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都县城某处灵堂内。不大的房间墙壁四周摆满了花圈和挽联,灵堂内人来人往,竟没有多余的地方落脚,身着黑色定制西服的吊唁者和周边的村民穿插在一起,谁也没有心思理会谁,都神色哀痛,怀着恭敬与怀念朝逝者深深的鞠一躬,然后悄悄的离开。
逝者灵柩前跪着一男一女两个小小的身影。男生看起来19岁左右,长得地阔方圆,鼻梁高挺,气势挺拔,气质一派古朴,本该是秋日长空皓月之人,却低垂着头,神色哀伤,还时不时的关注着旁边的少女。女生16岁左右,澄明清澈,小小的脸庞上也是一片哀伤之色,大大的杏眼染上一层氤氲,小巧的鼻子一抽一抽,动作幅度很小,像是怕被旁边的男生看到,让他担心。
前来吊唁的宾客看到这两个孩子,都不免叹息一声。苏大师本是名冠一方的人物。暮年之时收养了这两个孩童,虽然送到学校接受完九年义务制教育就回来与苏大师学习玄学,但也养的仪表堂堂,出口成章,假以时日一定是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谁知道前月苏大师突然感到自己大限将至,将两个孩子叫到床前交代一番后就仙逝了。大弟子陈蒙如今才19,还未到出师的年纪,小弟子安童,更是才16,刚刚学了苏大师本领的皮毛。如今两个孩子没有收入,将来生活定然举步维艰,好在苏大师广结善缘,多年来帮助了不少人,有周边日日来往村民,也有不少名流商贾。前来吊唁的人很多都提出了收养这两个孩子,资助他们完成学业,继承苏大师衣钵,但都陈蒙坚定地拒绝了,说自己已经成年,无论如何也能养大小师妹。见状,来者无不叹息,提出收养这两个孩子一方面是为了还苏大师的恩情,另一方面也不乏想拉拢这两个小天师为己所用。毕竟这个世上未知的太多了,了解的越多,恐惧的也越多。如果能将这两个赵大师的关门弟子收归自己氅下,将来在商场上也是一大助力。更何况这两个孩子养的一个仪表堂堂,一个粉雕玉镯,动了结亲心思的人也不在少数,苏大师一生为人刚正不阿,正气凛然,养出的两个孩子脾性也定然不俗,然而每个动了结亲心思的人看到陈蒙对安童呵护备至之余,含情脉脉的眼神时,都或多或少了了解了什么,是了,这两个孩子有情。既然如此,他们也不好棒打鸳鸯。
葬礼在一片安静有序的环境中进行着,直到一声大哭划破了这片宁静。
“师兄!你怎么离开的这么仓促,都来不及告诉师弟一声!师弟来晚了啊,师兄!”
来人一身黑色高级定制西装剪裁合体,约莫四十来岁,一双细长眉眼下是高挺的鹰钩鼻,进来时步子急切而细碎。在他身后跟着一个少女,扎着高高的马尾,一双上挑丹凤眼低垂,本还是长着婴儿肥的年纪却有一张棱骨分明的脸,来吊唁时看着躬身悲切,眼神闪过的冷静和不屑却不经意暴露了她内心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