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的历史载着过往的光辉历程向前奔腾而去,
正在生存着的人们永远是它最强力且唯一的助力,
不论在哪种地方、何种时代,上帝会降下福音,
上帝与子民、历史与命运,总存在着微妙的关系。
众所周知,莱哈顿早已将上帝神祇遗忘至回忆里,
早在数百年前,它还保留着政权与神权的统一,
之后便迎来了轰轰烈烈的大革命,狂欢与人性,
人们首次摆脱思想的桎梏,赢得了新时代的黎明!
世上有诸多匪夷所思之事,宗教便是其中之一,
它在盛行之时,人们对其繁琐拘束给予莫大嫌弃,
它在丧失之时,又突然有人直言它的救赎与可贵,
有趣的人类总喜欢按照自我需求来评判所有事物,
有用与无用,永远只是在“人”的一念之间而已,
毕竟他们凭借着独特的思想坐上了自然界的顶峰。
但即使已经探索到一些科学奥秘,其中仍有一些人,
不停地呼吁、祈求着上帝,为了他们的生存本身。
富人区铲除不尽的教堂和修道院正是出于这种考虑,
而这里也确实还存在着虔诚地信仰基督与上帝的人们。
我们最初便见过了邦克与卡西疯狂流泪祈祷过的教堂,
今日故事的主要地点发生在莱哈顿唯一一座修道院里,
修道院里究竟是怎样的状况和光景这点我们之后再论,
阳光褪去了七月的灼热,微风更是没有一月的清冷,
这几天是独属于狂欢节之前的莱哈顿温度适宜的日子,
除了昨天那不知为何突然掀起大风让人不喜的天气。
透过错落有致的绿叶,细碎的金色阳光洒在葡萄架下,
罗娜安静静地站在那里,午后阳光就这样暖暖地照耀,
照在她平稳静气的面庞上,融入她沉静又温和的心房,
她是唯一会来这所修道院的来自FLOWER街的女性。
正因这层身份,并不会有高层神父打搅她到此凝神养心,
但她此次前来确实怀抱其他目的,她想要找圣西姆神父,
没有带弗雷米的原因也是想要与那位神父讨论他的问题,
她刚从一位小修士之口得知圣西姆神父还未归来的消息。
罗娜安曾幻想,假若不是因FLOWER街身不由己的宿命,
自己也愿与那虔诚的信徒在修道院里度过自己一生一世,
只是她如今对那生活也不存有任何期待与始终如一,
她已染上了俗世,并已在俗世里扎根寻到了生命真谛!
修道院的葡萄树,永远散发着充满生命力的绿,
与罗娜安最爱的红衣摆在一起,两者总是互相映衬,
她喜爱阳光扫过葡萄叶从细密的缝隙中垂落的场景,
也极其喜爱修道院的气息,她在这里总能找到平静。
只是这从不枯萎发黄的葡萄树,也从未见葡萄满枝之景,
罗娜安自然知道此事,今日却突然从那一片浓绿之中,
发现垂下一串青色果实,但也被小修士劝告苦涩难忍,
尽享恬静之后,罗娜安很快便满足地回到FLOWER街里。
关于弗雷米今后安排一事,她心中其实早已有了定论。
而怀抱同样想法的霍赫科娃太太不久后也来到这里,
世上有许多交错,正如这般发生在小小的不起眼之地,
同样也是想找圣西姆神父,想相商的是杰诺露娅一事,
这位贵妇人昨日在楼房上踱步许久夜间却又开始怀疑。
她现在确实地需要一位德高望重之人来告知选择的正确性,
而这一目标人物就自然而然地指向了她最信赖的神父大人,
但与罗娜安一样,她也被告知圣西姆神父尚未归来的实情。
只是她无法像那位女性般平静,站在即将枯萎的无花果树前,
她本确定,那位温和善良的神父先生必然会在那边等候,
圣西姆神父是这座修道院里唯一在意那棵无花果树的人,
他曾表明,不论是伤痕、枯叶,还是纹理,他都了然于心。
但霍赫科娃太太的身份和她易躁的心性不允许她站在这里,
她很快便失去耐心。一位与圣西姆齐名的神父得知消息,
便立即请这位慌张又不失优雅的贵妇太太进到屋里去,
霍赫科娃太太觉得自己仿佛在洪流淹没中寻到了一丝奇迹。
但很快,她这份激动的感情便被浇上了一层冰冷的凉水,
房间里不知是什么熏香令她头昏胀气,紧闭的厚重窗户、
掩起的门扉,都令她深觉这间屋子古老壁画般的阴森恐惧,
那不停道说的神父也完全没因她发白的面色起半点悲悯之心。
至于那神父究竟说了些什么,在霍赫科娃太太看来是否有用,
这些我们一概不知,甚至连这位太太本身也放弃了听讲思考,
她迫切想要逃离,那神父说的尽是神叨迷离难以理解的话语,
唯一一次恢复清醒,还是一位修士打开门扉送茶进来的场景。
霍赫科娃太太明白,所谓的“神父”,只是花言巧语的工具,
除了圣西姆神父之外的其他人都在以这一称谓取巧甚至骗人,
若自己再留在这里,也只是被这些人当作工具操纵而已,
他甚至还说出一定要阻止杰诺露娅两人爱情之类的话语。
若不阻止,自己一定有违贵族的身份,可她却当即决定,
先要在这里、这个时刻,抛弃一下属于贵族的优雅荣威,
她匆匆逃离了这里,拒绝了眼前神父的“拯救”箴语,
并且决定,这之后再请一次杰诺先生,好好谈谈露娅的事。
而这位太太匆匆离去之际,撞见了今日第三位来到此地之人,
罗娜安、霍赫科娃太太,与之后匆匆赶来的贫家女孩莎温,
这三人之间的关系正如今日不约而同又匆匆离去的到来一般,
有相遇、有交错,也有未见的惊喜,但却没有可言说的话语。
莎温的到来显示了她比霍赫科娃太太更匆忙、更重要的焦虑,
但由于前两位所信任的圣西姆神父不在,她也如那贵妇人一般,
在受够了胡言乱语之后飞快地逃离,她已经没有时间静心养气,
莎温此次的到来昭示着这之后在莱哈顿发生的一件重大事情,
那也是狂欢节之前一件足以震惊全市人民的大事。莎温在这里、
在这个最佳时刻没有获得被拯救的机遇,命运就是这般捉摸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