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失去……
即便如此依旧只能前进,我们没有时间痛苦,活下去才有希望。
罗慕柴尔洛伊德碾碎了一颗感染的石块。
是的,他已经没有时间痛苦了,他手腕上的伤口愈合了开裂,开裂了再愈合,如果不用他作为贵族的蓝血,根本没有办法从故乡召唤而来那些聪慧而温驯的蠱虫。
不过呢,依旧是蠱虫在挖掘着那些石块,然后经由祂的手,感染成为建筑的材料。
蠱虫真是最完美的工人,温顺,听话,而且凶猛。
猎杀依旧在继续,像这种山林中的小村子即便是失踪也不会有什么人关注,最近的蠱虫总是能够带来满满的血液呕吐到那祭坛聚集出来的石头汇聚池里。
毕竟即便是最狠毒的税吏,也都不会到这里横征暴敛,这里也的确除了人之外,再也没有任何值得在意的资源。
于是随着他不断地捏碎石块,血之祭坛终于是被搭建起来。
依照着阵法的运作,鲜血携带着被碾碎的石粉重新凝结构造成为的血之祭坛。
被锁链缠绕拉起的恶魔雕塑口中不断的流出鲜血,然而那些生长着蝠翼的雕塑依旧被那高柱捆绑着,随着血的流出不断的摇动。
他们的翅膀还会不断地扇动。
就像是他们是活的一样,即便是祂已经能确认这种东西是完完全全的死物。
那些雕像狰狞的脸吐露一种名叫恐怖的情绪,三个半身恶魔像就那么不断的从口中流出鲜血,滴落在下方的半球形状的容器中。
无论再怎么收集,这池子总是那个高度,不会多,也不会少。毕竟只要超过一定的高度,就注定会被转移到位于那已经被石头彻底掩埋的小木屋中的贮集池中。
当他们被建立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他们之间的联系,也就已经注定了他们会不断地将血液共享。
只是贮集池中收集的血液可能来自与任何人,血之祭坛的血液一定是自己生产的。
不断的靠屠猎获得血液总是不稳定的来源,总是要依靠自己才能有些好结果。罗慕柴尔洛伊德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依靠任何人都有可能出现意外,只有依靠自己才是最好的。
再者,那些血祂也是会喝的,使用那些蠱虫吐出来的血,在心理上总是有些难以接受。虽说知道蠱虫这种东西有着专门的储存袋,但是看着他们圆滚滚的身躯吐出来的血液真的是有一种来自心底最深处的抗拒,会觉得那种东西恶心的难以让人接受。
有条件的话祂还是不太愿意享受这种待遇的,毕竟再怎么清楚,都难免让人有一种我是不是在喝某种虫子的呕吐物的并感。
既然现在鲜血供应问题已经被解决了,是不是应该稍微回撤一下那些派出去狩猎的蠱虫了呢?罗慕柴尔洛伊德坐在石头凝聚成的椅子上,稍微的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
那椅子对于祂而言稍微有些高的过分,于是他也就可以将自己的脚自由的晃荡。
如果那些蠱虫横行的太过于过分,被发现也不是什么意外,如果被人类发现了,恐怕这里被剿灭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现在祂最不需要的就是被那些人类发现。
无论是佣兵还是兵士,前者意味着无尽的麻烦,后者意味着无尽的讨伐。
除非有一个发展的更快的,更有力的同胞的基地被发现,这里守备空虚才有可能幸免于难。
正规军的围剿总是麻烦的,而现在祂根本不具备依靠这种简陋的装备与基地,对抗围剿的实力。
隐匿才是最重要的,活下去比什么都有用。这些年他在自己的世界中得到的最重要的经验就是努力的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会有这无尽的可能性与奇迹的发生。
只是……这些蠱虫,会不会已经引起了那些人类的注意呢?罗慕柴尔洛伊德也稍微有了那么一点点的担心。毕竟如今放出去猎杀的蠱虫,现在返回所需要的时间已经越来越长,也偶尔会有些已经被弓矢什么击伤的。
应该的确是遇到了人类,也不知道有没有将看到它们的那些人类彻彻底底的消灭掉。
真是麻烦。罗慕柴尔洛伊德终于是从那椅子上跳下来。
这种问题真是麻烦,还是以前在义父手下当亲卫军的日子好啊,根本不需要考虑这么多,只需要考虑父亲大人到底会下达什么命令就够了。
然而在人类看来,近来的确是山中有些不太太平。
以往猎人无论如何总是能回来的,即便是空手而归,也不至于上山十数天杳无音信。
就像是那座山现在变成了妖邪,会吃人的妖邪。
只是这村里已经有好几家男人这么不见了,也不免得有些人心惶惶。
也没什么法子,偶尔有些作祟的妖物,普通人是有些难对付,不过这种情况总是有些惶恐。
不过,倒是前天那家的小子回来了——说着要找之前失踪的那些小伙子,不过去的那些个人也就回来了他一个。
只是……“如同猛虎的虫子”。他的说法的确是令人惊愕。既然是虫子,又怎么可能如同猛虎一般的庞大而有力呢?
他们找到了失踪的那些人……不过已经是尸体了。
随即,没过多久就遭到了那些巨形的昆虫的袭击。
血液被一滴不剩的汲取干净,干枯而衰朽。
那么一只虫子的确是不该怎么担心,然而猎人的本事却不是在近身肉搏,在那隐匿的怪物竟是在几秒内吸干净一人的鲜血后,挥舞着自己异化的前肢重伤了好几个猎人。
好几人下意识的张弓射击,然后便是恐慌的溃逃。
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甩开的蠱虫,只知道他活了下来。
只是……其他人怕也是凶多吉少。
村落的长老也的确是恐慌。
山中竟出现这种东西……不能搬走,也就只能直面那些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玩意了。
只是……恐怕村子雇不起那些视钱如命的佣兵之流的家伙了。
他们也开不出什么好价钱,但也必须挣扎求生。
既然还能自己种地,就必然不想为人庸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