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了浅浅和小玥的故事,心里久久不能平静,在钦离去云鼎山之后,我偷偷将小玥的地址给了浅浅,希望两个互相牵挂的人,可以坦诚自己最真的情感。
钦离不在,我一个人在家,像往常一样关了门窗准备睡觉。刚进卧室,就看见一个长发女子坐在镜前梳妆,我脱下拖鞋,对着这个长发女子,“你是人是鬼?”
那女子慢慢转过来,站了起来,看着我笑。只见此女一幅新娘装扮,站起来的时候,珠帘微摆,发出悦耳好听的声音。
“素素,你怎么在这里”,我唤道。
“玉郎记得我了!。”素素笑得更甜,每一个字就像裹了一层蜜糖。
“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的玉郎,我是凌萱。是个不折不扣的女人。”我可不想占用别人的身份。
素素走过来,拉着我的手,放到她的心口,“女人,男人,有什么重要。”
我只感觉入手柔若无骨,光滑细腻,声音婉转缠绵,眼睛脉脉含情,不由得心神一荡,忙掐了自己一下,“你口中的玉郎是玉骨妖姬吗?”
“是!”
“那我更不可能是你的玉郎了!”
“为什么?”
“你见过自己给自己下毒的吗?”我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这里有一朵玉骨花。你肯定知道玉骨花是你的玉郎的独门毒药,而解药也随着他的死亡消失在人世间。”
“玉骨花!我可以看看吗?”素素显得有些激动,话都有些颤抖。
里面穿了胸罩,而且都是女人,我也没什么顾虑,将睡衣脱了下来。
一朵半开含羞的玉骨花,线条比上次更清晰。微凉的指腹描摹着它的轮廊,谨慎而温柔,似乎它是一件艺术品,稍微一用力,就会碎掉。
“玉骨花,玉骨花......”软软糯糯的呢喃,无孔不入,让我有些站不住。
“再过些日子,这玉骨花开完,我也就死了。”我后退了一步,将衣服穿上,虽然我怕得要死,却故作轻松。
素素雪白纤长的手指还虚悬在空中,抬了抬眼,眼里噙满的泪水也随之滑落。只见她泪眼婆娑却展颜一笑,“这花对于别人来说是毒药,于玉郎你却仅仅是封锁灵力、法术的封印而已,待这玉骨花开满全身,这封印就会解除,而你将成为真正的玉骨妖姬。”
“都说了,我不是玉骨妖姬,我是人,他是妖”我话刚一说完,就后悔了,因为我看见素素眼中闪过的伤心。
“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素素走过来,坐在我的旁边,柔声道,“人妖本就没什么不同,以后你就知道了。”
“上次你的病怎么样了?”我不想继续人妖的话题,总感觉有些沉重。
“病?”素素歪头看我。
“就是,就是”想着当时的缠绵景象,我竟然有些不好意思,“就是,在山上,你变了一个样。”
“哦,没事了,都是老毛病了,只要按时吃药就不会发病的。”
“吃得什么药呀?”其实我就是随口一问而已。
素素却靠了过来,在我耳旁说道,“不要问,你会害怕。”
啊!我震惊不是因为这句话,而是素素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在离开之际,他的唇略过了我的耳垂,妖精果然是妖精,撩人的本领果然名不虚传。
“你是狐狸精吗?”我看到素素笑得暧昧。这句话我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了,因为在我的脑海里,只有狐狸精才会这么勾人。
素素并没有回答,站了起来,“我是狐狸精,想看一看狐狸精的手段吗?”
我要死了,我要死了,我的心里仿佛有一千多一万多玉骨花同时盛开。
我伸出手,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小丫头,就你这道行,也叫手段。”这句话很陌生,但是这种感觉却十分熟悉,好像经历了千百次,刻进了骨头里,这一刻我感觉我是她的玉郎,是传说中的玉骨妖姬。
屋内红光大盛,素素全身笼罩在红光里,耳朵已经是狐狸的耳朵,身后有好多条尾巴突然伸展开来,在素素身后轻轻摆动。
我情不自禁走过去,抚摸这漂亮红色尾巴,很柔软,而且色泽光亮,没有一点杂色。“真漂亮!”
我数了数尾巴,却只有八尾,一般不都是九尾吗,我肯定数错了,又数了一次,确实是九尾,只是有一尾断了,只在尾根处,有一点断结,不仔细看,还看不出。
“你这尾巴,怎么断了?”
“是钦离斩的,在我很小的时候。”
“钦离?他怎么会对一个孩子下手?”
“钦离就是个忘恩负义的人,当初我们狐族以举族之力助他登上妖王宝座,可是他刚一当上妖王就过河拆桥,亲率妖兵将我狐族屠杀,要不是当时的狐族帝姬相救,我也会死在那场屠杀之中,不会是断一条尾巴了。”
素素的八条尾巴竖了起来,带着强烈的恨意和杀意。
我伸手将素素拥入怀中,感受到了她全身的颤抖,“没事了,有我在!”
“整个狐族就剩下了我一个人,可是钦离还不肯放过,将整个妖界翻过来,也要找到我。我东躲西藏,暗无天日,有好多时候,我就想一死了之,活着比死更痛苦。”素素呜呜地哭了起来。
我没有亲身经历过,但是素素说的的每一个字背后都是惨痛的回忆,我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能紧紧拥抱她,不停地诉说着,“没事了,玉郎在这里。没事了,玉郎在这里”
素素捧着我的脸,梨花带雨,“玉郎,你从此再也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泪珠未干,红唇轻颤,眼中满是痛苦,这时候一切的言语都是徒劳。我吻上了被泪水沁湿的唇,咸咸的,一如我此刻的心情。
我忘记了时间,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不知过了几日。我看着躺在床上,蜷着身子熟睡的素素,眉头紧皱,有些心虚,这些天确实太过疯狂,可能是我天生的以为一个人如果太累。就不会去想痛苦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