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烈日。
这两个词连在一起,在旁人看来就是死亡。一望无际的沙漠,烈日当空的炙热,人会快速的大量丢失水分,进而脱水而亡。
不想死?首先你得有个遮阳的地方,其次你得有大量的水,然后还要有人能带你回家。
沐少声现在就在沙漠里,身处深埋地下五十米的地下堡垒,堡垒有通风,很清凉。
而且还有很多水,而且这水还是给他用的,虽然目的可能不是让他喝。
一个精巧的绞盘被一只长满毛的手摇了几下,沐少声被从水桶里吊了起来。
已经昏迷,人事不省。
一个中尉衔的美国兵皱着眉头看着昏迷不醒的沐少声有些心烦意乱,整件事就没顺利过,从行动的一开始就全是麻烦。好不容易抓了个活口,连着审了三天三夜,硬是一个字都没说。
尤其是那被拔掉所有指甲的手,上面慢慢滴落的黑色脓血更像是在嘲讽他一样,流的那么漫不经心。
“喂。”
托马斯中尉怀疑自己得了幻听,是不是自己太想从这个人嘴里得到情报而产生的幻觉。
“喂。”
包括托马斯中尉在内的五个人都不约而同的伸出手指掏向耳朵,稍作清理,却又听到了一声喂。
托马斯一把撸下帽子,狠狠的摔在地上,怒吼着,“赶紧找翻译!”
翻译还在睡午觉,梦还香甜着突然就被三个大兵抗在肩上一路狂奔,吓的翻译还以为敌人打了进来,死命的挣扎。
挣扎没多久,就被一记重拳彻底放弃了抵抗。
等到翻译被扛过来,沐少声已经被放了下来,伤口也做了简单的处理,这会儿正靠在椅子上喝着托马斯中尉亲手递过来的咖啡。
可能是喝了太多水的缘故,这地道的美式咖啡有些难喝。
抓过一片三明治,咬了一口,却又被吐了出来,连日的拷打导致气力不足,吐出来的东西没来的及飞远就糊在了蹲在面前的翻译脸上。
唉,这都是什么烂七八糟的吃的,老子想吃火锅啊,沐少声心想。
翻译肚子还在痛,虽然被吐出来的食物恶心到了,可还是忍住了,生怕后面的大兵又给自己来一拳。
舌头被割了几刀,牙齿也被拔了几颗,但是不影响说话,虽然有些漏风。
“你...你们...你们啊,要屎啦。”
翻译蒙圈了,这是什么话,这不符合语法啊,名词怎么能用在这里呢?屎?是在骂人吗?
托马斯看见沐少声说了话,可翻译就跟个木头一样杵在那儿动也不动,急了。
上去就是一脚,你特马干嘛呢,翻译啊,我找你演哑剧来了啊。
翻译也急了,顾不了那么多了,一骨碌爬起来:“他说我们是屎。”
沐少声噗的一声就把嘴里的咖啡吐了出来,还险些把几个松动的牙齿也喷出来。
满嘴的鲜血,被拔掉牙齿留下的黑洞,脸上灿烂的笑容,这一切的一切在托马斯眼里看来都是莫大的讽刺。
没有时间了,托马斯当机立断拔出手枪,拨开保险,拉栓上膛。
“砰”“砰”
两枪打在沐少声的膝盖骨上,随后把枪管粗鲁的插进沐少声的嘴里,威胁道。
“你要是再不说文件在哪儿,十秒钟后我就会送你去见上帝。”
沐少声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却不能成声。
翻译想着还是我来提醒下吧,不然等下又拿我撒气。
“中尉,中尉,你把枪得拔出来,要不他说不了话,”翻译在旁边堆着笑,脸上写满了小心。
托马斯反应了过来,有些羞怒,反手就是一个大耳巴子扇过去,尼玛。
这一巴掌击中耳根,翻译嘤咛一声晕了过去,害死他的不是因为他无鞋。
拔出枪,终于听清楚了。
你们快死了,说话声音很小托马斯附耳听了半天才听清楚,可刚听清楚,耳朵里就被吐进去了一口带血的浓痰。
痰由大量的粘液构成,很滑腻,耳道的形状又太像滑梯。
托马斯一度认为自己听到了痰液撞击鼓膜的声音,暴跳如雷的同时,也决定了判处这个人极刑。
电椅的电量开关直接拉到头,强大的电流流过身体的时候,沐少声觉得自己身体变轻了,飞了起来,而且就在意识将要消散的时候,他听到了密集的枪声。
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