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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傍晚时分,白烛萤悄悄来到西国大军营地,躲在一旁偷听士兵们的议论。

“诶,这位兄弟,你听说了吗?咱们陛下病重难治,连御医也束手无策,恐怕活不了多久了。”“是吗?你可别胡说八道啊!陛下是个铁骨铮铮的男儿,哪那么容易驾崩?”“唉,我听说陛下这次病得蹊跷,莫名其妙就被人毒倒了。”二人四处看了看,见几个将军正站在他们身后不远处便急忙闭了嘴,肩并肩的走回了自己的营帐。

白烛萤抬起头来笑了笑,迅速消失在西国大军营地。不久后,她骑着马赶往羽清城。眼下恐怕也只有这个熟识的“老妖婆”能说说心里话了。

几日后,白烛萤便到了落府门口,下马走上前去行了一礼,朝一个家丁笑着说道:“劳烦你进去通禀一声,我想见一见你们落府的夫人。”

家丁笑了片刻,回礼道:“哦,回禀姑娘,我落府现在有两位夫人了。一位是老夫人,一位是城主夫人卢氏。敢问姑娘到底要见谁,小人好去传话呀?”

白烛萤微微一笑,自言自语的念道:“哦,原来她不做羽清城主了。”半晌后,她便笑着说道:“哈哈哈,当然是老夫人了。”

“哦,既是来见老夫人的,那便不用禀报了,直接进去就是了。”

白烛萤疑惑道:“这是为何?”

“唉,姑娘有所不知啊!老夫人早已吩咐我等,若是有客来见便不用通传,直接领人过来就是了。”

白烛萤笑着点了点头,跟着家丁一路来到了后院的亭子里。

彼时,落梨莺坐在池塘边上的石头上垂钓,衣衫素净,随手挽了挽发髻,远远望去,有着说不出的高贵典雅。

家丁站在一旁笑了笑,行礼道:“启禀老夫人,有一位姑娘要见您,小人已经领她来了。”

落梨莺睁开双眼微微一笑,说道:“哦,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是,小人告退。”

家丁走后,白烛萤便走到落梨莺的身旁坐下,看着她调笑道:“老妖婆,许久未见,你可还好?”

落梨莺赶忙回过头来瞧了瞧,想了半天便恍然大悟似的说道:“哦,我想起来了,你是西国的那个公主吧?”

白烛萤点了点头,笑道:“嗯,不错,还能记得我呀!”

“哈哈哈,你这个小丫头啊,还是如此的爱开玩笑。不过也好啊,有你这样的小丫头在身旁逗逗趣,也算是消乏舒心了。”

白烛萤低下头想了想,忽然有些好奇的问道:“老妖婆,你就不问问我为何来这找你吗?”

落梨莺望着前方淡淡一笑,面色平和的说道:“无论做何事,世人皆有各自不同的想法。你来找我我便好生款待,你走了我也不会挽留。哈哈哈,随你吧!”

白烛萤低下头想了想,忽然问道:“老妖婆,你有没有做过什么让自己觉得愧疚难安的事儿?”

“愧疚难安的事儿?哦,好像还有不少啊!不过呢,你知道吗小丫头?我虽然愧疚难安,但心里却从未后悔过。做过的事儿,说过的话,覆水难收。事后再如何愧疚难安,终究于事无补了。”

“那,你就从未想过补偿吗?”

落梨莺摇了摇头,叹道:“唉,我要是还来得及补偿,便不会让他成为憾事了。”

白烛萤冷笑道:“哼,是啊!费尽心机的赎罪都是做给别人看的。”

落梨莺看了她一眼,忽然问道:“小丫头,你好像有何心事呀?”

白烛萤愣了愣神,连忙问道:“你,你怎么知道?”

“哈哈哈,我这一生也算是阅人无数。这双眼睛虽然不太好了,可心却不瞎。唉,我猜你这回定是碰上什么麻烦事了,对吧?”

白烛萤闭着眼点了点头,说道:“嗯,是啊!”

“那行,那你便说出来吧,我洗耳恭听。”

白烛萤调笑道:“哼,我为何要跟你说?”

“诶,你不想跟我说,就不会前来找我了。快说吧,别磨磨蹭蹭的。”

白烛萤被落梨莺逗得哈哈大笑,半晌后便说道:“老妖婆,你知道吗?我曾经非常怨恨一个人,不惜帮着他的敌人害得他半死不活的。可是前几日我偷偷去看过他,见他病体支离的模样又十分心痛,甚至还有些后悔了。唉,这是为何呀?”

