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坐在床上,看着刚被搬到对面睡着的朱尚,将脑袋埋在双手中,一天之内,自己所在的村庄被烧毁,父母与女友就死在眼前,紧接着第一次杀人,在箭雨中逃命以及受伤。
太多的不幸在这一天,冲击着亨利的神经,如果是事情发生的太快,脑中弦一直紧绷着,估计在逃亡中人就已经崩溃了,虽然刚刚被城堡夫人安慰了,但他还是感到深深的悲哀与自责。
伴随着悲哀,愤怒与羞愧,他感受到一股力量正在身体中流淌。他知道那是斗气已经快要觉醒的征兆,但这毫无意义。一个人无法抵御大军,而他只是个铁匠的儿子。就如此,亨利渐渐的在疲倦中睡了下去。
半夜,大雨。
朱尚和亨利被叫醒,要求到城墙上。两人在疑惑中,来到了城墙上。雨中,一个个火把组成百米的火龙,是亨利认识的村民在雨中赶路,拉德季大人以及士兵在队伍周边护卫着。
拉德季在马上和本地的领主老爷交流,首先是他们趁着下雨,成功逃脱,现在准备去拉泰。
其次,拉德季想让领主老爷照顾下亨利,但亨利想要去埋葬自己的父母,被拉德季给制止住了。拉德季想让领主白发老爷戴维斯帮忙约束下。
因为怕出现问题,夜晚全体戒严,守卫城墙,亨利和朱尚被领主手下军士罗巴德安排在城墙某处休息。
休息的时候,朱尚想着两位贵族的交流,心里明白,亨利是拉德季的私生子这件事情,在这个地区的高层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了。
一夜过后,天蒙蒙亮,悠长的牛角号把朱尚他们惊醒,他俩来到了外城垛,这里的士兵神色惊慌,不少都面带惊恐盯着城垛外面.
在远远山头,德国人,捷克人,库曼人三族的篡位者联军再次出现。联军远远的停在弓箭射距意外,
随后领头的光头骑士单人策马来到城垛前,亨利一眼就认出了他,阻止并杀害父母的元凶。亨利气愤向前确认。“就是他,这就是那个带头洗劫斯卡利茨,杀了我父母的仇人!”但朱尚和旁边的士兵拉住了冲动亨利,并劝阻他:“别干傻事,你想和他们一样么?”
站在领主边的军士罗巴德也制止了他的鲁莽行为,并让他靠后。
亨利和朱尚在一边看着他们的交流,从中知道了仇人的名字—科瓦尔*冯*奥利茨爵士,以及他的目的,平叛。但其实是铲平瓦解本土捷克保守贵族势力。
在白发领主戴维斯与科瓦尔爵士的交流后,因为没有收留拉德季的队伍,所以没有落下把柄,并且这个城堡位置也不是很重要,以及攻下城堡所要伤亡的士兵数量。科瓦尔爵士带领他的军队暂时退却了。
亨利看到敌人军队撤离后,找到军士和领主,再次提出想回去埋葬自己的父母。但都没有批准。
朱尚想到亨利会想尽办法去埋葬自己的父母,而自己想要跟随剧情,就必须出去。
而朱尚跟随亨利,见到领主和军士,提出了自己想骑马到附近的铁匠铺购买一件金属胸甲,军士同意了。
结果朱尚牵着昨天逃跑的马匹,恶搞的向亨利道别,“亨利,我在城堡侧面的铁匠铺等你哦。”
亨利没好脸色,如同赶蚊子挥手示意他赶紧走,别碍他的眼。
朱尚慢慢的牵着自己马匹刚刚来到铁匠铺,购买一张盾牌。亨利就气喘徐徐的赶来,朱尚将买来的盾牌丢给亨利。“亨利,你是怎么跑掉的?”
“我去见城主夫人,夫人给了我些钱,我拿去贿赂了城门守卫,就出来了。”亨利一把接过盾牌背在背上,就要往前赶路。
朱尚牵马当在了路口,看着亨利,将手中的马绳递了出来。
亨利先是一愣,看到朱尚将马绳向他提了提,感动接过马绳翻身上马,迟疑了下,开口道。“谢谢。”
朱尚笑了,借着亨利的手,翻身上马,坐在了他的身后,“不用谢。”
马匹在路上慢慢的行进着,马上的两人却在想不同的事情。亨利盯着马前行的方向,手紧握着马绳,已经发青而不自知,越有迷茫着:“朱尚,我快觉醒斗气了。”
在想着一起进入副本的小舅在那里的朱尚一时没有听清楚。“啊?”
“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人对我好,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们的村子会被人毁灭。”亨利稍有沉闷的低声着,似乎在说给朱尚听,更似乎在对自己叙说。“我只是个铁匠的儿子,在此之前,我最大的梦想只是希望在年轻的时候,能出去走走,然后带着自己的妻子回到家乡,继承父亲的铁匠铺,哺育自己的儿子长大,然后埋葬在父母的墓边”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似乎有些哽咽的细音伴随马步声渐渐消散,朱尚静静的听着,看着背影,无法解答。
在飘溢着炎灰的气息中,路程的终点到了,城堡前的村落前,两人先后下马,环顾四周的惨剧,一时之间,都没有行动。
一座座烧毁的废墟,还在向天空散发着黑烟。在天上,在树梢上,在烧毁的废墟上,乌鸦在那里不祥鸣叫,一条往日回家的路,如一条黑红的藤蔓缠住了亨利的双腿,路就在脚下,双脚却如千金。
最终,亲情的渴望,让亨利开始城堡下的村子走去,越来越快。朱尚有些担心的跟在后面。
还没行进多久,就看到一些强盗或是小偷在翻找着地上尸体的物品。有些看到两人,就逃跑了。而有些,都被想要发泄的两人永久的留在那里。
终于找到了村子门口,亨利握剑的手有些颤抖,他看到一夜噩梦的源头,自己原本的倚靠,自己的父母浑身沾满红色血与黄色泥,静静在村庄的中心。
“父亲,母亲!”一声悲愤,冲了过去,长剑插地,跪在他们父母的身边,颤抖的手几次想要去触摸,最后下定决心才慢慢清理自己父母的服饰。
朱尚想给他一点时间,他来到侧面,一个人正偷偷摸摸翻找着废墟的物品,一个铁锹插在地上。而一只狗就坐着守卫在一具尸体边。
记忆中,这个人是这个村子中的败类,果然好人命不长,坏人万万年啊。
“铮~~”,慢慢的抽出还未沾鲜血的长剑,作为未杀人的朱尚,现在已经不介意在送个人渣进入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