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想象的那么疼,方飢子吓得闭起来的眼睁开,恰好看到老头正在舔自己胳膊,不由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呸!”老头抬头,一口吐掉嘴里的血丝,说道:“心不纯,多想,血味就会变,药引子还是做不得!”
尼玛!见你这恶心老头舔我,比狗舔还让人恶心,还骂老子心不纯?方飢子心中骂骂咧咧,却不得不想办法讨好老头,现在得先活着才行。
“不过,血味火阳,难得好药。我收了!”不等方飢子想到办法,老头却是猛地一拐,直接同意收下他了。
“噎?”方飢子一愣,随即喜道:“谢谢鬼医,谢谢鬼医!”
“嗯,跟我走吧,回家去!”老头起身,也不再管他,拄着拐棍,走一下,拐棍头上的铃铛晃一下,响一下。
老头没有刻意照顾方飢子,也不跟他说话,就那么不紧不慢的走着。
女娃娃不时的回头看看,应该是看看方飢子有没有走丢。不过,打定了注意跟着鬼医混个活命的方飢子,显然不可能就被这样给甩下了,光着脚,在沸热的沙砾上,那也是走走停停的,倒是没丢……
“辰儿,辰儿……”
远处有座大山,山下有条河,河边有座破庙,破庙内,一条赤身汉子正在推车,推至一半,外面传来叫喊声。
汉子一愣,不由一个激灵从车上爬了起来,满脸汗水的伸头看着庙外。正听得出神,身下一痛,却是被车回弹大力撞了一下,让他颇为别扭。
俗话说:火棍入油汤,炸不透,双方不得劲。
汉子心不在焉,挺着腰杆伸着耳朵听声,奈何破车吱吱宁宁的叫的心烦。
说来也怪,明明听得有叫声,认真听却听不到了。这更让他心烦,车也没有心思推,站起身,披了件粗布弓着身出了破庙。
破庙低矮,门头比汉子低一脑袋,出庙看四周,果真是没有看到人!
“感情这是纵欲过度出现幻觉了?不应该吧?老羔子不是说,老子火阳血,百年铁杵人吗?”汉子回头看了眼破庙,不一会儿钻出一个水灵灵的大姑娘,一身的粗布,遮不住傲人的好身材。大姑娘水汪汪的眼睛看了他一眼,害的汉子差点再钻回破庙去。
“鸽姐,师傅等咱呢,咱回吧?”汉子弯腰,从破庙边上拿起个背篓,上面盖着破布,被汉子提起来,里面的物事发出嗑嗑的碰撞声。
“嗯!”大姑娘点头,伸手拉着汉子胳膊,绕过破庙,向着山里走去。
“鸡仔,挖个坟你挖半天?”鬼医瘸着脚,看了看走到近前的汉子,又看了看大姑娘,不满道:“你这禽兽,专好嚯嚯你师姐!药物吃了二十多年,却被你给吸了精髓去了!”
方飢子放下背篓,看着没剩几根头发的大秃子,斜眼说道:“鬼医师傅,您老干嘛死缠着我们俩徒弟呢?二十多年了,药引子,我们给你做了,血让你放了,师姐的……你也喝了,你还要得不?药引子,药引子,我明天三十岁了,你还想我做多久么?”
“没得多久咯!”老头走过去将背篓给提了起来,向着边上的土屋走去,边走边说:“二十七年一味药,今儿个算集齐咯!就是可惜咯,鸡仔你没给师姐留个娃娃,二十年搞不得一个娃娃出来,你个废物!”
“你狗屁的医术!给我个棒棒,生不出娃儿还怨我?为啥走医给人治,就能好了?佃户婆娘七年不生,你给治了,四年生了三个!到我这就治不好?”方飢子大怒。
“我看看,应该是药剂出了问题!瓜娃子,你偷学我的医术,偷偷给人治病,你以为我不知道?东村寡妇,老子看过阴子无径,你居然让她跟那个邏夫相好了,还生了娃娃?”鬼医将背篓放到屋里,拿了个熬药的瓦罐出来,看了眼里面的药渣,不由大怒:“看看,看看,古柳根,咋子变成了生柳根了?母羊乳成了啥了这是?这是你师姐……你个孽畜!”
“嘿嘿,你少唬我,古柳根性苦,加上母羊乳,配上那些药,那是静血火的药。你老小子不地道,打着给我治不孕的借口,想放我的血喝吧?您说您也是,这么大年纪了,火血上头!咋的,师姐你也还想嚯嚯两年?”方飢子咧嘴笑。
“少说混账话!今晚熬骨汤,你们给我看好了,我得出去走个医,明天有味大药要熬制,鸡仔给你师姐挑上两担水!”鬼医拿起拐杖,背着方飢子做的药箱,一瘸一拐的走了。
“人骨骷颅,不知道他又搞啥子名堂呢?难不成是新药方?”方飢子心痒痒,老头子制药不避人,甚至他们师姐弟来问,鬼医还有问必答。而且,还给他们看了所有他私藏的典籍药典,奇异偏方之类的书籍。
方飢子心痒,就自学,没想到自己还是个医学大天才。
八岁那年,跟鬼医走医归途,遇一队抬棺人,鬼医告知世道乱那是收尸的兵队。
夜晚,鬼医带他们姐弟去盗尸炼尸油,小方飢子见一尸有气息,拿鬼医黑骨针扎了两下,一口黑血喷出,那个小兵居然活了过来。
鬼医见状,点了点头,把这活兵给带了回来,成了小方飢子的练医术对象。
十岁那年,鬼医带方飢子出去走医,小兵居然嚯嚯了师姐,鬼医不管,告诉方飢子:杀人也是医,兵死,就是医了师姐的心绪!
小方飢子不敢,当夜,鬼医给他跟师姐都下了药,结果,两人就那个啥后,小方飢子就成了大方飢子。为自己女人,方飢子弄死了小兵。
自此恩怨情仇随心,渐渐的,心绪开始起了变化。
当有一天,发现鬼医居然也嚯嚯了师姐后,小方飢子居然也有报复心,想要?死他。给鬼医下了几次药,结果老东西吃了,非但没事,反倒更加有精神了。
方飢子大怒,加猛药,然而,鬼医依然毫无反应,好像对药有抗性一般,完全没有反应。
直到那天,方飢子当着鬼医面下药给他看,然后让他尝尝,鬼医说,毒药药毒,你个笨蛋,都分不清吗?然后,方飢子就信以为真了,以为自己配的毒也是一种药,自己尝了点,然后,差点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