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烟突然想起什么,走到苏泊身边,拿出药膏,“回来晚了,困了,就忘了你脸还疼着,来,我给你上点药,这是罗凌秘制的,效果很好。”
蓝烟拧亮手电筒,放到苏泊手上,自己则点出药膏,慢慢涂到苏泊的脸上,“苏泊,你皮肤真好,又白又嫩的。”
苏泊突然抽泣起来,眼泪成双成串地往下掉。
蓝烟忙安慰道:“弄疼你了?我会小心点。”
苏泊突然抱住蓝烟,呜呜大哭,蓝烟抚着她的背,“这是怎么了?别哭了。”
苏泊哽咽出声:“蓝烟,我终于知道大家为什么那么喜欢你了,你人好又真诚,我对不起你!我争来争去,其实到最后什么也没得到,还弄得满心伤痕。”
今天晚上连接被人夸自己人好,蓝烟有些赧然,她仔细给苏泊涂着,情真意切地说:“其实有时候人生就是这样,你越费尽心思想得到,可能最后反而是一场空,还是顺其自然吧。我不知道你怎么看待感情的,我认为喜欢一个人,就去追求,但是别患得患失,得到我幸,不得我命,不迁怒不贰过。佛家说,感情是前世注定的,可是前世的因果都是自己创造的,所以佛家还是鼓励人向前的,只要自己努力就能改变命运,你加油吧。”
苏泊眨着湿润的眼睛,静静地听着,默默思索着……
蓝烟躺在睡袋里,见身旁的苏泊还在想着心事,蓝烟抚了抚脸颊,暗自浅笑,如果善良能换来别人的幡然醒悟,自己受点委屈也值得。她翻了个身,明天会是一个好天气吧。
清晨,阳光真的很好,暖暖地照在沙漠上。
大家收拾妥当,各自上了车。罗凌热情地要替班明照,罗宾则继续待在胡布的车上,胡布看了一眼蓝烟,蓝烟指指自己的脸,点点头,表示已经不疼了,红肿也褪去。胡布眼里有丝笑意,转身跳上车。
楼风启动车,看看副驾驶座的蓝烟,笑道:“昨天晚上睡得好吧。蓝烟,你跳得那支舞真不错,叫什么名字?”
蓝烟捋了捋辫子,讪笑道:“看来我昨天真是喝多了,居然跳起舞来?可是我根本就不会跳舞啊。”
楼风沉思了一会儿,喃喃自语道:“那是迎宾舞吧,有远方贵客来,都会在驿道上跳起那种舞。”
蓝烟听直了眼睛,“楼风,你,你怎么知道的?”
楼风微笑睇了一眼蓝烟,“等你几时想起那支舞,再跳给我看时,我就告诉你。”
蓝烟闻听鼓起了脸颊,暗自叹息,自己哪里还记得什么舞蹈。真奇怪,昨天怎么就会跳舞了?
楼风看着蓝烟暗自纠结的模样,想笑最终还是强忍住。忽地听蓝烟一声惊呼:“快看,好多红柳!”
楼风闪目看去,不远处出现出现一大片连绵起伏的山包,车走近后才发现是红柳沙包群。每个沙包有十几米高,又大又圆,上面长满了红柳,有绿色、有黄色。放眼望去,红柳沙包成千上万,视野所及根本望不到边。
蓝烟看着,惊叹着,忍不住问楼风:“这里这么多红柳,还是活的,难不成底下有水?”
楼风道:“红柳本身是抗旱性很强的植物,而且有很强的固沙作用。红柳每长一截,风沙吹过来就聚集在红柳周边;埋在沙下面的红柳变成肥料,上面又长红柳,又固沙,如此循环,使得沙包长得越来越高,于是形成如此壮观的红柳沙包群。”
“那要把罗布泊沙漠都种上这些红柳,沙漠也就变良田了啊。”蓝烟设想着。
“我想这底下的确是有地下水,不然红柳不会生长这么好,罗布泊缺少,所以沙化严重。”楼风看看前方,拿起对讲机说道,“前面就要进入盐碱地,这段路非常难走,大家小心点。明照和罗凌更要谨慎些。”
车子再往纵深走,就进入戈壁滩,踏上曾经是生命绿洲现在却变成盐碱荒漠的罗布泊湖区。
一路上有很多非常起伏、折皱很多的路,有一些像台阶似的硬折皱路,估计100米左右就有20道折子,这些路还间插着一些软沙区。
楼风一边小心地开车,一边叮嘱蓝烟:“小心点啊,这些地方很颠人的,这都是湖水干涸后留下的,曾经这是多么广大一片湖啊。”
正说着,车子就像“过山车”一样高高颠起,蓝烟“啊”一声惊叫。
楼风苦笑道:“这是经过干涸的河道。你一定要坐稳了。”
蓝烟望着车外起起伏伏的道路问:“楼风,不是有人说,罗布泊并没有消失,而是转移到了地下,在罗布荒原的地下,埋藏着一个巨大的地下湖泊吗?如果能找到把它引到地面上,不是可以解决干涸问题吗?”
楼风笑道:“在近百年的历史中,罗布泊湖水最大面积为5350平方公里,50年代科学家们还证实了罗布泊的存在,到1972年后罗布泊彻底干涸,彻底消失了。到如今成了死亡之海,茫茫盐漠,一个近3000平方公里的大湖是如何干涸的呢?众多科学家为此苦苦寻觅答案。所以才有了你听说的那个设想,瑞典探险家斯文·赫定提出‘罗布泊游移说’,他认为罗布泊存在南北湖区,由于入湖河水带有大量泥沙,沉积后抬高了湖底,原来的湖水就自然向另一处更低的地方流去,又过许多年,抬高的湖底由于风蚀会再次降低,湖水再度回流,这个周期为1500年。也就是说过了1500年,这里又会是牛马成群、绿林环绕、河流清澈的生命绿洲。种种说法不一而足,也许真正的谜底还待后人来揭开。”
两个人正说着,只听对讲机里苏泊一声惊呼,罗凌的声音传过来:“坏了,师傅,车陷到软沙区里了。”
楼风赶紧停车,下来走到到明照的车前,见左后轮陷了近1米,其他轮胎陷了30到40公分,车整个向左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