落梨莺低下头来想了想,说道:“听你如此说来,这一切也许并不是你的本意。唉,小丫头啊,我虽然不知道你怨恨的那个人是谁,但我知道,那个人在你心里一定非常重要。”

白烛萤点了点头,默许了落梨莺方才的话。

落梨莺站起身来,望着她笑了片刻,意味深长的问道:“小丫头,告诉我,你想赎罪吗?”

白烛萤愣了一会儿,低下头来想了想,点头道:“想。”

“哈哈哈,那便去吧,用你愿意的方式赎罪。”话音刚落,落梨莺拍了拍她的肩膀便转过身走远了。

白烛萤望着落梨莺远去的背影笑了笑,转过身来深吸了口气。此时此刻,她的心也豁然开朗起来。骑着马回到了北羌,白烛萤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开口念道:“唉,她说得不错,我是该赎罪了。”

这日傍晚,白烛萤在自己的屋里张罗了一桌子酒菜,还特地让人去请上官城主过来。

来人走到上官城主的面前笑了笑,行礼道:“启禀城主,后院那位派小人过来,请您到她房中一趟。”

上官城主想了想,问道:“哦,她可有说过所谓何事?”

来人不怀好意的笑了片刻,说道:“哈哈哈,小人见她在屋里弄了一桌子酒菜,想来应无大碍。城主只管放心去吧,说不准还是天大的好事呀!”

上官城主微微一笑,迈着阔步一路来到白烛萤的卧房。见白烛萤在桌子一旁的凳子上等自己,便也在她身旁坐下,看着她笑了笑,问道:“哟,今日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竟然会主动请我?哈哈哈,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白烛萤微微一笑,一边拿着酒壶倒了杯酒,一边笑道:“诶,没什么可奇怪的呀!今日闲来无事就与你喝几杯,就算是给你庆功了。”

上官城主大声笑了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喝完了酒又夹起菜吃了几口,指着白烛萤坏笑道:“唉,你若是早这么听话懂事,我或许还真可以娶你为妻,哈哈哈……”

白烛萤面带苦涩的一笑,说道:“哈哈哈,是吗?可惜啊,你再也没机会了。”

上官城主面容一僵,赶忙问道:“你,你什么意思?”

白烛萤面带阴狠的笑了会儿,坐直了身子目不转睛的望着上官城主。忽然,上官城主的身子猛地向前一倾,吐出了几口黑血,伏在案上十分不甘心的骂道:“白烛萤,你,你这个贱人竟敢下毒害我?”

白烛萤冷笑道:“哼,这桌子上的酒菜我全都放了剧毒。无论你是喝了酒或是吃了菜,都必死无疑。你作恶多端,早就该去死了。你看看呐,地狱里勾魂索命的阴差朝你来了,哈哈哈,哈哈哈……”

上官城主面容扭曲的挣扎了一会儿,不久后便毒发身亡。见他没了动静,白烛萤便笑了笑,倒了杯酒放在面前,端起来一口饮下。不到一会儿,她也吐出几口鲜血慢慢倒在了桌上。将要闭眼之际,脑袋却十分清醒。回顾这一世的种种过往,她自己也禁不住的自嘲道:“白烛萤啊,你真是太傻了。”话音刚落,她便闭上了双眼离开人世。

募月铃看了一天的军务奏报,眼睛酸痛不已,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慢慢朝帐外走去。四处望了望,忽然看见营地外站岗放哨的两个士兵,正和一个什么人纠缠着。好奇之下,募月铃便走过去瞧了瞧。

士兵们见她来后,忙行礼道:“拜见王后。”

募月铃微微一笑,看着他二人说道:“快起来吧,不必多礼。”

话刚说完,她又瞟了几眼不远处一个拿着一封信的小男孩,问道:“这个孩子是谁?方才我见你们在这儿吵吵闹闹的,到底怎么回事?”

一个士兵颇为抱歉的笑了片刻,行礼道:“王后恕罪,这个孩子无理取闹,非要闯进去见王后。我等苦劝无用,只好动手将他赶走了。”

募月铃想了一会儿,点了点头,连忙走过去问道:“孩子,我便是西国的王后,你来找我所谓何事?”

小男孩笑着行了一礼,将手上的信递给募月铃,十分郑重的说道:“启禀王后,一个姑娘托我将这封信教给您。”

募月铃拿在手上看了看,接着问道:“哦,她可有说过她姓甚名谁,家住何处?”

