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亦山之死让南方和北方的关系彻底白热化,两方人马明的暗的只要一遇上就上演暴力镜头,死伤无数。
“砰……”原诱娇弱的身子被姜天刑随手一摔狠狠撞到墙上,嘴角慢慢渗出一丝血迹,让她妖媚的脸显出诡异的瑰丽之色。
她原本是跟哥哥一起离开姜家的,可是,谈何容易?他们只撤到一半就被姜家属下重重围住,那样狠绝拼命的对打,不,应该说是厮杀,即使心性一向野蛮张狂的原诱也被那混乱的气势吓住。
他们几个被姜家人团团围在中心,兄弟中已有人受了重伤,但谁都强撑着保护原野让他能安全地离开姜家。
原野的气势暴涨,双眼显出赤红,放眼扫过去,重重敌人后面,姜天刑长身玉立,一身冷魅的站着,一双桃花眼泛着连他都骇然的地狱之色,似是蕴藏着毁灭一切的黑暗力量。
姜天刑的目光似是能穿透任何阻碍,就那样直直地落在相拥着的原野和霍羽诺身上,宛如地狱之火能产生有形的灼伤效果。
原野惊觉小诺正要抬头寻找这样目光的来源,心里一沉,手轻轻一扬,小诺后颈突然传来痛楚,眼前一黑,整个人便昏了过去。
那边,姜天刑看着原野的举动,眉梢一皱,对空一挥手,众人再不顾忌原野北方领主的身份,叫喊着往死里打。
拳对拳的肉搏中,已有几个北方兄弟倒下了,原野身上也硬生生受了不少内伤,肺腑像燃烧一样,快速的格斗晃花了眼。
原野护着小诺,班护着原诱,最后只剩他们五个了,还有一名硬是吐血坚持到现在。
难道要死在这里?
原野低头,看见小诺甜美娇憨的脸,心里喟然,他是不舍她跟他一起有个三长两短,灾难,他一人承担就可。
剧情突然有了转机,有直升机从天而降,呼啸着在姜家大院上方盘旋。
人群骚动起来,直升机强大的风力吹的人睁不开眼睛,只一愣神,费如风乘着软梯恍如乘风而来,一身白色长衣,衣袂飘飘,眉眼间闪现的却是浓重的杀意。费如风指挥人的动作如此神速,当他一着地的同时也有数名身着银色服饰的打手落了下来,然后,跟姜家人对抗。
从高空望去,一群黑衣白衣分明属于两个帮派的人正在不顾性命地乘凶斗狠,就如电视上经常上演的古惑仔厮杀场面。
费如风跻身靠近原野,吆喝着让他快点上直升机,原野此时早已到了精疲力竭的尽头,见费如风从天而降,心里大安,抱着霍羽诺上了离他最近的一辆直升机。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聪明如费如风即使再痛恨姜家也不可能在这种关口逞英雄,回身,对上姜天刑黑沉的双眼,一笑,这笑,终于挽回了一点这些年在姜天刑面前吃的暗亏,毫不犹豫地登上直升机,从空中再看向姜家大院。
那不高不起眼的一间卧室窗户边,一名纤细惹人怜爱的女子默默地看着费如风潇洒离去。不期然,蓦然对上费如风如鹰扫来的目光,冰寒彻骨,激的女子如遭雷击,站立不稳地扶住窗棂。
那个人,曾是她的最爱,如今望着她的眼神却是这样蚀骨的可怕。跟他?再没有可能了吗?费如风,你可知,姜天姝愧对于你,对你的爱化成罂粟毒药蚕食着一颗心。
费如风真是没有想到在此情此景之下还能见到他日夜痛恨的女人,那目光扫过去连他都不知带了怎样的寒意和冷酷。他见她明显震动,缩着肩膀,双手扶住窗台,一脸痛楚的样子,心中冷哼,曾经,就是这样一副不胜娇羞的模样,像山崖间不染尘埃的一株百合花,他甘愿付出性命采摘得到她,结果发现,竟是一株外表美丽内里恶毒的毒草。
费如风怎能容忍?于是,把姜天姝这三个字沾了毒刻进自己骨头里,时时不忘前事之耻,立誓要姜天姝终有一天痛不欲生,要姜天刑成为落魄的丧家之犬。
勾起薄薄的唇,费如风回敬给姜家一抹胜利的得意笑容,毫不留恋地离去。
猛然,姜天刑仰天长啸,声音洪大到原野费如风众人都能听到。
“诺……”声嘶力竭的呐喊连着三声,姜天刑突陷痴狂地双目泛红,心里痛到无以复加,可是脑袋却清醒的要命。
原野杀了父亲,带走了小诺,他没办法按期与她成婚了。
只是……知道父亲的死讯并不让他难过,知道无法与她成婚也不是过分难过,可是……可是……只是看着她离开自己,为何心就如被人掏空一样难受,姜天刑感觉这颗心这一刻不是在自己胸腔里跳动,而是在那个叫霍羽诺的女人那里。
他捶着自己的心脏位置,脸上扭曲的出了汗。
“大哥,我知道,这颗心原本是你的,只是……你为了那个女人从高楼上摔下来也不心碎,而我是你的亲弟弟,借用一下你这颗不碎之心也不可以吗?有必要让我如此痛苦吗?”
“啊啊啊……你为了那女人什么也不要,什么也不顾,有想过我的感受吗?你潇洒地死了,有想过我和天姝妹妹吗?为什么你连死也死的不干净,徒留这么多伤悲给我们。”
姜天刑癫狂似地自言自语,振振有词斥责已死的大哥姜天啸。
十年前,原本是他生命的尽头,他那颗一出生便不停衰竭的心脏终于跳完了它的次数准备停下来。而大哥却比他先传来噩耗,当时,他正好也在聊城由医生陪着怡养残存的日子,见到大哥的尸体,无数复杂的情绪蜂拥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