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他被宣召了?什么时候的事?”怎么这么巧,早不早晚不晚,偏偏就是自己孤立无援的时候把纪玉澜抢走了,还真是让人不得不多想。
只不过这样离谱的谣言,陆嘉树觉得是陈景的可能性很大,只不过他不是要娶公主的吗》现在搞这一出是为什么?
舒云清远在扬州,若是要她着急也需要些时日,这么劳师动众的摸黑自己,这针对实在是有些莫名其妙。
只不过晚间吃饭的时候,陆嘉树才真知道了目的何在,那去办路引的小伙回来了,愁眉苦脸的,看陆嘉树的目光带着怨念。
他心里暗道不好,面上却还是和气的问,“这是出什么事了,路引不那么难办吧。”他们都不止一次来回京城扬州了,这些人都是认识的,应该不会为难才对。
“他们说大人不日就要做驸马了,毋须办什么路引,直接留在京城就好,其他的人也要等大婚了才发路引回去。说是要沾沾大人的喜气。”
“呸,什么喜气,我已经有夫人了,怎么可能再娶公主,这真是他们说的?”不应该有这么大的的胆子,莫不是陈景?难道只有就可以逼迫皇帝嫁女了?真是好笑。
然而面对大家有些埋怨的眼神,陆嘉树还是要解决才行,“这不是我的本意,我跟大家一样都念着家里,这些时日东西都收拾好了,就差路引了,那公主每日来找我也只是问云清的事情。”
其他的不太能说,免得害了他们,但是陆嘉树也知道这么多天都是问舒云清不太说的过去。
但现在也没有别的解释了,陆嘉树尽量让自己的目光坚定,好让大家相信,半晌,才看见一个个疑问的眼神变成了懊恼。
他也松口气,“真是麻烦啊,那明日我亲自去好了,就不信他们还不让我们回去了,这子虚乌有的事情咱们不信,公主哪里比得上云清。你们说是不是?”
陆嘉树本意是想活跃一下沉闷的气氛,却没想到大伙儿对自家夫人的认可还是不错的,这话一出就不少人点头。
到底是帮过商队度过许多难关的,自然不是其他花瓶可比。
然而陆嘉树看着一片其乐融融的景象,心里却还是不稳,自己去也未必会允许拿到路引,但这等微末消失小事就是跟皇帝说了也不会得到答复,他们怕是忙自己棘手的事,无暇理会旁的。
“都收拾好了么?”需要此刻可谓是焕然一新,整个人都不一样了,除去那些光鲜亮丽的衣裳头饰,她的眼神也变得极其凌厉,这自然是面对身边的侍女,都是陈景送来的新人,虽然需要明明知道是探子,传递消息才是主要,却仍不妨碍自己使唤。
从前该自己做的事情现在都可以一股脑的丢给别人,颇有翻身的感觉。
许妙音看着周围华美的宫室,满意的弯起嘴角,正想看看自己的妆,却在镜子里看见了有些不屑的嘴脸,她眨眨眼睛,觉得有些好笑,“你,过来。”
她转身,指尖长而白净,此刻指着那个小宫女,脸上是和善的笑容,“来,怕什么,我只是让你们帮我清点一下东西,又不吃了你们。”
自然是无法抗命的,只不过那小宫女刚一走近就被一巴掌扇的人往后仰,整个人都懵了,其余的也都低着头不敢看,手上的东西也沉了不少。
“好好做事,这些可都是皇上赏本宫的,若是有个什么闪失,你们砍了手脚也难消我心头之恨。”
她拨弄着自己姣好的指甲,这可是养了许久的,现在看来煞是好看,可要好保养着,不能有损。
但是这宫室毕竟太大了,自己一个人也有些冷清,环视一周只看见些呆笨的宫女,实在是无趣,“你,”还是刚刚那个,“跟我说说这后宫还有哪些姐妹,我好去拜会一二。”
“奴婢,奴婢。”其实这大约是必须知道的,但是不知为何这小丫头支支吾吾的就是说不出什么,眼看着许妙音的脸色慢慢的乌云盖顶,有人赶紧上前一五一十的交代了,看许妙音思索起来,这才逃过一劫。
虽然不知道这打的什么主意,却清楚往后怕是没什么轻松日子了。
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却是马上就传遍了后宫,议论自然是有的,然而都不是什么好话。
“瞧她那得意劲,不过是个下三滥,也学人家挥斥方遒。”
“罢了,何苦跟她一般见识,不过是个新鲜,过几日自然就没她什么事了,还用得着咱们操心?”
也不是没道理,只不过这许妙音来的的确有些让人不齿,她自己浑然不在意也就罢了,总少不得许多嗤之以鼻的人,但是她却还是过的有滋有味,该有的都有,实在今非昔比。
“你说真的?这么快就?”陆嘉树拍案而起,这许妙音还真是心急,“她到底用了何种手段,如此!”
纪玉澜还是醉醺醺的,似乎只沉浸自己的欢愉,说起这事也只是提笔带过,却叫陆嘉树激动了,“你不知道为好,知道也无用,现在她已经是许妃了,你该想如何回去。”
是啊这才是当务之急,可陆嘉树知道这怕是难了。
“咱们要不偷偷出去吧。”也不行,那么多人没办法掩人耳目,走路引那边也走不通,“你今日去了可有拿到?我忘了,看你这样子应该是没有了,那就不着急,跟我一起在京城呆一段时日。”
总有办法的,陆嘉树看纪玉澜的意思就是如此,可是自己担心舒云清,其他人也挂念自己的家小,没人愿意在京城多待哪怕一日。
众意难违,陆嘉树不相信纪玉澜不知道这个理,却突然想起今日他被宣召了,“你去了可知道了些什么?”
皇帝为何会找纪玉澜?按理说如果是舒云清能解决的事情,纪玉澜去应该没什么作用,还是说终于要对陈景下手了,准备毒死他?
陆嘉树一向难遮掩什么,这话在大庭广众一说就引人注目,还好周围都是自己人,纪玉澜也免不了斜睨他一眼,“你这口无遮拦的什么时候能改改?不过就是让我帮忙看看身子,别的倒是没有。”
也就是说陆嘉树想多了,可是偏偏那么巧。
心思烦乱,陆嘉树干脆也拿起一壶酒给自己灌,这京城少不得待上几日,他心知肚明,却还要不厌其烦的安抚众人,没有指望,人是熬不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