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溶最终还是打算研究生毕用简溶的寒假期间,请了几天假和她一起在梅城看房买房。由于去年曾毅出资帮着父母把农村的房子重新翻修了一下,所以手头剩下的钱只够一个小一居的首付款。
简庆国夫妇有心帮他们贴点钱让他们的房子一次到位,但曾毅拒绝了简庆国的好意,认为自己将来是一家之主,就要有男人的担当,不能总依靠父母。结婚前两年他们不打算要孩子,所以可以先买个小一居住着,等简溶也参加了工作,两人挣钱好过一人挣钱,到时候再把原来的一居卖了添点钱换个大三居。
当陈晟得知曾毅要回梅城发展时,为了挽留他,建议他可以以高级合伙人的身份在梅城开一家分所。晟泽在北方地区还是有一定名气和影响的,借此平台当然梅城的业务会更好做一些,但是曾毅又是老家翻修房子又是在梅城买房,手头已经没有资金可以入股了。曾毅有些为难,便把实际情况向陈晟说明了一下。
陈晟理解他的难处,说自己可以拿出钱来以他的名义出资,等梅城分所成立起来有了业务,曾毅再慢慢还他也不迟。
陈晟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曾毅只好应承了下来。
房子买的是精装修,5月份就拿到了新房钥匙。简溶一毕业他们就在梅城民政局领了结婚证,准备搬到新房里开始两个人的新婚生活。
晚上,新房。
两人一进家门,曾毅就抱着简溶一阵热吻,“溶溶,我等这一刻好久了……”
……
空气中到处弥漫着甜腻的味道。
第二天两人醒来,曾毅抱着简溶感慨道:“我终于理解为什么唐明皇度过芙蓉帐暖的春宵之后,从此再也不想早朝了,因为我现在就不想早朝……”
……
曾毅和简溶的婚礼安排在了十一黄金周。
他们本意不想把婚礼办的太过繁琐与隆重,但由于简庆国在梅城教育界也是一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人情往来也多,独生女儿的婚礼办的太过简朴低调,就容易被人调侃取笑。
无奈,两人只得听从简庆国的安排。
最后两人决定在梅城举办婚礼,婚礼过后便回陕北,在当地县城宴请五服之内的亲戚及关系较近的朋友。
曾毅的父母、大哥及大姐两家在婚礼的头一天坐火车到了梅城,以便参加曾毅的婚礼。
和曾毅同龄的男青年在农村早已结婚抱子,他是家里甚至全村惟一的大学生,父母在为他感到骄傲的同时,却又不免为他的婚姻大事一直感到担心。
如今他要结婚了,找的媳妇是城里人,女方父母的职业不错,家里人替他高兴都来不及,就不在意婚礼的细枝末节、地方的规矩讲究了。
当天晚上,简庆国为请曾毅一家人吃饭特意找了一家较为上档次的饭店。
曾毅的父母第一次来到繁华的梅城,装修的金碧辉煌的饭店,东看看西瞅瞅,眼睛都觉得有些不够使了。
曾毅大哥曾强的两个孩子、大姐曾英的孩子也是第一次来这样的地方,孩子的好奇心更重,一会儿摸摸这个,一会看看那个,东跑西跳,惹得他们的父母只得把他们牢牢拉到身边,小声的呵斥着。
“小孩子嘛,活泼是他们的天性。你们可别吓到孩子了,只看着他们别碰危险的东西就行。”简庆国哈哈的笑着,劝说道。
“老哥哥,老嫂子,咱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今天你们第一次来到梅城,如果我和简溶妈有招待不周地方还望你们不要记怪。”
简庆国看出曾毅父母的拘谨,主动与他们聊着天,以期让他们放松一些。
“挺好的,挺好的……”
曾毅的父亲曾存山忙不迭声的说。
“老姐姐,咱俩坐一块儿话话家常,别管他们年轻人,今天日子特殊,随便他们吃喝。”
赵义荣把曾毅的母亲陈秋莲拉到自己身边坐下。
曾毅的父母、大哥大姐一看就是安常守分、淳朴厚道之人,简庆国多少放心了,虽然对曾毅的家庭条件不甚满意,但不用担心简溶与婆家的关系。
“曾毅这孩子不错,有上进心,也很自立。我们就这一个孩子,我们老两口百年之后所有的东西还不都是孩子的?晚给不如早给,我们有心在生活上顾照顾他们,但曾毅死活不肯,说他是男人就该有男人的担当,怎么能依靠父母呢?本来他们俩结婚,我和她妈已经订好了一辆车准备送给他们,曾毅知道后非要让我退了。老哥哥、老嫂子,这孩子你们教育的不错!”
