“你这个混小子是怎么把我老公灌醉的?”梁尚一只手指着一间小店内叠罗汉一般躺着的一千来俱身体,另一只手卡着腰,眼睛瞪着叶鸿。
“酒不醉人人自醉!”叶鸿歪了歪脑袋,笑着吐出几个字。他一只手扶着靠椅的后靠,一只手把玩着酒杯,心里斟酌着千面的话。按千面所说,七天是绝对出不了地狱的,千面给他指了一条路,活人谷。
活人谷也在这地狱之中,前面说可能是鬼修聚集之地,那里的灵力等级高达七阶,据说有一处达到八阶,所以聚集了不少人。
按千面的叙述,只要达到地仙水平,便可平安离开这地狱,而地仙即是化神之上的某个境界。叶鸿只能姑且听着,分不出真假。
叶鸿不知如何选择,按照千面的说法,若自己七天之内离不开这地狱,又到不了活人谷,那便会被死气入体,成为活死人。
活死人是一种特殊的存在,犹如行尸走肉,又没有灵诀全失,他说那才是真正的地狱,能感受到全部的痛苦,却永久的失去了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