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坦克的掩护下一支支国民警卫队再次踏入城市。
没前进一会,其中一支队伍看到前方被炸毁的两辆军用卡车,卡车上的士兵已经被烧成了一具具焦炭,而不远处的吉普车周围躺着几具尸体,这些人被打成了筛子,死的不能再死。
“这些混蛋!”看着战友的这般惨状,士兵们恨得咬牙切齿,带队的上尉从地面上抓起一把弹壳,清一色的11.43毫米子弹弹壳。“看来是汤普森冲锋枪,这些该死的暴徒!他们哪来这么多汤普森冲锋枪?”前文说过汤普森冲锋枪深受美国黑帮的喜爱,自然也受普通民众的厌恶。面对忍无可忍的公众的不断投诉和抗议,美国国会于1934年通过了《国家枪支管理法案》,要求每支枪械都必须注册,枪主必须经过审批和交纳200美元的移交税。其实这项法案针对的就是汤普森这种致命武器,因此这项法案出台后,汤普森冲锋枪面向民间市场的销售就几乎完全停顿。可看地面上散落一地的弹壳,起码有四五支冲锋枪同时开的火。而袭击不止发生在这一处,也就是说这些暴徒至少拥有100支以上的冲锋枪,这可不是小数目,他觉得这场暴乱要么是蓄谋已久,要么是背后有什么势力操纵。
不过这些问题也不是他这个小小的上尉考虑的,他现在的任务是剿灭这些暴徒。“把这些尸体挪开。”街道并不是很宽畅,如果不挪开这些尸体,肯定会被坦克履带压扁。
几个士兵上前准备挪开实体,可刚抬起其中一具尸体,咕噜,从尸体下滚出几个手雷,是美军普遍装备的MARK II型手雷。这款手雷的杀伤半径是5—10米,但弹片可杀伤至50米。由于公认的投掷距离多为35—40米,要求士兵在投弹后卧倒直至手雷爆炸。
而现在尸体下滚落出来的手雷有六七枚,轰然炸开,几个抬起尸体的士兵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瞬间被炸成了碎块。冲击波夹带着碎片横扫四周,破片打在不远处的坦克装甲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从坦克里伸出半截身子的车长还没来得及缩回去,只觉得胸口一痛,一枚破片深深的扎进了他的左胸口,整个人无力的倒了下去。
“上帝啊!”侥幸躲过破片攻击的上尉和其余士兵们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般血肉模糊的惨状。虽然他们受过的训练与军队一样,可毕竟他们没有上过战场,没有遇见过这么惨烈的场景,不少人甚至当场呕吐起来。
半晌,上尉才缓过神来,让坦克里的无线电操作员通知指挥部。“指挥部,指挥部,我们遭到了埋伏,这些暴徒在尸体下面布置了诡雷,我们伤亡惨重!”
“什么?!”指挥官大吃一惊,这哪是暴徒啊,这分明是正规军作战嘛!
他刚要让人通知其他队伍不要随意搬动尸体,各支队伍遭遇诡雷的消息接二连三的传来,短短瞬间伤亡就超过了100多人。
而士兵们也不敢乱动弹,警惕的看着四周,却看到远近的楼房里不少黑人从窗户上伸出手朝他们做相当不雅的手势。
“这些该死的黑鬼!”
早在1619年贩卖进北美大陆的第一批黑奴开始,美国社会就出现了对黑人的种族歧视。虽然在南北战争的时候就废除了奴隶制度,可好多南方各州还一直是想保留奴隶制度的。直到林肯废除奴隶制度,美国白人只能将黑人奴隶制以黑人种族隔离政策的形式延续下来,让黑人明白自己就是低人一等。到一战前夕,美国白人对黑人的种族歧视渗透到了美国社会的各个角落,无论在教堂、学校、图书馆、公共交通、候车室、电话亭还是剧院、饭馆、公园、婚姻、住房等社会生活各方面都实行歧视黑人的种族隔离政策。
哪怕是军队里,这种歧视也未曾消失。黑人加入美军作战的历史可以追溯到独立战争时期,直到标榜“解放黑奴“的美国内战时,美国陆军才正式组建了非裔部队,但是坚持种族隔离政策,黑人与白人分开编组,由白人军官指挥,黑人士兵的待遇远低于白人,备受歧视,这一状况直到二战时期也没有太大改变。很少有黑人能入学士官学校,这样的话黑人即使当兵也做不了军官。而且平常黑人的训练项目也比白人少至少三分之一,所以到军队的时候这些人都是炮灰,或者说做一些白人不愿意做的事情。比如厨师、或者管理后勤、打杂的等等。
在二战前,美国陆军的非裔部队仅有4个团,即第24、25步兵团和第9、10骑兵团,总数不到5000人。在各州国民警卫队中也有非裔部队,番号都带有Colored后缀,以示有色人种。1940年10月,本杰明.奥利弗.戴维斯晋升准将,成为美国军事史上第一位非裔将官,直到二战结束他也是唯一的黑人将军,其职责就是协助美军高层领导非裔部队。有一次还是上校军衔的戴维斯与几名白人士兵在路上相遇,士兵们却熟视无睹地擦肩而过,都没正眼看他一眼,更别说应有的军礼了。军官尚且如此,更可以想象军队对黑人士兵的普遍抵触情绪。
而这场暴乱是这些黑人挑起的,害的自己的战友伤亡惨重,现在看到这些家伙还不知死活的的挑衅,不少士兵咬牙切齿的紧握手里的步枪,其中一个士兵更是举起春田步枪对着不远处的大楼扣动扳机。
砰!
子弹的打在其中一扇窗户旁的墙壁上,把周围几个看热闹的黑人吓得躲进了屋子里。
上尉怒喝道。“该死!史密斯,你这混蛋干什么!放下你的枪!!”
叫做史密斯的士兵很是愤愤道。“你没看到他们向我们挑衅吗?”
“又不是向你开枪……”话音未落,史密斯突然踉跄着后退了几步,艰难的低头看着渐渐被染红的胸口,噗通一声仰面倒地。
“敌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