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
方格不是笨蛋，恐惧过后理智重占上风，想来也是，猫妖杀人那么干脆，怎么可能给他们逃跑的机会。
曲沐雅淡淡的道：“不过我猜，在唐晴第一次杀人的时候，就是那个她曾经的老板，秦瑶就知道了，而之后杀那两个学生，秦瑶都默默地跟在唐晴身后。”
即使猫妖的妖魂进了人类的身体，嗅觉也比普通人厉害的多，唐晴那么恨那个男人，性格又那么偏激，一定不可能让他舒服的死去，身上沾染了血腥气回去，被秦瑶发现很正常。
方格不太明白：“你怎么知道的。”
“你还记得谢薇薇死亡现场的照片吗？”
方格回忆起在咖啡店李琛给他们看的那张照片：“记得啊，有什么不对吗。”
曲凌皓突然抬手就打在方格头上，方格捂着头有些恼怒：“你有病啊，打我干什么！”
曲凌皓摊摊手：“你看，这才是正常人该有的反应。”
“你……”方格一愣，有些明白了：“谢薇薇没有捂住伤口！”
那张照片里，谢薇薇老老实实的躺在床上，身上的被子都没有掀开，双手盖在被子里，别说捂住伤口，一丝挣扎的痕迹都没有。
而她瞪大的双眼和痛苦的表情又足以证明那时她的意识是清醒的，没有任何挣扎的动作，只能说明她做不了任何动作。
李琛说过，谢薇薇身上没有其他外伤，这种无形的束缚，也只有猫妖才能做得到。
“还有摔死的那个男生，多高的楼梯才能摔死人，而且人都是有条件反射的，受到伤害的过程中会下意识的保护自己脆弱或者容易致命的部分，这种情况下还能在十二阶的楼梯摔断颈椎当场死亡，抢救的机会都不给，他是得多倒霉。”
其实唐晴每一次杀人，猫妖都在暗地里帮助她，只不过是偷偷的，没有让她知道而已。
最初的秦瑶，可能想的是让唐晴发泄出心里的仇恨，她们就能恢复到像以前一样平静的生活，后来发现我们的存在，用方颖的事示弱，不曾想唐晴再一次杀了人，她也知道这事我们不可能就这样置之不理，才有了山上那些事，想把这些命案都揽到自己身上。
“想明白了就好。”曲沐雅看向方格身后：“他们来了，好好回答啊。”
“谁啊。”
方黎在方格背后出现，敲了敲他的脑袋：“不在教室学习干嘛呢，让我们好找。”
方格揉了揉额头：“姐，李警官，你们找我干什么。”
“不准叫姐，叫我方警官。”
“知道了，方警官，找我干什么。”
方黎拿出一个证据袋，看向方格的眼神有些担忧：“这个是我们队长给你的吧。”
方格拿起证据袋看了看，认出这是李琛给他的那张记录电话号码的纸，开始有些紧张，暗道坏了，这张纸给了那个女生，忘记收回来。
就在方格正在苦恼怎么回答的时候，曲莫颜开了口：“两位警官，请看我。”
李琛和方黎下意识的看向曲莫颜，只见对方双眼好像有一道金光闪过，自己的记忆，像是多了些什么，又像是少了些什么。
曲莫颜微笑道：“两位警官，到了饭点了，我们学校餐厅的菜还是不错的，要不要一起吃点。”
“不用了，我们还有别的事，那之后有需要再来找你们了解一些情况。”
李琛也不多说，拿回证据袋直接带着方黎离开了。
“这么容易就走了吗？”方格松了口气：“你们做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稍微改动了一下他们两个的记忆，让他们以为那张纸原本就是给那个女生的，顺便清除了你的指纹。”
这件案子疑点不止这一两处，别的事足够让李琛查个昏天暗地，方格几个至少表面看起来跟这件事没多大关系，花费太多时间在他们身上，是最不理智的一种选择。
“这么快的嘛，我都没看见你们动作。”
“让你看到那两个警察不也看到了。”曲凌皓懒得解释，站了起来：“十一点半了，去吃饭吧。”
方格问道：“哎，那咖啡店要是有监控怎么办，他给我纸条的画面被录下来不就露馅了。”
“咱们坐的位置是监控死角，看不到的。”
几个人起身，往餐厅方向走去，方格追在后面：“你们一开始就知道咖啡店老板有问题啊，坐哪都打算好了。”
曲莫颜笑道：“有备无患而已。”
这是他们长期养成的习惯，前期做好准备，预测之后可能发生的所有事情做出的一切行为，可以为解决事件之后省下不少麻烦。
“那……”
“不准在问了，十万个为什么啊你。”曲凌皓打断方格的提问：“这顿饭你请，我们要吃大餐。”
“这个没问题，想吃什么随便点，以后天天请行。”
“你可要想好了，白白一个就能吃穷你。”
“没问题，再能吃，一个女生能吃多少。”方格话题一转：“不过你们这么厉害还用得着吃饭吗？”
“我们是人，不是神，再厉害也要吃饭的。”
“那你们……”
曲凌皓加快脚步：“闭嘴，不准再问啦！”
走远了的李琛转过身来，看着曲沐雅背影，好像那月光下，走进树中的背影。
“李队，接下来去哪里？”
李琛回过神来：“回局里吧，验尸报告应该出来了，回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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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底，校园里贴了公告，有关五一假期的所有安排。
曲沐雅几个人在图书馆复习着之前的功课，小声讨论着。
“今年五一放四天假啊。”曲白蕊美滋滋的：“可以睡懒觉了。”
曲凌皓泼着冷水：“别光想着睡觉，你有多久没去店里了。”
她们几个都有自己的产业，在C市的所有花销都是自己赚来的，来路干净的很。
曲白蕊无所谓的道：“所有门店运转正常啦，有事会有人打电话给咱们的，怕什么。”
“那也不能撒手不管，应该有两个月没对账了吧，正好趁这几天假期去店里看看。”
曲莫颜道：“难得你还记着对账，放心吧，这几天夜里我和雅雅大部分都去过了，只剩一念之间了。”
一念之间是一家饭店，开业以来已经一百多年了，以药膳为特色，很受现在的人欢迎。
曲沐雅看着趴在桌子上耍赖的曲白蕊：“明天想睡懒觉就睡吧，只剩一家店，我和小颜去就行了。”
“雅雅万岁！”
曲白蕊一激动，声音不免大了些，引来其他学生的目光，曲莫颜小声的道着歉，然后把曲白蕊高举的双手按下来：“这是图书馆，小点声。”
曲白蕊这一次没有顶嘴，吐了吐舌头，老老实实的坐好。
曲沐雅溺宠的笑笑，这时身后传来手机震动的声音，一个男生一边接了电话一边往外走，用手挡在嘴旁边降低声音：“妈，我在看书呢，你别多想了，钱的事交给我，病了就好好休息，晚上我早点回家给你做饭。”
男生从曲沐雅桌前路过，曲沐雅只看到他的背影，曲莫颜顺着曲沐雅的目光看去：“咱们班的，叫于炜，我记得他的家境还算不错的，怎么还为钱发愁了。”
曲沐雅重新将注意力挪回书上：“或许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吧。”
世事无常，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前一秒腰缠万贯，后一秒妻离子散，这样的事见怪不怪，他们见得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