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功阁下,站着一排执事的黄门,皆在等待着最后的号令。执裁的马倌骑着马走到了马功阁前,拿着狼号对着天空一声长啸,领事的黄门在银虎对冠旁,插上一柱香,随后将马球抛向球场上空。
红黄两队迅速交织在一起,球杆不停地相互撞击,球在地上翻滚,在空中穿梭,赛场开始爆发出一阵阵惊呼。势威营来势凶猛,阵型紧凑,衔接迅速,尤其武凌在一片混战中突进突出,断下球后迅速发动进攻,屡屡得手。烈武营对他虽有所防范,但无奈武凌的进攻效率太高,闪转腾挪间,杆挥球落,一人已连下六球。一柱香不到,旗阵之上,黄旗十杆,红旗只有三杆。
秦天坐在马功阁前,觉得十分不自在,他想对着场下大喊宣泄,可整个阁内都安静异常,他也只能坐在上面干着急,十不十还冒冷汗。
箫碧芸见状,说到:“素闻武凌将军在球场英姿华发,好生威武,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安宴公主谬赞了,武凌虽然现在不在状态,但这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袁浩然嘴角上扬,望向秦天,双眸中的得意已经溢满了整张脸庞。
箫碧芸一时觉得有些尴尬,道:“武将军这状态,可不像只瘦死的骆驼啊,倒像是我们西厥的天狼啊。”
袁浩然大声笑了起来,秦天却感觉浑身不自在。按理说,即便武凌能恢复到巅峰时期的状态,场上顶多也只是四六分,断不会出现这种一边倒的状况,但当下,烈武营这种断崖试的状态,确实出乎了秦天的意料。
秦天突然起身,双眉紧锁,苦恼地对箫碧芸说到,“公主,在下出去透透气。”
一柱香已过,半阵比赛结束,势威营在最后阶段稍有大意,被烈武营名将叶启东打进两球,旗阵之上,黄旗十杆,红旗五杆。即便如此,终锣鸣响的那一刻,烈武营的将士,还是个个皆垂丧着脸。
上阵结束,在下阵比赛开始之前,有两分的时间给两队休整。两队在马厩内各自休整,商量着接下来的赛况,而此时烈武营内,因为战术的分歧,球员的互相责怪,已经闹翻了天。
由于俞远缺阵指挥,导致烈武营临战的准备不够,战术思想不统一。球队现在主要的分歧在于如何限制武凌,一部分认为应该集中主力防守武凌,限制武凌后再发动进攻。另一部分则认为武凌不足为畏,应以刚克刚,当力保叶启东的进攻。
叶启东在队内虽球技了得,但为人低调,无法在此时主持局面,只能看着自家的队友吵成一团。
突然,一个营地巡卫冲了进来,道:“大家都别吵了,韩都统送来了差人送信来了。”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韩都统?就是以前和咱们打球的韩天慕?”
“对啊!”
“听说他以前可威风了,打五个武凌都不在话下。”一个稚嫩的脸庞说到。
“可不是嘛,他在的那会儿,势威营都要绕着我们走路。”一个稍显沧桑的脸庞说到。
“有他在该多好,我们也不会有这么大矛盾了,把球都给他就行了。”
这时躲在角落里的叶启东,蜷缩着抱紧了自己的球杆。
巡卫铁着脸道:“没有韩天慕你们就打不了了?没有他你们不也走到了这银虎头冠之战吗?。”他的那双眸子越讲越亮,“你们别再往后看了,老俞帅还在牢里,你们只能靠自己!”
巡卫的这一番话,给在场的人浇了泼冷水,此时却也让所有人如梦初醒。
“千户周鹏听令!”巡卫喊到。
周鹏走到了最前面,巡卫举起了手中的信,“此乃烈武营都统韩天慕之拜帖,韩都统以烈武营从二品官位,授汝烈武营行马帅印!”
所有人都差异地抬着头,历来行马帅印必须是校尉以上的人才能得,而周鹏仅仅是千户,还没等他来得及反应,巡卫又接着说到:“周帅,韩都统的信中有克敌之法,你只须按照信中所写,即可退敌。”巡卫说到。
周鹏有些疑惑地接过信笺,展开信后,看到了一张完整的势威营布阵图,以及一张烈武营破阵图,所有人都凑了过来。
看到这两张图,所有人都惊呆了。
“这就是他们今天用的伎俩啊!”那个稚嫩的声音说到。
“韩都统今天都没来,他怎么知道势威营的阵型?”
“管他呢,我们照着上面画的打就行了。”
临帅周鹏横眉怒颜,道:“弟兄们,势威营的招数都已经用尽了,武凌即将式微,下阵,我们力保叶启东冲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