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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神秘

站在南迦巴瓦峰顶向东远眺,你会发现一望无际的都是由北向南连绵的山脉群。这一山脉群将东西方向的交通“横断”,却又成为印度洋暖湿气流进入华夏的通道,给青藏高原东南地区带来丰沛的雨水,因山脉并行迤南,横阻断路,故名“横断山”。

横断山脉山间盆地、湖泊众多,雪峰、群山、河谷并存。横断山脉纵谷地区,金沙江、澜沧江、怒江三条大江在此平行南流,三江并行奔流170多公里,穿越担当力卡山、高黎贡山、怒山和云岭等崇山峻岭之间,形成世所罕见的“江水并流而不交汇”的奇特地理景观。

诗歌《横断山》中曾有这样的神来之笔形容横断山:

一定有上古的神兽在此战斗

怪声震天和唳气障目封存于山

千年的裸露、光秃和峥狞

屠杀多少鬼怪之灵

高大的植物不能在此投生

而地癣匍匐

闪电的痕迹赫然在目

……

2013年6月1日,横断山脉的大山深处,在一棵有二十人合抱却不是特别高大的古树下,此时正有一场非同一般的古老仪式正在上演。

一个浑身是血的孕妇躺在古树下一动不动,一个全身湿透的壮年男子跪在地上垂首低目。

而一位全身湿透,就连那苍苍白发都汗湿纠结在一起的老人正割破双手十指,口中念念有词,双眼大睁,目不转睛地盯着指尖的血珠一点点变得浑圆,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陡然间,老者大喝一声,右脚踏地,大地在这一刻似乎颤抖了起来,同时老者双手带着残影迅速向上空一甩,十指指尖的血珠神奇地在空中组成了一个甲骨文中的“木”字,而每个血珠间隔一段空距就那样浮在空中,一动不动。

老者盯着空中的“木”字,不言不动,仿佛之前的一系列动作榨干了他全身的力量抽空了他的灵魂一般,身影虽然依旧挺拔,可给人的感觉却似乎正在与这片森林融为一体。

然而,你若是仔细看空中的血字,你会发现,这些血珠正在拉伸变长,互相连接了起来,就在真正组成了一个甲骨文的“木”字出来时,突然嘭的一声,整个血字燃烧了起来。

血色不断褪去,燃烧的血焰变成一种神秘的绿色,逐渐血色燃尽,整个字昂扬着一种生机勃勃的绿,吸睛夺目,直抵灵魂!

就在这时,这充满生机的绿突然飞了出去,瞬息之间就融入了孕妇身后的大树,就那样消失无踪。

看到这一幕,跪在地上的男子想着应该结束了吧,就准备从地上站起来。

可是,突然大地剧烈的晃动起来,壮年男子一下摔在了地上,在摔倒的一瞬间,他迅速爬起来就向孕妇躺着的地方冲去,一边冲一边拼命喊着:“阿柔,阿柔,你没事吧?阿柔!”

可是等壮年男子冲到孕妇两米外的时候,突然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一般,一下被弹倒在了地上。等男子重新爬起的时候,孕妇所在位置的周围慢慢裂了开来,从地下伸出许多仿佛手臂一样的树根,慢慢托举着孕妇进入了面前这课大树的庞大树根中心空间,外面全是大小粗细不一的根系包围着,中心似乎有一个刚好容下孕妇的空间。

就在壮年男子不知所措的时候,地面又合拢了,这一切就这样消失在了男子眼前。壮年男子一遍遍叫着阿柔,阿柔……双拳不断捶打这地面,双眼盯着孕妇小时的地方,壮年男子眼里是深深的忧虑。

“行了,别嚎了,小柔的情况有点复杂,神树需要用神液为小柔和孩子续命,估计需要几个月的时间,我们先搭个树屋,轮流在这里守着!今天你先守着,我休息好了明天换你。”老者说完转身走去。

壮年男子愣了一会儿,快步追上老者,说道:“阿爹,你今天累坏了,你歇着,我去搭树屋。”说完拿着柴刀就往竹林而去。

老者似乎是真的累坏了,也没多说什么就在看好的搭树屋的几棵树下坐了下来,从腰上拿出烟袋杆,吧嗒吧嗒地抽起了烟,不知不觉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等老者醒来的时候,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钻进架在几棵树上的竹屋,照在老者的脸上。老者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暗道:“真是老了,居然睡过去了都不知道!”

看了看昨天儿子搭的竹屋,摸了摸铺着的干草那细细绒绒的手感,老者点点头顺着木梯下到了林子里,一直到神树前也没见着壮年男子,老者就反身在竹屋边抽起了旱烟。

“阿爹,你能感应到阿柔的情况吗?她和孩子都会好起来的吧,阿爹!”壮年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老者身前,将一条熏肉和一个面饼递给老者。

“你天没亮就回老宅了?你阿娘怎么样?”

