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东方门矢看着那个孤独的身影,喃喃道。
夏光顿时回过头来,看向东方门矢,苦笑一声:“门矢,他们居然让你进来了啊。”
“是的,或许是因为另一个我的功劳吧。”东方门矢答道,走到墓碑前,看着那块墓碑,内心有些复杂。
“这就是妈的坟墓吗?”东方门矢看向夏光,问道。
“是啊。几十年了,终究还是忘不了啊。”夏光苦笑道,摇了摇头。他看向东方门矢,一脸惨笑,“门矢,你不恨我吗?”
“说真的,爸。”东方门矢微微摇摇头,真诚地道,“没有你和海雪,我不会有今天。我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您的养育之恩我一辈子都不会忘的。而且,您也有自己的苦衷,所以我本就不应该恨您。要恨,就恨那个夺走了黑暗DECADE系统的人吧。”
“你这么想,我很欣慰。”夏光笑了笑,道,“但是,海雪她……就不一定这么想了。”
“我会好好劝她的。”东方门矢说道,向前走了一步,“我保证。我不会让她就这么堕落下去的。”
夏光仔细地看了看东方门矢,扭头看向那块墓碑:“门矢啊,你知道我失去海雪的时候有多痛苦吗?”
东方门矢也跟着看向那块墓碑,默默地点了点头:“我知道。失去自己最爱的人,那种痛苦我不想有。”
“是啊,谁想失去自己最爱的人呢?但是,门矢,不是你说不想失去就不会失去的。”夏光看着那块墓碑,淡淡地道,“人的一生就像一场只有一条命的游戏。无法回过头重来。你失去了什么,你才会愈加珍惜什么。海雪也是一样。
“以前的我本来以为,自己最爱的人已经在我怀里,不会再离开了。但是,我居然不知道她患有先天性的疾病,导致她去世的时候我都没能再见她一面……”
东方门矢顿时惊讶地看着夏光:“妈她没跟你说吗?”
“没有,完全没有。”夏光摇了摇头,“我认识她的时候,她很健康,完全看不出哪里患了疾病。无论是恋爱后,还是结婚后,她都没有任何异常。但是,就在生下海东后的不久,她就那么突然地去世了……”
东方门矢表情复杂地看着夏光:“真的没有任何异常吗?妈她,也许是不想让你伤心吧……
“可到最后,她还不是突然离我而去了……”夏光苦笑道,“我也不是没看出点什么来,可我也没往疾病那方面想……也许是因为我不够爱她,所以才会这么不在意她吧……”
“爸……”东方门矢眉头微蹙。他看向那块墓碑。用石英做成的墓碑上刻着夏海雪的名字,没有照片,没有日期,仿佛不是为了铭记,只是为了陪伴。
“妈,你在吗?”东方门矢突然对着墓碑开口道。
墓碑没有回答他,只是默默地注视着。
“妈,或许,我没有资格这么叫您。因为我连我最爱的人都无法从痛苦的深渊里拉回来。”东方门矢露出了和夏光一样的苦笑,说道。
夏光站在旁边,就那么看着,也不阻止他。因为他知道,此时面前的这个少年已经承受了太多,需要适当的发泄。
“如果没有海雪……不,如果没有沫沫,我是不会有这么多的伙伴的。我也不会认识假面骑士,我也不会遇见这些英雄们。所以,爸和沫沫都是我的救命恩人。包括您也是。
“在进行世界的旅途中,我懂得了许多,我也收获了许多。但是,相对应的,我也失去了一些东西。比如,在这个世界,失去了沫沫。
“我不知道这是天意还是什么。她居然是爸的孙女。我们一直都不知道。沫沫情绪很激动,我只能在一旁看着,无能为力。但是,我还是希望,自己能在她失望的时候,做些什么。
“您爱着爸的吧?那您应该能够理解,爸现在内心有多么的痛苦。他也不希望,沫沫现在一直痛苦下去!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放弃对海雪的爱情,只愿她能好好地活下去……”
突然,那块墓碑“唰”地闪出一道光,顿时将东方门矢包裹进去。东方门矢先是一愣,然后紧接着是震惊。只见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了一个特殊的地方。这里周围全是空白,仿佛与外界隔离开来。
“这里是……精神世界?”东方门矢也进入过自己的精神世界,看到这里,自然是十分震惊。
“没错,这里就是精神世界。”一个女声传来,东方门矢下意识地回头看去,只见一个相貌极美的女子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东方门矢的身后。一眼看去,这女子长得居然有点像夏沫沫。
“您是?”东方门矢警惕地问道。在东方门矢的直觉里,能够把人拉进精神世界的,肯定不是一般人。
“我是夏氏家族第一任族长夏光之妻,第二任族长夏海东之母,夏沫沫祖母——夏海雪。”
女子的话顿时令东方门矢大吃一惊。东方门矢内心顿时波澜不平,整个人顿时下意识地朝着夏海雪鞠躬:“原来是妈!对不起!”
“你还有脸叫妈?”然而,夏海雪貌似不太高兴的样子,语气冷冰冰的,不禁使东方门矢背后打了个冷战,同时暗想道:不愧是沫沫的祖母,生气起来如同冰雪一般冰冷!
“妈,我怎么了?”东方门矢不敢反驳,弱弱地道。
“你把你刚刚在我坟前说的话再给我说一次!”夏海雪冷冷地道,似乎有些发火了,身上的怒气化作寒冷的火焰,冻得东方门矢一颤一颤,赶忙道。
“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放弃对海雪的爱情,只愿她能好好地活下去……”
“停!就是这里!”夏海雪猛然喝道。东方门矢被夏海雪的气势吓到了,赶紧闭上嘴不吱声了。
“你知道我是在为什么而生气吗?”夏海雪看着一脸乖巧不敢出声的东方门矢,语气稍微有些缓和下来,内心也有点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