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澈真聪明。”舒云清说着吗,摸了摸舒云澈的头:“这样一来,云溪公子就可以心安理得的消失很长一段时间啦。”
“可是那些外地的探子们同样没有云溪公子的踪迹可寻,难道不会怀疑吗?”舒云澈一直不知道他家姐姐是怎么把云溪公子这样一个虚构的人物演得活灵活现的,所以十分好奇。
“云溪公子素来不会让人知道自己的行踪,总是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所以坊间对这个人的传言也有许多。”舒云清耐心的解释道:“有人传言云溪公子是京都贵公子假扮的,但是一个一个都数了过去也没发现。有人说云溪公子行踪诡秘是因为身边有许多高手驻扎,说实话,出了赶车的俑伯算是个高手之外,云溪公子身边倒是真的什么高手也没有。”
“当然也有人猜测云溪公子的才名这么高,会不会是你阿姐我假扮的,但是云溪公子分明是个男人,甚至还有与其春风一度的嫣菀姑娘作证,所以这个猜测也不了了之了。”舒云清说着,不由得捂了嘴,怎么能在弟弟面前说出春风一度这样的词。
“阿姐,我好歹也十一岁了,不用这么避讳的。”虽然口中说着不用避讳,但是舒云澈还是忍不住有点脸红。
“好了,不说这个了,今天还有什么发现吗?”舒云清赶紧岔开了话题。
“有,许妙音自称跟陆嘉树走得这么进是为了帮你打探消息。最近探到的消息是陆草包可以自由进出皇宫,我猜可能和陈景陆成一案有关。”舒云澈诚实答道。
闻言,舒云清微不可查的蹙起了眉头:“这么说,许妙音有进宫的想法?”
“虽然不确定,但是我见她看着我的时候眼神中满是不甘心,只怕是真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舒云澈点了点头。
“不对啊,这说不通。”舒云清不由得疑惑:“若是她想进宫的话,在春园的这将近一年的时间里有很多机会,为什么要通过陆嘉树?”
听了这话,舒云澈也赞同的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在好奇,这个许妙音到底想做什么,为什么要跟陆草包走得这么进。如果她不是为了进宫的话,那又是为了什么。”
“阿姐,我还调查了这个女人的背景,发现来历不可查。”
“什么意思?”舒云清不由得好奇。她倒是从来没查过许妙音的背景,只知道她是一个孤女,流亡到了扬州,被人买进了玉兰院,因为声音好听,所以登台第一天就惊艳了整个扬州,再加上被第一纨绔陆嘉树所青睐,所以被人们封为扬州第一歌姬。
“能查到的线索就是许妙音逃难至扬州,可是她因何逃难,逃难之前从何而来,没有一个人知道。”舒云澈沉声道:“甚至连玉兰院的老鸨都不晓得。”
“不是说,她的爹娘是扬州下面小县城的,因双双病死,为了躲瘟疫,她才逃难到扬州的吗?”舒云清蹙眉:“她是这么告诉陆嘉树的,陆嘉树也去核查过了。”
“陆草包能查到什么。”舒云澈顿时不屑的抬头:“阿姐,我仔细的盘查过了,许妙音所谓的病死的爹娘的确是病死的,但是他们的女儿也在那场瘟疫中死去了,这户人家只有一儿一女,都殒命于那场瘟疫,只不过因为女儿死得最晚,所以没人知道她也死了。”
听了这话,舒云清不由得惊得瞪圆了眼睛:“所以……许妙音是顶替了那户人家女儿的身份去的扬州?”
“是,”舒云澈点了点头:“虽然那家人的女儿是全家最后一个亡故的,可她还有一个闺中密友,是这名女子的密友将女子下葬的。”
“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些?”舒云清追问。
“这还不简单,想要查一个人的背景,只要一直往下挖,哪怕看到了所谓的‘真相’也别停下来,自然就能找到有用的线索。”舒云澈的眼角眉梢不由得染上了几分得意。
“这么说来,你的消息来源可靠,所以许妙音的身份成谜?”舒云清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见状,舒云澈立刻打断了舒云清的沉思,道:“阿姐,与其想这么多,还不如早点歇息。这些事情就留给我去查清楚吧。虽然陈景案子所有的线索我都不被允许查看,那我去查查这个无关紧要的许妙音总没有人拦着我。”
说是这么说,但是舒云澈的脸上还是露出了几分小小的不甘心。
听舒云澈这么说了,舒云清索性也放过心底的疑惑,伸手捏了捏舒云澈的脸颊:“近日老听阿荣抱怨明朗越来越沉稳,完全不像一个六岁孩子,你说,你都教了他什么!”
“阿姐饶命,我只是教明朗如何装腔作势而已,谁晓得这小子上瘾了啊!”
翌日,天还未亮,陆嘉树单人一马,踩着即将消散的夜色进了宫门。
御书房内,他见到了被皇帝关了不知多少日夜的陆成。
此时的陆成已经形容枯槁,甚至完全不顾礼仪的坐在地上,双目呆滞无神,仿佛死了一样。
在他的面前,坐着当今圣上。
陆嘉树进入御书房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幅场面。
他强忍着去把陆成扶起来的冲动,主动跪在了皇上的面前,道:“草民……陆嘉树,见过陛下!”
“平身吧。”皇上淡淡的抬了抬眼睛,看似无意却有意道:“你现在是郡马都尉,不是草民了,可知道?”
听了这话,陆嘉树起身的动作做了一半,又跪了回去:“草民不敢担此称谓。”
话音落,皇帝不知把什么东西朝他丢了过来:“混账!难不成朕亲封的郡主配不上你吗!”
“草民不是这个意思。”陆嘉树依旧保持着跪拜的姿势,朗声道:“只是草民的父亲犯下了滔天大罪,这罪要诛全族,郡主千金之躯万金之体,若是因为家父的缘故无辜受死,只怕陛下心里会更加难受。”
听了这话,皇帝倒是被陆嘉树气笑了:“外面传言你跟郡主不合传得风生水起,在朕看来,你倒是对郡主颇有情谊。”
“回陛下的话,自郡主得知陈景一案和草民的父亲有关之后,的确已经不再见草民了。”说着,陆嘉树的声音竟然还带上了几分哽咽:“草民近日来的荒唐行径,都是希望郡主能多看草民一眼,现在看来,草民是失败了。”
“哦?这么说郡马都尉心中还是有云来郡主的了?”皇上挑了挑眉,语气里几分试探几分好奇。
“自被郡主赶出郡主府后,就不敢再对她心生向往。”说着,陆嘉树仿佛十分难过一般,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