小男孩摇了摇头,说道:“这个么,她从未提起。还请王后恕罪,小人只是个送信的人,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别的一概不知。王后若没有别的吩咐,小人便告辞了。”话刚说完,他便行了一礼,转过身急匆匆的走了。

募月铃急忙拿着信回了营帐,拆开来仔细看着,一看便吓了一跳。信上的字字句句皆是用鲜血写成,随意瞟了几眼便发现落款处清清楚楚的写着白烛萤三个大字。低下头来仔细想了想,这定是白烛萤托她转交于白启明的。但白启明至今昏迷不醒,募月铃只得小心存放,等哪日白启明醒过来了再拿给他看。

上官城主死后,殊曼仿佛失去了主心骨一般没了主意,整日里惶惶不可终日。手下的士兵见此也纷纷哀叹起来。大家想了想,跟着这样一位首领谋反作乱实在是没什么出路,弄不好还得为他陪葬。仔细商议之下,几个部将便率领手下的士兵投降了西国军队。虽然背负着耻辱骂名,被西国的将士鄙夷,但好歹保住了这条性命。

殊曼听说了此事,怒不可遏,不顾几个亲信的阻拦,亲自率领兵马进攻方虞郡。方虞郡的西国军队严阵以待,对殊曼这番鲁莽之举自然是乐见其成,待他们走近,便毫不客气的斩杀殆尽。几个时辰后,殊曼也被一个西国将军一箭射中了心窝,从马背上摔下来后没多久便吐血而亡。

前方消息传来,募月铃想了一会儿,急忙下令营地里的将军们领兵收复北羌,肃清叛军残余。将军们笑了笑,行礼道:“是,微臣明白。”众人再次行了一礼,转过身急匆匆的走了。

募月铃想了片刻,连忙喊道:“这位将军,你且等一下。”走在最后的这位西国将军停了脚步,低下头想了一会儿,连忙回过身来问道:“王后还有何吩咐?”募月铃笑道:“多派些人到北羌城好好找找,公主白烛萤在何处?”这个将军点了点头,答应道:“是,微臣知道了。”

几日后,一个士兵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行礼道:“启禀王后,将军按照王后的吩咐,在北羌城的一处宅子里找到了公主。不过公主已经死去多日,将军也已经吩咐人将尸骨运回了营地,王后可要去看看?”

募月铃急忙跑出营帐,走到白烛萤的尸骨旁蹲下身来,掀开一块白布瞧了瞧。

白烛萤的尸骨早已腐化,浑身上下散发着恶臭,一旁围观的士兵不由得后退了几步,捂着鼻子十分难受。

募月铃望着她叹了口气,转过身吩咐道:“来人,把公主抬下去好生安葬。”几个士兵站了出来,行礼道:“是,王后。”不一会儿的功夫,几个士兵便挖了个坑将白烛萤安葬,就葬在营地外不远处的一个地方。转眼间,四周的沙丘上耸立着一个孤零零的坟堆,于白烛萤而言,这或许是她最好的归宿。生前的她,是那个受尽荣宠,无比娇贵的西国公主,死后也唯愿如此傲立世间。

白启明接连昏睡了许久,意识模糊之际,忽然想起了许许多多从前的东西。

那年,隐士说他得了瘟疫,不久便会命归黄泉。他扬起嘴角微微一笑,叹了口气心平气和的躺在榻上随时迎候死亡。他不想再挣扎,也不想再怨恨谁了。在这个世外桃源一般的地方安然死去,或许也挺好的。

忽然,一道白衣白裙的身影依稀浮现。落梨莺走到白启明的身旁坐了下来,握着他的手笑道:“大白,你别睡呀!先生不肯救你,那我便自己动手想办法。大白,你相信我吗?若是信我就别闭上眼睛,别睡呀!”她站起身来朝四周望了望,大声喊道:“苍天神明,你给我听好了,我不许你带走我的大白,你听见了吗?”四周静悄悄的一片,并未有任何回应。落梨莺喊完后,又走到一旁翻看医书,不一会儿还得端着一盆热水进屋给白启明擦拭额头。

白启明微微睁开双眼看了看落梨莺,这个女子看似柔弱,却有着翻天覆地的力量。明明是自己要放弃了,却偏偏以为是老天爷要带走自己。白启明心头一暖,忽然不想死了,他想活着,与身边这个女子一道好好活着。

落梨莺双眼又红又肿,累得直不起腰了,但只要来到白启明的身旁,却总是强撑着笑道:“大白,你放心,我很快便会找到办法救你。你千万要等着我,别睡啊!”

