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向顾攸宁看去，他此时不免有些得意，笑着说道：“你不是说我这冰肌雪肤丸不是什么好药么，现下怎么不说嘴了？”
清沐收回目光，并不理他。此时店铺开门，长龙开始移动，过不多时，已经有人买了雪肤丸出来。
两名衣着不俗的丫鬟手里拿着锦袋，说说笑笑地从马车旁经过，年纪小些的那个举起锦袋瞧瞧，庆幸道：“姐姐，幸好咱们今日来得早，否则还不知要等到几时呢。”
年纪大些的丫鬟点点头，伸手抚摸着锦袋上的绣样，由衷称赞：“这梅花绣得可真好看，就像真的一样。”
“可不是，方才我都想凑近闻闻香气呢。”
“嘻嘻，想来你是贪嘴惯了，米香面香肉香倒也罢了，如今竟连梅香也馋么？不妨事，今日既买到了，也算有些资本，回去央小姐给咱们加菜吧。”
她们打打闹闹地一路走来，不小心将锦袋掉在地上，里面的丸药撒了一地。
小丫鬟惊呼一声，急忙蹲下去捡，大丫鬟却将她拉起，浑不在意地说道：“不必捡了，落在地上沾了这些灰，也吃不得了呀。”
小丫鬟有些迟疑：“可是，可是小姐还等着这雪肤丸呢。”
她转头望望，险些哭了出来：“现下还有这么多人排着，若是排到咱们时药卖完了，那可怎么好……”
大丫鬟狡黠一笑：“不怕，依我瞧着，小姐买雪肤丸，并非是为了吃这丸药，之前收集的锦袋，桃花、兰花、海棠、竹子都齐全了，小姐每日照着学绣，连老爷看了都说好。你忘啦，小姐那日还念叨说，不知何时才有新鲜花样，这次得的梅花便是新的，她不会责怪咱们的。”
小丫鬟仍有些迟疑：“当真？那……小姐花这么多银子，只是为了买这锦袋么？”
大丫鬟伸手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笃定说道：“自然是真的，小姐若是真指望着这雪肤丸，上个月便该打发咱们来买了，你算算药量便知道啦。”
小丫鬟听了破涕为笑：“那就好了，姐姐整日在小姐身边伺候，说得自然不错，方才可吓死我了……”
大丫鬟安抚地挽住小丫鬟的手臂：“今日还早，走，咱们到市集逛逛去。”
两个丫鬟说笑着走了，一时间，马车里一片寂静，只能听到顾攸宁粗重的呼吸声。
清沐在心里叹了口气，木槿偷眼看看众人，悄悄握住清沐的手。丁香又是埋怨又是疼惜地望着顾攸宁，半晌低低问道：“二公子，厚朴叔还在铺子里等着呢，咱们还进去么？”
顾攸宁咬紧牙关：“不去了……改日再去吧。”丁香欲言又止，木槿看准时机，插进来说道：“二公子，丁香姐姐，我们也回去了，你们路上小心。”
清沐刚要起身，顾攸宁蓦地转头，向她吼道：“都是你，每次见你都会触霉头，你以后离我远一点！”
见他眼睛都有些红了，木槿急忙拉着清沐下了车，两人还没站稳，马车已经启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