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忘了你们的身份,你们是什么人?”正哥大声喊到。
“经天……经天卫。”阿义回到。
“大声点!”正哥对着他们怒吼到。
“维教经天卫!”四人齐声回到。
“经天卫追随谁?”
“丹心天鉴,扶保庆帝!”四人双掌交叉,击向额头。
“都起来!”正哥大喊到,“跟着我,继续走。”
就这样,五人相互扶持着,一刻不停地在坞彤山上翻了近两日之后,已是腊月十五,一行五人已经饥寒交迫,体力耗尽,口袋中的干粮早已所剩无几。
甫一抵达归蜓峰的山脚,迁山就昏迷在在那块巨大的东庆界碑处,双眸无神,瘫倒在深雪之中。成正冲到他身旁,马上将他扶起,“迁山,你怎么样了……”
“正哥,我可能回不去了……”迁山眼神逐渐迷离,气息微弱,已经慢慢看不清眼前这个世界。
“迁山,再坚持一下,我们马上就可以到归蜓石窟点灯了,点完灯我就可以去拿冰参了。”正哥回到,“拿到冰参,咱们这趟任务就完成了……”
“正哥,我想休息一会儿,我实在没力了……”迁山全身瘫软,脸色逐渐变得惨白。
阿义跑了过来,摊开了他的手臂,摸着他的脉搏,“脉象微弱,气血凝滞。”阿义瞪大了眼睛,“迁山,你别睡啊!”阿义大喊到,说着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枚青色的丹药,塞进了迁山的口中。
“兄弟,你阿娘还在家里等你啊,刚刚做好水鱼豆腐已经出锅了!”阿义握着迁山的手大喊到,他此时的泪水已经落在正哥的手上。
“迁山!正哥命令你不准睡,你就不能闭眼。”成正狰狞的面庞,抱着迁山怒吼到。四个人都跑到了迁山身旁,悲恸地喊着迁山的名字。
迁山用尽最后的力气微微睁眼,默默念到,“此生名经天卫,已经无憾。”随后安然闭上双眼,右手中从阿义手中脱落。
“兄弟!”阿义扑到他的身上,眼中的泪水像海潮一般喷涌而出,“别睡啊!我求你了,醒过来!”
他拼命地摇着迁山那已经没有任何知觉的身体,泪水从他无助的脸庞上滑过,“兄弟!迁山!”
正哥开始哽咽起来,他崩溃地瘫倒在地,已经冻得通红的脸庞上,此时的双眸也红肿起来,“我们明天就可以回去继续保护主子……你怎么就……”
四个男人的啜泣声,在风雪中显得越发凄凉,雪落在阿义脸上,他已经全然感觉不到冰凉,他在风中哭着喊着,哭声在无边的雪海中来回飘荡,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突然,一只青鸟开始在四人头顶上空盘旋着,发出悠长的鸣啼,那声音顺着风声一直响着,在寒啸中无止无境,绵延不绝。
这是青鸟一场庄重的告别礼,成正红肿的双眸望向那只冒着风雪出现的青鸟。
“无休鸣,魂安息。”成正闭着双眼,默然念到。
青鸟突然发出一声短啼,不停地扇动着它那墨绿的翅膀,右爪顺着左瓜的方向不停地往下盘着,解开了那条青色横结,横结和一根银色的短管从天而降,落在了正哥手中。
“不!”阿义冲到正哥身旁,抢到那只银管,对着天上的青鸟哭着喊到,“你把银含拿回去!不要带走他!”
苍茫的雪海上,青鸟开始不停地往云霄的方向飞冲,不停地发出短鸣。成正开始数着:“一——二——三——四……”
七十九声过后,青鸟消失在这片雪海之外。
“第七十九名经天卫,勇东返,续孤魂。”成正跪在地上,两掌交叉,紧闭双眼,撞向额头。
阿义跪在厚厚的积雪上,无尽的悲伤已然铺满全身,他看着手中紧握着的的银含,颤抖的手指摸着上面刻着的两个字——“迁山”。
银含是连接青鸟和经天卫之间,唯一的纽带,经天卫传递的任何消息,都会放入到银含之中,每个银含上面,也都会刻上经天了的名字。而经天卫如果牺牲,青鸟就将主动交出银含,回到青鸟营,等待特侍分配给新的经天卫战士。
“它带着迁山,回奉京了。”成正说到,一行冰冷的泪水,滑被他惨白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