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没有,只是想试试这剑。”我有些心虚,“钦离这八百年收留你,你竟然想杀他?”
“收留我?你可知八百年前是谁灭我鲛人族?是他,任我爹如何哀求,承诺他世代为奴,绝无二心,他还是下令焚杀了我鲛人族叁仟贰佰捌拾人。你知道我是怎么逃脱的吗?”小玥杀气腾腾,满眼愤怒与怨恨。
我不想惹到她,不知道怎么回答。
只见小玥凄惨一笑,“是我们鲛人族用心间鳞,铸成最坚硬的盔甲,让我免受烨灵之火,我才捡回了一条命。你说我该不该杀他。”
“听你这么说,好像是应该。”我有些动摇了。
“看你这么明白事理,你走吧。”小玥将那张生锈的弓拉开,对准了钦离。
我往前一步,“你们之间的恩恩怨怨,我无从过问,可是我已答应了钦离,护他。我可能要辜负你的好意了。”
“好。”小玥应了一声。好字未落,她已拉了十几次弓。紫色的箭疾驰而来,射向钦离和我。
与此同时,断情剑发出耀眼的蓝色光芒,剑尖不停旋转,周围幻化出十几把小剑,迎着紫箭飞了出去。
叮叮,叮叮,叮叮,蓝剑和紫箭在空中厮杀。我也凌神戒备,防止小玥有什么其他动作,虽然可能没有什么用。
“幽幽鲛鳞,鲜血为祭,为我所用,起。”小玥突然开始跳起了舞。
我有些莫名其妙,突然从钦离的身上,飞出了一个鳞片,我知道那是小玥的心尖鳞,也闪着紫色的光芒。
莫非?那心尖鳞朝着钦离的神阙穴疾驰而下,我还来不及多想,伸手一挥,只感觉手上别撕裂开了,一阵剧痛,我歪倒在钦离脚边。那心尖鳞在空中回旋,又朝着钦离刺了过来,我看了看被缠得脱不开身的断情剑,我真的是有心无力了,只能以身挡在钦离的面前。
那心尖鳞在我鼻子处,似乎受到了强烈的抑制力,无力前进。
我还没有反映过来,面前闪过一袭绯衣,浅浅俏立在我们面前,“小玥,你连我也杀了吧。”
小玥面色苍白,手指钦离“他根本就不爱你,只是看中你妖族圣女的地位。这些年他可有表现过对你的一丝情义?”
浅浅沉默不语,我只能看见她的背。
“你们大婚在即,钦离却夜夜与这个女人缠绵,他可有顾忌你的感受。而如今你却要为了这样一个男人,阻止我?”
浅浅的声音冰冷,恍惚历经了沧桑,“你我青梅竹马,我曾经天真的以为我可以成为你的新娘,可是你执意要来这南宫,再见你时,你却成了女儿身。”
小玥仿佛也被带回了那遥远的美好时代,喃喃自语,“那时候多好,我们一起双修。我强迫自己忘了那段往事,因为我想和你在一起。可是娘娘死了,是钦离害死她的。他唤起了我所有的仇恨,如果我不杀了他,娘娘死不瞑目,我叁仟鲛人死不瞑目。”
浅浅轻叹一声,“我阻止不了你报仇,我身为妖族圣女,也绝不会退让一步。”说着,从头发上拔下一只金簪,黑色的头发如瀑布般泻下。
小玥看了一眼那金簪,又看了一眼浅浅,脸露痛苦之色,阴晴不定,抓着弓的手也有些颤动,像是极力在控制自己
“好,好,好。”小玥从牙缝中挤出了这三个字,右手施法,那金簪已到手,“今日你我缘尽。”话音未落,那金簪已被折成了两段,扔在了地上。
小玥使弓,浅浅用鞭。两人身姿飘逸,恍惚不像生死决战,倒像是在跳双人舞。
可是我的眼皮太重了,昏睡了过去。
等我苏醒过来的时候,小墨、钦离都在。
“钦离,你没事吧?”.
小墨看了看钦离,看了看我,放开了握住我的手。
“我没事,幸亏小墨及时赶到。”
我红了脸,忙补道,“小墨,你回来了!”
小墨点了点头,眼里有些失望,“姐姐受了重伤,虽用了药,也好好休息,我下次再来看你。”说完就朝门口去了。
我想拉住他,还未动作,就被钦离拉住了,“借这个机会,与他断了。”
我疑惑地看着他。
只听他不紧不慢地说,“人妖殊途,他还是妖族未来的王,你的出现只会断了他的前程。”
.......
“现在子墨回来了,你也该回你的世界了。”
是呀,我这个异类留在这里也没有用,可是我心里却有一丝担心,“我走了,那你的冰蛊怎么样呢?”
“冰蛊已解,你与小墨道别吧,今晚送你回去。”又是冷冰冰的话语。
原来如此,虽然是事实,却又一丝不舍、不甘与忧伤。
“我是自愿的。”小墨帮我想了很多借口,什么我有苦衷,我是被迫的。这样好的人,我又怎么忍心断了他的前程呢。
“怎么可能,你不是很讨厌他吗?怎么能自愿呢?”这是小墨第一次生气,手中的茶杯都快被捏碎了。
“钦离有钱有权又帅,谁不会自愿呢?”我给小墨擦干眼泪,这是小墨第一次被背叛,对不起。
“我不相信,你不是如此肤浅的人,你骗我的对不对?”小墨抓住我的手,哀求着。
我抽出了我的手,不去看他,“我就是这样的人!是一个带陌生男人回家的人,是一个一心想与男人发生关系的的人,是一个害得朋友遭受*****的人,我这样一个人,看见有钦离这样的人,怎么会不动心,怎么不想办法留住他呢?”
我偷偷擦干自己的眼泪,满面笑容地对着小墨,“如果你有了权力,我自然愿意和你交朋友的。”
小墨推开了我,眼睛里闪着愤恨,“我看错了你。”
我看着小墨气冲冲远去的背影,大声媚笑。
“他走远了,不用演了。”钦离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我照你的吩咐说完了,我要的东西呢?”我转过身去,伸开手。
“真是无情。”钦离从身上掏出了一个蓝色的小瓶子,丢了过来,“此物要紧,慎用。”
要紧,你还丢过来?不过是要你几滴血,有什么大不了的,虽然我心里犯嘀咕,但是面上还是一副受教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