听着落梨莺不厌其烦的劝慰良言,白启明竟然十分开心。纵使瘟疫病魔将他折磨得苦不堪言,他也觉得,这些似乎比那一碗一碗的汤药更为管用。不知为何,只要落梨莺拉着他的手便胜过世间一切的温暖。她是他的救命良药,更是他这一生都不愿遗忘的温情暖意。时至今日,白启明又到了生死边缘,仿佛一只脚已经踏进黄泉路,没剩下多少时日了。他本能的寻找那双紧握着他,给他温暖的双手,拼了命的想找回从前那些助他对抗瘟疫病魔的良药。可他等了许久,也盼了许久,四周仍就是冰冷的黑暗无穷无尽。没人会守在他的身旁朝天呐喊,不许老天爷带走他,也没人会握着他的双手,一遍又一遍的劝慰他“千万要撑着,别睡呀,我一定能想到办法救你。”白启明悲痛之下,不自觉地流出眼泪,张开嘴念道:“小白。”

这日午后,御医步履匆匆的走进帐内,看着募月铃行礼道:“启禀王后,微臣派出去的一个人回来禀报,说是在寒谨城找到了一个世外高人,据说是能救治陛下。”

募月铃欣喜道:“是吗?那个世外高人现在何处,快带她来见我。”

御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十分为难的说道:“唉,这位世外高人恃才放旷,说什么也不肯随微臣前来。还说若是想请她出手相救,除非,除非王后您亲自去请她。”

一个将军听后便不乐意了,笑了片刻,十分轻蔑的说道:“哼,什么世外高人,不会是个招摇撞骗的骗子吧!王后,让微臣走这一趟,若是她执意不肯来,微臣便拿着剑绑着她来。”

募月铃想了想,连忙伸出手拦住了这个将军,点了点头说道:“好,那我便亲自去一趟,求她救治陛下。”

募月铃急忙跑出了营帐,与御医骑着马赶往寒谨城那个世外高人的家中。下了马走上前去,敲了敲门,十分耐心的等着。

不一会儿,一个小男孩打开了门,看着她二人问道:“你们二位是……”

御医上前一步笑了笑,说道:“我是前几日来请你家阿婆的御医,这位便是我西国的王后。”

小男孩点了点头,连忙请道:“哦,二位快进来吧!”

募月铃扬起嘴角微微一笑,慢慢走了进去。彼时,御医口中的世外高人正拿着大大小小的篮子,来来回回的摆弄草药。扭头看了募月铃几眼,问道:“你是西国的王后?”

募月铃十分恭敬的行了一礼,笑道:“正是,月铃冒昧前来打扰,还请夫人海涵。”

老妇人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赞许道:“嗯,不愧是一国之母,果然与别的女子不一样。”

“哈哈哈,夫人过奖了。不知夫人能否随我去一趟,妙手回春救救我的夫君?”

老妇人想了一会儿,忽然扔下手中的篮子,转过身来望着募月铃问道:“想让我救治南帝陛下也可以。不过,你得以一国之母的身份,从百步之外一步一步的跪到这儿来,哈哈哈,不知王后可否愿意?”

御医气得涨红了脸,看着老妇人大声斥责道:“喂,我等敬你是世外高人便让你三分,你可别得寸进尺,太过分了。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货色,竟敢让我西国的王后跪着求你。”

老妇人扭过头去,冷笑道:“哼,西国的王后就如此高贵吗?实话告诉你们,若是想让我救治西国南帝就必须按我说的去做,否则一切免谈。”

募月铃闭着眼想了会儿,点头答应道:“好,我答应你。”

老妇人十分冷漠的看了募月铃几眼,转过身急匆匆的走了。见老妇人走后,募月铃和御医也急忙转身而去。到了屋外,御医低下头一个劲儿的哀声叹气,十分不解的问道:“王后,您这是何苦啊?亲自过来请她,已经是给足了她面子。如今她却越发得寸进尺,竟要您跪在地上求她,这,这如何使得?”

募月铃摆了摆手,淡然笑道:“无妨,只要她真的能救醒陛下,我受点委屈又有何妨?”

