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公子慷慨,一万两!待会儿我便将卖身契给你!”鸨娘笑得花枝乱颤。
坐在观众席前排的方无量,忍不住回头打量一番,竟然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抢他看上的东西?找死!
容谨扶额,一丝无奈。心想“刚刚若不是乐儿激我,我怎会如此?
也罢,拍都拍了,就当做做好事吧!”
江虞此时还不以为然的,一脸调笑道“容谨,你真真是慷慨解囊啊!不过今晚…………”
容谨摇了摇头,一脸无可奈何的样子。
此时鸨娘拉着舞蝶,急急忙忙地来到观众席。
并让人拿来了卖身契。
“公子,这是舞蝶姑娘的卖身契,从现在起,舞蝶姑娘便是你的了!那个……”鸨娘直勾勾看着容谨,示意他,可以拿出一万两了。
容谨从袖子里拿出一叠银票,抽出一张,递给鸨娘,并接过卖身契。
鸨娘喜笑颜开,只知道这位公子是个富家公子,却没想到,这般财大气粗,随身携带的,便是大叠的银票。
舞蝶小心翼翼地走到容谨面前,声音纤柔地说道“多谢公子,救小女子于水火,从现在起,我便是公子的人了。”
容谨微微皱眉,将手里的卖身契直接撕碎了,扔在桌子上。
坦然道“舞蝶姑娘,现在卖身契也没了,你已是自由身。”
江虞忍不住喜上眉梢,容谨果真如她所想,这般落落大方。
“小女子被爹爹卖到此处,若是再回去,怕是难逃被卖的命运。公子便收下我,为奴为婢,当牛做马,小女子也是求之不得。”舞蝶带着哭腔,弱柳扶风般的身躯缓缓跪倒在地。
江虞自是见不得小姑娘这般哭滴滴的,心下一软,忍不住说道“容谨,你便收了她,当个丫鬟也好,总不能叫她再回去这个虎狼窝!”
既然媳妇儿都发话了,容谨无奈,只能点头照做。
舞蝶随即感激涕零道“谢谢两位公子!”
“没事!”江虞将舞蝶扶起来,安慰道。
江虞似乎玩心未泯,说道“等等,我突然想起还有点事!你们在这边等我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你去哪儿?”容谨连忙问道,不过江虞一溜烟,已经跑远了。
“想必那位公子是有什么急事,那舞蝶便陪公子在此等候。”舞蝶说道。
舞台上的表演还在继续,舞蝶站在容谨身后,时不时满上一杯酒。
“乐儿怎么跟孩童一般,这般爱玩闹!”容谨一脸宠溺地浅浅笑道。
突然,舞台上传来婉转的歌声“雨打梨花深闭门,忘了青春,误了青春。”
声音轻柔却不无力,略显沧桑却不沙哑。
灯火烛光下,只见一个半纱遮面的女子,从二楼处,缓缓飞下,落在舞台中央。
动作轻柔宛如九天神女,歌声如水宛如涓涓细流。
台上的几位女子还在演奏着,看到突然闯入的女子,顿了一下。
随即为首的女子,随着歌声,用琴奏出与之相和的音乐,剩下几个女子,或琵琶,或竖琴,纷纷和之。
美哉……美哉……
容谨也忍不住抬头望之,只一眼,便再移不开灼灼目光。
她还在唱着“赏心乐事共谁论?花下销魂,月下销魂。
愁聚眉峰尽日颦,千点啼痕,万点啼痕。
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她身着大红色薄纱,开叉的裙子,隐隐约约,半遮半露的露出一条大长腿,白皙到发光。
腰间系一条彩带,衬得那小腰越发的纤细,随着舞动的身姿,如水蛇一般扭动。
她调皮地朝容谨抛过来一个媚眼,眼角眉梢,风情万种。
“乐儿!”容谨缓过神来,咬住下唇,低吟一声。
他满脸怒到通红,身体前倾,一脚踏在桌子上,双臂展开,飞身而起。
白衣飘飘,衣带飞舞如仙人一般落在舞台上。
他解开外套,一下罩在台上那唱歌的女子身上,继而一个公主抱,抱在怀里。
他在她耳边轻责“乐儿!胡闹!我不许你这样,大厅观众之下,穿成这般!”
台下的人兴致未尽,见此情景,吵闹声不绝于耳。
奈何容谨是个财大气粗的,鸨娘只能继续派上好看的姑娘上台表演。
舞蝶连忙跟了上去,然而容谨抱着江虞进了房间,便将她关在了门外。
“好啦,放我下来。”江虞第一次被这样抱着,有些害羞。
“不放。”容谨有些恼她这般胡闹,语气冷到极点。
“你这是生气了?”江虞还在笑,故意笑话他。
烛光摇曳,灯火昏黄,整个屋子静谧又暧昧。
她被他抱在怀里,这些贴近,她分明能听到他结实的胸腔里跳动的声音。
脸上羞红了,她轻轻抬起头,发觉容谨正在看她。而自己的双臂还环在他宽厚的肩上。
气氛浑浊暧昧……
半开的窗户涌进一股冷风,吹了进来,恰如其分地将江虞半遮在脸上的面纱,轻轻吹落。
露出一张白皙好看的脸,因为羞涩,双颊早已是绯红一片,火热发烫。
她的额上,化着两朵细致的大红色的梅花。
在烛光下,格外地妖艳……
容谨忍不住狠狠地吞了一下口水。
“我好看么?”江虞看着容谨的眼睛,戏谑地问道。
“乐儿,自然是好看的。”容谨装作坦荡地说道。
“也罢,不逗你了。我先走了。”江虞摆摆手,来到窗户边,右脚踩上窗台,用力一蹬,便飞了出去。
容谨摇了摇头,无奈道“果真是随性。”
这时守候在门口的舞蝶有些不耐烦了,她忍不住重重地敲了敲门,试探地问道“不知公子、小姐是否需要洗漱,需要舞蝶打盆热水来么?”
容谨轻轻推开门,并未全部推开,而是半掩着。
舞蝶忍不住向里面偷瞄了两眼,但是容谨又轻声将门关上了。
舞蝶以后那位姑娘还在房里,有些嫉妒。
劲劲儿地问道“刚刚那位姑娘是谁?是咱这天香阁里头的姑娘么?”
“你无需问这么多。走吧”容谨语气淡淡地,根本没领会到舞蝶语气里的醋味儿。
舞蝶清楚地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既然容谨公子没有在房里过夜,自己也还是有希望的。
当下只暗暗下定决心,多使些手段,定能将这公子收于自己的石榴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