“阿娘还好,就是担心我们,一晚都没睡。这是阿娘做的面饼和熏肉,我都带来了,还有被子我也背了两床来!”说着壮年男子把一个小一些的一个袋子往老者身边放下,又拍拍自己背上的两个大袋子,一脸希冀地看着老者。

老者看了看满身大汗的壮年男子和他两侧腰上的两个大竹筒说,“刚子,把你带的水解一竹筒给我,你先把被子放竹屋里,下来一边吃我一边给你详细说道说道。”

刚子转身飞快地上了竹屋,十秒都不到,就坐在了老者身边,伸手从袋子里拿了一根熏肉条往面饼里一卷,几口就吃完了,然后也掏出旱烟杆一边抽着烟一边看着老者。

老者不紧不慢地嚼着熏肉,偶尔吃一口面饼喝一口清水,等熏肉条和饼都吃完了,也点了一锅烟才缓缓开口。

“我也只能感应到一点点,暂时是没什么问题的,后面孩子的问题就不好说了!我们木黎氏,一直人丁不旺,这次你媳妇和孩子如果出了意外,那我们木黎家就要出问题了呀!希望一切都顺利吧!”

“现在虽说没什么人还记得我们木黎家,但保不齐有些老不死的还记得呢,怕都等着挖出我们家的一点秘密来,我担心的是这次的事情怕是要把我们家的这秘密都暴露了呀,一旦动用了神树的力量,但凡我们接触过的东西都会留下痕迹,在一些有心人眼里,以后这秘密要是保不住了,我怎么对得起列祖列宗呀!”

“所以这里我守着就行了,刚子你去睡一会儿,中午就回去,咱家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其他的事情一概不要说,不要被暗中的人发现了这里。你阿娘一个人在家,万一有个什么事肯定会出问题,知道不?这些吃的我看了下够我吃7天了,以后你每隔7天悄悄来一趟就行,一定注意不要让人发现了你的路线!”

木黎刚沉吟了一会儿,点点头什么都没说,就起身去竹屋睡觉去了,老者看了儿子的行动,暗暗放下心来。

……

3个月后,又一次刚子给老者送东西来的时候,感应到神树传递的一丝信息,老者将刚子留了下来,两人轮换着保证时刻有人盯着神树,希望能得到一个令人满意的结果。

就这样,在2013年9月9日,当清晨第一缕阳光洒落大地的那一刻,熟悉的震动又一次出现,还是熟悉的场景,地面裂开无数的根系将阿柔和一个小男孩给托出了地面,放在了二人面前,然后一切又恢复了原样。

刚子迫不及待地冲到媳妇和孩子面前,不停地问这问那。

老者却站在原地没有动,反而紧紧地闭上了双眼。良久,老者睁开双眼,对着神树做了一个虔诚而神圣的动作。

“刚子,小柔的伤完全好了没有,可以自己行动吗?”老者严肃的问道。

刚子深深看了一眼阿柔说道,“阿爹,阿柔伤到腰椎就那样了,现在还是不能自己行动,其他的都好了!”

老者沉默了一下,和心理感应到的神树的信息基本吻合。便对刚子说道,“现在你马上去把竹屋拆了,一切恢复原样,竹子全部扔到另一边的山崖下去,我来做担架,今天天黑前必须赶回家去!动作快点!”

刚子来不及多想,拿了一根熏肉条和一块面饼放在阿柔手上,就迅速跑向竹屋按照老者说的去拆除竹屋并将周围痕迹清除掉。

老者则拿着柴刀去了竹林方向,制作担架去了。

刚子将装好的两床棉被给阿柔靠着,很快将竹屋拆完,将干草都小心捆好带到之前寻来干草的地方小心翼翼按照自然形态给放了回去,其他人如果看到这里,绝对想不到这些干草被人动过。

随后刚子快速返回,将搭竹屋的竹子全部捆好,扛起来就往另一侧的山崖走去。找了一个山崖边没有树木遮挡的地方向下仔细看了看,没有什么特殊的情况,刚子就准备将这些竹子拆散一根根扔进山崖下的河里,这样就算有人发现竹子,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漂下去的。

可就在刚子差不多扔完的时候,突然发现山崖下有人,而且来人也顺着扔竹子的方向,发现了刚子所在的位置。刚子都没看清楚,就见人影晃动,来人向山崖的一侧跑去,看着是准备从另一侧绕上来一探究竟的样子。

管不了那么多,刚子飞快的将最后几根竹子扔进山崖下的河里,起身就往回跑。刚子背着阿柔和孩子,提着被子和装食物的袋子,快速来到竹林将情况和老者说了一遍。

等老者和阿柔都掩藏了痕迹之后,刚子像捕猎的豹子一般飞速地跑了出去,一路上没有留下任何声响和痕迹,向着唯一能够上山的那方山林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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