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学院的某个宿舍之中。
柚双手捧着一个白瓷碗,碗要比普通的碗要大得多,里面盛满了羊奶,他迈着轻盈的步伐,但碗里的羊奶却一滴也没有洒出。
推开红色的桃木门,一个身穿粉色襦裙的女子正靠在桌上小憩,旁边还有一个竹编的摇篮,而女子的一只手正靠在摇篮边上。
那天回来的时候正是黄昏之时,他担心学院里不让养灵兽,便把小鞠用衣裳裹起,小心翼翼的将它带回,一路上都不敢多停留,也没有心思看看这自己期待的帝都,只知道跟在赤风和青鹊身后,赤风将他带回自己的宿舍,这才松了一口气。
柚看了一眼摇篮里的小鞠,已经呼呼大睡,刚回宿舍,它便醒了过来,看着陌生的地方,又开始嘶牙咧嘴的对着他们,眼神飘忽不定,正在寻找着什么,它已经发现了,自己的母亲已经不知去向了。
就在小灵兽想要跳走的时候,柚一把将它抱住,紧紧的抱在怀里,还一直挣扎着,他一直他现在很焦虑,想要回到母亲的身边但是,她的母亲不在了,要是离开了这,它一定活不成。
柚担心小鞠会被饿坏,所以将它托付给了青鹊,赤风则带着柚去找它的食物。
柚小心翼翼的将白瓷碗放在桌边,但还是惊醒了睡眠浅的青鹊,她揉了揉眼睛,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柚。
“弄来了?”
柚点了点头。
“小鞠刚刚虚脱了,睡过去了。”青鹊做了一个哈欠的动作,眼角还有泪花。现在已经很晚了,在加上做了一天的任务,身体已经精疲力尽。
“没事,接下来我来照看着,你先回去歇息吧。”
柚走向门口,将门打开,送她离开。
犯困的青鹊迷迷糊糊走出了门,还告诉柚,明天早上会来叫它。
柚将门关上,轻步的走向摇篮,没想到的是,小鞠居然趴在摇篮边缘上,试图爬出来,鼻子发出鼾声,楚楚可怜。
柚将它抱起,它没有反抗,它也已经没有力气反抗了。
将它抱到白瓷碗旁,小鞠凑前鼻子闻了闻。随后伸出舌头舔了舔羊奶,好像对了它的胃口,开始喝了起来。
柚就这样抱着它,看着它喝奶。
一个出生不久后就没了母亲,而它却一直守在母亲的旁边,不吃不喝,要不是他遇见了它,不久之后等待他的一定就是死亡。
而它的经历,与自己的经历如出一辙,师父曾经告诉过他,他是在一片灰烬的地方被师傅捡到的,若不是师父,他也已经饿死鬼在了外面。所以,当看到小灵兽时,他就想要收留它,就好像师父收留自己一样,赋予他生命。
看着看着,一碗慢慢的羊奶就见底了,橘子也好像喝饱了,正在观察着柚,并不会想刚才一样,一直凶巴巴的看着他,而是左走走右走走,最后瘫在了桌面上。
它,认可他了。
不知何时,清晨的阳光早已透过窗户透过房间,照射在柚的脸庞,外面的一阵敲门声打破了他的美梦。
“柚,柚!”
是青鹊的声音,是来将他集合的。
柚缓缓的睁开眼睛,看着看了一眼盘睡在一旁的小鞠,嘴角微微上扬。
“来了。”
简单整理了一下仪容,便离开了房间,青鹊与赤风正站在外面等着。
“怎么样。”
青鹊凑过脸来问道。
“昨晚将羊奶喝下便睡了。”
两个对视笑了笑。
抬头一看,那座金顶琉璃墙的高大建筑物就在不远处,这才发现,原来这就是帝都学院里面,看着偶尔路过的学员,每个都是那么的生机勃勃。这就是帝都学院吗?一个培养了成百上千御灵师的地方。而他,也莫名其妙的成为了这里的一员。
跟随着青鹊两人走了很远,最终在一块空坪处停了下来。
“这是我们的训练场地吗?”
柚环视了一下周围,这是一个离学院很远的地方,而且没有任何设施,与刚刚看到的学员有所不同,只有他们走这么远。
“是啊,是不是很惊讶。”
这是青鹊第二次来,第一次来的时候他们也很惊讶。她那是也问过导师原因,他只回复了一个字:静。
“这是我们导师无涯选的。”
“那他人去哪了?”
“现在已经过了集合的时间。”
“这里。”
突然,从树上传来一阵沙哑的声音。
三人的注意力看向那个大树,一个极瘦的中年男子半蹲在一根树枝上,向他们打着招呼,头发乱糟糟,脖子围着一条长长的绷带,两根绷带在风的吹动下微微飘起,眼睛半睁着感觉随时都是睡过去,而且黑眼圈极重。
话音刚落,他便从树上跳了下来。正好落在了柚的正前方,无涯凑前看了一眼。
“你就是柚嘛?”无涯正挺着身子。
“欢迎加入十三。我是你的导师无涯。”
柚礼貌的到了一声招呼。
“我想问一下……”
“你是内院确认的学员,她将你编入我们十三,其他我一概不知。”还没有等柚说完,无涯便凑到他的耳旁,小声的问道。
这也是柚最想问的,而关于为什么知道自己会出现在传送屋旁。应该是用了某种灵技,探出了自己的位置。
“我还有一个问题。”柚。
“说。”无涯双手靠在一起,说道。
“昨天跟在我们身后的神秘人应该是你吧?”
柚又仔细的看了一眼他身后那两根长长的绷带。
“怎么说?”
“昨天那个神秘人也有像你身后那两根的绷带,我想,应该不会这么巧吧。”柚。
“昨天有人跟踪我们?”青鹊一脸茫然的看向柚。
“你发现了?”青鹊看了看赤风。
赤风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真是难办。还有个敏锐的小鬼”
无涯挠了挠头顶。不知道该说些啥。
“难道是为了保护我们,怕我们完成不了任务。”柚。
“你先别猜了,让我先把话说完吧。”
无涯懒散的向前走了一步,上下打量了一下他们。随后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