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么平凡的走着自己的路,霸王就那么安安静静的走着。
她在这个山寨中就那么旁若无人的走着,就像是周围的人都根本不存在一样。
这个山寨似乎是方才结束了一场劫掠,正在不断地狂欢着。
酒,肉,香料。一切都是如此的醉人。他们狂欢着,他们也在恣肆着。
然而丝毫不知道自己的死期已经快到了。
瘟疫是一种很好用的武器,因为它……
比毒更加隐蔽,而且会有着自发性的传染性。
瘟疫就是这么一种……好用的武器,霸王浅笑着,将左手伸起来,搭上自己的脸,测过头去,呈现出一种了略微有些残酷的笑意。
使用疫病让这些人全部都死亡,瘟疫部族或许都没有她手下对于瘟疫研究的程度更深入。
例如说,创造出一种,能够在几分钟内快速杀死宿主以至于传播都不太可能的疾病,比起疾病来说,这种东西更像是毒。
不过他依旧是疾病。
霸王就那么呆呆地伫立在哪里。
然后以她为中心开始出现了极为反常的景象。
生出了遍地的藤蔓与鲜花,也不断的飞舞着蝴蝶。
在这种已经收了麦子的季节,出现这种景象的确是很奇怪,不是么?
只见霸王每走一步,脚下就疯狂的生长出来一片藤蔓,然后彼此纠缠攀爬着,吸引着疫病之蝶驻足其上。
每走一步,脚下就生长出带着荆棘的藤蔓,每走一步,就带着一种病毒的美丽前进。
霸王的双眸也终于是呈现出一种迷幻如雾一般的灵子爆发。
你能感觉到哪里应该有什么东西在跃动,但是你看不见。
霸王的灵子就是这么一种令人迷惑的颜色。
或者说,她的灵子属性就是“不存在”。
是已经既定的存在中的不存在。
就像是她走过的路上生长的那些花朵一样,是既定的存在中的不存在。
就像是凭空多出来的东西一样。
她不断地行进着,不断地行进着,向着这个山寨中最高的庙堂中前进着。
背后甩下了一地的花与蝶,在谷风中不断得到颤抖着。
“是该结束的时候了。”于是她如此说道。
也的确是到了该结束的时候了,接下来前面就是那些山贼首脑和高级成员所聚集的地区了,自然对于那些小人物的清扫也就要告一段落了。
她仅仅只是再一次的祈祷,甚至于无比的庄重,双膝跪在地上,似乎在渴求着什么救赎。
“神啊,请原谅我的杀业吧。虽说我从未信奉过你,”
她的救赎究竟是什么呢?恐怕没有任何人能说清楚“请您庇佑那些可悲的灵魂吧,虽说我从未坚信过你的存在。”
霸王仅仅只是说如此的低声祈祷着,跪坐在地面上,双手合十,将手中的剑都放置在了一旁。
她究竟依靠着祈祷获得什么?或许仅仅只是自己的一点点心安罢了。她未曾信奉过自己所祈祷的神明。
又或者说是,见识过了更伟大的存在,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就做不到对于人所希望的神明保佑希冀。
她的眼瞳闪烁着一种虚无的光焰,于是也终于是站起来,拿起自己的剑。
现在要面对的也是继续的杀业了。
身后的景象已经没有什么必要去看了。
本该不存在的花开始溃散,沾染着花粉的疫病之蝶蔓延飞舞着。
他们飞舞着,似乎是有些山贼注意到了这里有什么不太对劲的事情,例如说为什么还能在这个季节看到蝴蝶。
不过很快他也就揉揉自己的眼睛。
果然是不存在的么。
疫病之蝶带着花粉不断地崩解着,散发着自己的疫病。
于是发现的这些山贼也便深染恶疾,重病难治。只是他们自己还没有发现自己只剩下几分钟可以活了。
“破。”霸王只是站起来,稍微用感染的石块给自己造了一件薄如纸的石头斗篷。
毕竟接下来的事,可不是用疫病这种光明正大的阴险手段了。
那些发现了蝴蝶的山贼们很快也就从身体的血管中生长出来花朵,倒不如说是他们身体中的灵子自发的聚集起来,形成花朵。
然后以他们作为成长的根系,不断地聚居着,在他们的血管中聚集着脉动着。
生长,破开皮肤,在他们血脉中涌动的荆棘就这么不断地涌动着。
顺着血管生长的藤蔓,不断的蔓延在整个人身体中的血管中,顺着血管延伸,一种生长进入心脏。
蔓延的荆棘扎破血管,突破皮肤的限制在整个人的表面生长出来,疯狂的开着自己的鲜红色花朵,将整个人的身体当做它的养料疯狂的生长着。
那些受害者们痛苦的挣扎哀嚎着,不过他们很快也就无法这么做了。
随着生长的藤蔓他们的任何动作都会挤压到藤蔓造成更深一层的痛苦,都会让血管中生长的荆棘刺破血管,从身体的表层蔓延出来棘刺。
他们哀嚎的时候声带被贯穿,舌头和口腔都生长满了绿色的棘刺。
就像是冬虫夏草一样,这些人也作为这些花朵的养料,不断地蔓延着生长着,盘旋着在人身体表面生长出来荆棘。
然后在受害者身体表面生长出绚烂的花卉。
只不过这荆棘对于营养的吸收实在是有些厉害,那些生长的荆棘将人整个都缓慢的吸成干尸,然后再不断地向四周蔓延着。
很快那些可怜的牺牲品也就被吸收的只剩下一片骨架被囚禁在细密的荆棘之中,最为恐怖的是这些人形的荆棘还穿着牺牲的服装,所有的能够被吸收的有机质都已经转化成生长在血管中的荆棘藤蔓和表层生长的花卉。
就好像是,将根系扎根在人体内的植物,终于是吸干了所有能够吸取的营养,怒放出他们最绚烂的花。
然而这又和霸王有什么关系呢?
她仅仅只是放下来那些荆棘的源头罢了,她甚至都没有在意过这一切。
她依旧在举着剑慢慢的走着,就像是她之前所做的那样。唯一不同的只在于她的脚步之后不再会生长出那些盛放的荆棘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