简庆国向曾存山及陈秋莲竖起了大拇指。
“哪里,哪里,亲家公你过奖了。我和孩子他娘没啥文化,不会教育,也不懂教育,只是经常给他们说:不要依靠别人,因为靠山山倒,靠水水尽,人只有靠自己才最踏实。”
“就是,靠自己才最踏实。”
曾存山憨厚的笑着说,陈秋莲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随声附和着。
“你们吃啊,菜是我点的,也不知道合不合你们口味。”
说话间菜已经上齐了。
“老嫂子,我这人说话直,有些话说的不中听你也别在意。我家姑娘我最了解,从小通情达理,日后你们娘俩儿相处,她肯定不会拿着不是当理说。但是我们就这一个姑娘,打小也是娇生惯养,所以啊她嫁到你们家,你也别指望着她能帮你干什么活,只要不给你们添乱就行。”
简庆国是文化人,一番话说的明显向着自家姑娘,却又让人听着合情合理,无从反驳。
“不说简溶,曾毅读了这么些年的书,农活家里活基本都没干过。我们老两口现在身体还行,不用他们干什么活,只要小两口好好过日子,我和他爹就放心了。”
最小的儿子终于结婚了,陈秋莲不禁喜极而泣。
举行完婚礼的第二天,曾毅、简溶二人就随着曾存山他们一起去陕北宴请宾客。
曾毅的老家居米脂县城约15公里的地方。曾强早早的就把酒店,及接送宾客来往的客车安排妥当,所以他们只需在宴席上挨着敬一下酒,走走过场就可以了。
劳累的一天终于结束了。
曾毅悄声问简溶:“晚上咱们住县城,还是回家住窑洞?我听你的。”
“回家吧,我还没住过窑洞呢,正好感受感受。再说了我第一次过来不回家住,也显得太娇气了,不能让我男人丢了面儿。”
“谢谢你,简溶。”
曾毅捧起她的脸,快速的亲了一下,生怕被别人看见。
之前他有些担心简溶会嫌弃他粗鄙的家人及落后的家乡,但是看到简溶这几日与家里人相处融洽,今天又打算和他一起回家住窑洞,他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了下来。
曾毅家的房子经过翻修虽说比不上城里,但是各种家用电器齐全,屋子里收拾的干净整齐。为了迎接他们小两口,陈秋莲为他们铺上新床单,换上新做了被褥,还特意在被子底下放了些花生和大枣,期望他们早生贵子。
米脂古称“银州”,因“地有流金河,沃壤宜栗,米汁淅之如脂”而得名。米脂历史悠久,人才辈出,素有“陕北文乡”之美誉。它还是中国四大美女之一貂婵的家乡,“米脂婆姨”自古因其美丽而闻名遐迩,而且又是革命老区,所以可以逛的地方很多。
第二天一早,曾毅就领着简溶在米脂的附近四处游逛。
第三天的时候,突然下起了大雨,简溶出不去,只好坐在板凳上听雨声。也许是雨下的过大,家里的院墙坍塌一部分。
等雨停了,曾存山叫上曾强曾毅弟兄两个,准备把院墙修葺一下。曾毅说与其修不如重新砌,院墙也有十来年了,早该重砌了。曾强也说趁着他们哥儿俩在家不如重砌,曾存山觉得两个儿子说的有道理,于是便去镇子上买了材料,叫上了几个街坊邻居一起帮着重砌院墙。
简溶看着大家都在忙活——有打夯的,有搬砖的,有活水泥的,有砌墙的,只有自己跟在曾毅屁股后面好象闲人一个。
趁着四下无人,她把曾毅拉到一边,问他:“你看我能做些什么,大家都在忙,我这新媳妇儿干坐着是不是不合适?”
“我想想……这样吧,要不你去做饭?做饭的活儿比较轻松,估计你能干得了。不用太麻烦,看着炒几个菜,煮点面就行。”
“好。我试试,应该没问题。”
中午的饭是简溶做的,大家都夸曾毅好福气,娶的城里的媳妇儿不仅人长的俊,做饭也好吃。
晚上,两人躺在窑洞的坑上,曾毅紧紧环抱着简溶,与她耳鬓厮磨着。
“溶溶,我心疼你都胜过了爹和娘。毕竟他们在农村待惯了,出力也惯了,今天这些活儿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对于你来说,我就怕把你给累着了。第一次做这么多人的饭累不累?——嫁给我让你受苦了。”
“做一顿饭累不坏我,这不算什么苦,我还能受得了。不过你也真是的,我怎么觉得你有点儿娶了媳妇忘了娘啊。”
“因为媳妇儿能让我抱着,亲着,还能给我暖被窝……”
说着曾毅就凑了过去。
“讨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