第二日清晨,募月铃匆匆赶到此处,在百步之外跪了下来,一步一步跪到老妇人家的门口。

老妇人站在屋里望着募月铃笑了笑,扭头示意一旁的小男孩扶她起来。小男孩点了点头,急忙跑到募月铃的身旁扶她起来,笑着说道:“王后,您快起来吧。”

募月铃扬起嘴角微微一笑,擦了把汗连忙站起身来,走到院子里对着老妇人行礼道:“请夫人妙手回春,救救我的夫君。”

老妇人抬起头来望着天大声笑了会儿,摇了摇头,颇为赞许的说道:“哈哈哈,我住在这儿几十年了,有无数个女子前来求我给她们的夫君治病。唉,只有王后肯答应我跪在地上。如此看来,西国的王后真如外面传言的那般贤良淑德,识得大体呀!嗯,就冲王后这份心意,我便随你去一趟。”

募月铃眉开眼笑,急忙行了一礼,谢道:“多谢夫人。”

不一会儿的功夫,几人便回到了西国大军营地。老妇人走进营帐里瞧了瞧白启明,伸出手给他号脉,半晌后便说道:“唉,好险呐,不过还来得及。”她从自己的药箱里拿出一些银针,还有几个瓶瓶罐罐的东西。众人看了会儿,直看得眼花缭乱。一切准备妥当后,老妇人又嘱咐道:“你等先出去一下,这是我的独门绝技,决不能让外人瞧见。”众人低着头相互议论起来,见募月铃都转身而去便也跟着三五成群的走了。

老妇人足足忙活了几个时辰,才从营帐里出来,累得满头大汗,望了望帐外的众人笑道:“行了,南帝陛下现在没事了,只需静养几日便会醒过来的。”

募月铃点了点头,拍着胸脯松了口气,连忙上前问道:“夫人救醒了陛下,于我西国而言可谓是大功一件,我募月铃在此感激不尽。唉,不知夫人有何心愿,只要我能办到,一定全力以赴。”话刚说完,她又朝老妇人行了一礼。

老妇人笑了片刻,连忙扶她起来道:“快起来,王后不必如此。我是看在您这个人的份上才出手相救的。哈哈哈,我等行医问道的隐士,只图心中畅快做事,想救谁就救谁。不像那些世俗医者,贪图名利,谋取钱财。好了,话不多说了,王后千万珍重,我先告辞了。”

募月铃笑着点了点头,面色温和的说道:“嗯,夫人慢走。”老妇人微微一笑,转过身朝前边匆匆走远了。

转眼间又过了几日,傍晚时分,募月铃实在是累得不行便趴在桌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手里还拿着一支笔和一份奏报。忽然,她隐隐约约的感觉到有人轻轻摸了摸自己的面庞。醒来一看,白启明不知何时站在她的身旁,一脸笑意的看着她。

募月铃惊讶了一会儿,连忙起身问道:“陛下,您醒了?”

白启明笑了笑,看着募月铃点了点头。

募月铃高兴坏了,一把扑了过去,抱着白启明哭道:“太好了,陛下终于醒过来了,我还以为我是在做梦呢。”

白启明微微一笑,抱着她哄道:“月铃,这些时日真是辛苦你了。好啦,别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站在你的面前了吗?”

募月铃笑着点了点头,闭着眼急忙擦干了眼泪。

躺着休养了几日,白启明便已痊愈。募月铃想了想,将白烛萤的亲笔信拿到白启明的面前,说道:“陛下,这是公主白烛萤托我转交给您的信。”

白启明愣了愣神,连忙问道:“萤儿?她现在人在何处?”

募月铃叹了口气,哀声道:“唉,陛下自己看看吧!”

白启明赶忙拿起信纸看了会儿,只见上面写道:“父王,这是萤儿在这世上唯一的一点心里话了。萤儿不孝,罪无可恕,造了太多的罪孽,现在唯有一死才能偿还。父王保重,勿挂勿念,不孝女白烛萤敬上。”白启明深吸了口气,哽咽道:“萤儿,萤儿埋在了何处?”

募月铃叹道:“唉,就葬在营地外的不远处。”

白启明点了点头,起身朝外边而去。朝前边走了一会儿便来到白烛萤的坟前。往前走了几步,望着这个小坟堆看了许久,半晌后才说道:“萤儿,父王不怪你了,父王只要你好好活着就行。”忽然一阵狂风呼啸,几片枯黄的树叶飘落到白烛萤的坟茔上,格外萧瑟凄凉。白启明叹了叹气,转过身面无表情的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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