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翔是我儿子,我绝不放弃。”
也不知道对方听见了没,留给若熙的只有耳朵里嘟嘟响的挂机声,握着话筒半天才慢慢地挂断,好像希翼着话筒里能突然传来楚翔甜甜的叫声。可寂静的房间里,除了自己的呼吸声,什么声音也没有。
工作还没找到,也听不见儿子的声音,说不定楚天下狠心都不让他们母子见面了。思来想去,若熙只觉得自己好没用,这22年来什么都被别人左右,始终活在亲人安排的金丝笼里,如今好不容易争取到自由了,可同时似乎连儿子也要失去了,还有自己…也快养不活自己了。
顾长云的十万块无论如何也要还给他,否则见到他时心里真是觉得没脸。不告而取,这不就是偷么?
辗转反侧了整整一夜,若熙只想到了或许能请欧阳慕帮忙找找工作的事情。虽然三年不见,但他看起来依然很好心,最关键的是在魅城除了他没人能帮到她了。
心里有了决定,第二天一大早就赶到了“海上遗珠”找欧阳慕说了工作的事情,欧阳慕当时双眸里极快地闪过一丝惊讶,然后温文尔雅地笑,“行,学妹你就做我的秘书吧,反正……我在这打拼几年了也没个可以全心信任的人,现在有了你,我放心了。”
“什么?”若熙惊讶地张大小嘴,她可是什么工作都没做过,一丝丝经验也没有的,而且…在她想象中,她应该是从端盘子开始的,可现在…学长这样说,让她有些惊诧和失措。
欧阳慕对着若熙宠溺地一笑,抬手揉了揉她的发丝,“有我在,怕什么。”
简单的六个字,语气却是那样坚定,眼里有带着笑意的鼓励和坚持,若熙心里一酥,有种说不出的舒服感觉,嘴里默默念着欧阳慕的话。
“有我在,怕什么。”
“有我在,怕什么。”
“有我在,怕什么。”
……
此时此刻,若熙的整个世界里就只有这么简单的一句话。
若熙这辈子也没人给她这样温暖的句子,欧阳慕是第一个,第一个。眼底不自觉就氤氲出雾气,怔怔地望着昔日盼望已久的纯净脸庞,此刻,如此真真切切地在她眼前。在楚宅的一千多个日夜里,她无数次地想起这张放佛不受尘世侵扰的俊脸,纯粹,温暖。
“哎~若熙…”欧阳慕突然有些无力地呼唤她的名字,声音低沉,忍不住透出一丝缠绵,“你知道你这副模样简直想让人把你给吃了才甘心。”
“啊~”若熙这才脸红地低下头,嗫嚅着说话,“学长,我答应你,我会做好的。你放心!”鼓起勇气决定要做欧阳学长的秘书了,见他会心一笑,她也有些灿然地笑,莫名的,两人之间的关系在他们分别很久之后的第二次见面突飞猛进。
单纯的若熙,没有看到欧阳慕背过身去眸底闪过的诡谲之色。
在若熙离开楚宅的第三天,她到了“海上遗珠”上班。
也是这一天,楚天对着陆均横爆发从未有过的怒火。
“你******再给我清楚的讲一遍,这张卡到底是谁的?”楚天气急败坏,扯着领带指着陆均横要他把刚刚所说的再重复一遍。
陆均横刚刚还是吊儿郎当地坐着的,现在见老大发这么大的火,一下子跳起来站一边偷觑楚天的神色,简直可以用阴森恐怖要杀人来形容。连目光都不敢与他对望了,结结巴巴地重复刚刚的话。
“那张卡……我查了,账户登记名是二哥顾长云。”陆均衡不知道那张卡的来历,有些莫名其妙,虽然大哥十万火急地要他查,但人家银行正值休息,而且那行长好死不死出去旅游了,一直拖到今天才查出来。
“顾、长、云?”楚天有些咬牙切齿,慢吞吞地吐出这三个字,似乎是第一次听说,在嘴巴里咀嚼,好像要咬碎了一般,没来由的,陆均衡打了一个冷颤。
“去给我把他找过来。”楚天冷静了好久才冰冷地直接命令。
陆均衡却像得了大赦一样急着退出楚家,一出那座高压到让人窒息的院落,陆均衡边拍自己的心口给自己压惊边快速地掏出手机给顾长云打电话,他急吼吼地问顾长云做了什么对不起大哥的事,顾长云云里雾里的不知道老三陆均衡在胡说什么,陆均衡也不明个所以然只吆喝着顾长云赶快以飞速赶来楚家,要是晚了,怕命都没了。
“我看你要是迟一步,大哥就会杀了你泄愤。”
陆均衡一向都是不正经的,口气却突然认真严肃起来,顾长云也知道有所不妙,虽然心里存着疑惑但还是驾车以疯狂般的速度一路飙到了楚家大宅。
一见顾长云,陆均衡阴着脸话也不多说一句直接转身带他进去。他无辜着呢,莫名其妙就被连累了,憋屈着呢。
顾长云也是将近三四年没踏进楚宅了,谁知还没跨进一步,那大厅里沉闷的高压怒火便扑面而来,他不自觉步伐顿了顿,心里添了一丝谨慎。
进去,楚天背对着他们,垂下的双手紧紧握成拳,指关节都泛出青白。顾长云和陆均衡心知不妙地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小心翼翼地同时上前叫人,“大哥~”
经过刚刚的盛怒,楚天似乎冷静了一点。听见顾长云的声音先是冷冷哼了声,半天才阴鸷地回过脸来面对他们,狠狠挑眉。
“顾长云,你还认我这个大哥?”楚天口气萧杀的很,楚家的所有佣人早被吓得无影无踪了。
此话一出,让顾长云摸不着头脑,同时也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什么事能让对他们情同手足的大哥说出这样生出间隙的话?
“大哥,我真不知做了什么事惹您生气,请说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