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间回过了神来,苏逐云莫名的有些尴尬,这会儿反倒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琢磨出来几分味道,余重眼中精光一闪,很不生分地拿过了苏逐云手里的碗,又给他盛了份。
装粥的锅也不大,就这么两碗盛出来下去,自然也没剩多少了。
苏逐云下意识接过后却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僵在原地,脸蛋微微的发红。
常年家教让他觉得自己的行为此刻莫名的羞耻。
余重自然想得到他的顾虑所在,低敛下眉目,果然脑子不太好使,好忽悠。
然后扬起一个淳朴的笑。
“小兄弟喝吧,我再煮就是,对了,小兄弟是哪里人?怎么会晕倒早路边上?”关切的询问,不含杂质的通透眼神。
苏逐云为自己心里那些阴谋论而愧疚起来,小口喝了一点,递还给余重,忽然又想起了什么,神色一下变得焦急。
极度紧张的抓住余重的两胳膊,“你有见到一个女孩吗?跟我差不多大,身高一米七,体型偏瘦,穿着淡蓝色的洗旧牛仔衣裤,马尾辫,眼睛很大……”
说到后面,苏逐云有点语无伦次了。
余重眯了眯眼睛,笑了一下,刚想说什么,忽然看见一个身影,眸色变得幽深起来,手指指向苏逐云的身后,“小兄弟你指的是这丫头吗?”
苏逐云几乎是超越身体极限的一个转身,正好对上顾问面无表情一张脸。
“你没事儿?”神色有些激动,苏逐云声音都有点破碎了。
顾问看着他,声音里浓郁的鼻音,一晚上没睡似的,“我跟你回学校。”
这话一出来,不光是苏逐云,连余重都觉得不可思议,顾问性子向来倔强,打定主意的事儿从没改过。
何况上学这件事儿对顾问来说一点用处没有不说,还是一种定时炸弹,也没出他的意料,不到一个月,她就办理休学回来了。
回来了便回来了,再想走,他可没同意。
上前一步,按住顾问的肩,语气略重,“不是说了留下给我养老?”
顾问看着他,眼神不为所动,说出来的话无比欠揍,“叔您今年贵庚?还养老?早着呢。”
给苏逐云招呼一声,“还不走?我记得今早有早课的,现在赶过去刚好。”
苏逐云有点飘忽忽的,做梦一样。
顾问抬脚就走,也没等苏逐云,眼底阴影一片。
*
七个小时之前。
她刚从外面回来,一身的疲惫,连眼皮子都要支撑不住。
恰巧脱了衣物准备入睡的,前一分钟。
兜里的手机唱了起来,某位嗨浪室友硬给她设置的金属风来电铃,只有那么炸耳朵了。
眨眨眼,视线清晰了,顾问略略看了一眼备注——老师。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那个。
发不起来脾气,唯有深深的无奈。
大抵能够猜到这通电话的用意,顾问沉默的接通,却并没有开口。
两边都是沉默,只能听见那清浅呼吸声。
“你现在在哪里?”过了许久,有一个虽然听上去就属于老人的声音响起。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