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等到来到外面的旷野之初,他才急冲上前,一把拦住秦玉染,苦着脸,“王妃,到底如何也给个准信,好让皇上死心!”
“难道现在还不够吗?”秦玉染的两靥含笑,眉目如画。
小德子呆呆地望着她的脸庞,苦恼地摇头,“小的自然知道,可皇上不到黄河不死心啊,干脆这样,王妃亲自回信,让奴才交给皇上,岂不各自方便吗?”
秦玉染神色凝重,郑重道:“你在皇上身边,需得时时提醒着他,如此琐事,哪能够纵容着皇上胡来,我是有妇之夫,只对王爷一人情深,将我的原话告诉皇上!”
小德子眉心一动,若有所思。
在秦玉染离开时他先是一动不动,突然飞快地追了上前,一把拦住秦玉染,暗暗地掩下眉间的不快,秦玉染打起十分耐心,“又如何?”
“奴才差点忘了,高国派来使者想迎娶我们的公主,据说高国君王又老又丑,现在公主日日寻死觅活!”
“那是不可能的,可告诉我做什么?”秦玉染深蹙秀眉,徐徐地在一旁坐了下来,“公主是太后的亲生女儿,婚事自然由太后做主!”
“正是因为如此,皇上才向王妃讨教,不知该如何才能够保下公主,不嫁给一个老头!”
秦玉染略显得为难,此后她摇了摇头“使者明日才到,走一步看一步吧!”高国近来国力强盛,对四周造成威胁。
北堂昊偶尔提及时颇为无奈。
若是强硬地起了战争,怕是两国百姓的灾难,可是高王极为好战,并且嚣张跋扈,两国之战难以避免。
此刻前来提亲,不知道打的是什么主意。
小德子无功而返,眼眸露出了几分哀怨。
翠儿驱赶,他才不甘不愿地离开,可是在离开之前,瞧见归来的北堂昊冷如玄冰般的眼神,打了一个寒颤,忙不迭跑开。
“他来做什么?”缰绳丢给下人,北堂昊直望翠儿。
她简单地说了起来,北堂昊见秦玉染依旧在沉思,携着她的手,“这是朝廷大事,何需你烦忧,朝堂上有文武百官大臣,他们才是最应该为此事烦恼的!”
“国之兴亡,人人有责!”话音未完,见北堂昊恼怒的神情忙地止住话头,笑了一笑。
“之前被软禁,公主对我们照顾有加,想着将她嫁给一名老头于心不忍,一时之间思虑!”
北堂昊的神色和缓,一言不发,默默凝视着她的眼睛,“真的只是为公主担忧而不是其他?”
“当然啦!”秦玉染的神色笃定,坐直身子,“妾身对王爷的心思天地可表,如若不然……”
眼睛滴溜溜的转着,想找誓言,北堂昊已经伸手将她的红唇掩住,笑了笑,“本王相信你!”
高国的使臣前来,为表重视,皇上让人在殿中设宴。
秦玉染在陪宴众人当中。
使者高相留着八字胡,一双小眼睛贼溜溜地打转着,目光最后定在她的脸庞上,嘿嘿地笑道:“果然大国风水养人,出落的女子美丽动人!”
王爷和皇上的脸色同时一变。
秦玉染则笑眯眯的,毫不介意,脸上的光彩更是令使者眼花缭乱,嘿嘿直笑,端着酒杯的手并不稳当,微微的晃动,美酒溢在身上恍然不觉。
“高相好眼光,除了公主,更有无数的美女,风情万种,有杨玉环的丰腴,有飞燕的轻盈……”
皇上话未说完,高相立刻打断,“王上千叮咛万嘱咐,只娶贵国的公主,毕竟她不光光有美貌,更有尊荣的身份!”
皇上的脸色一变,此刻舞女们翩翩入内,隔在两边之间。
不再感受到对面的热辣辣的目光,秦玉染才微微地松了一口气。
透过婀娜多姿的舞姿,高相的目光却不离秦玉染,同行而来的贵夫人虽然也有容貌出众的,并未像她这般明艳,简直惊为天人。
他想知道公主是何容貌,于是起身道:“本相千里迢迢前来,还望皇上请公主出来一见!”
话音一落,满堂寂然。
众人的神色凛然,皇上眼眸闪过一丝不快,冷冷地说道:“公主身子不适!”
“皇上,不久之前太后来信,允诺此事时只说举国同庆,公主更是欢喜,就算是身子不适,也没有躲躲藏藏不肯见人的道理吧!”
话音咄咄逼人。
皇上的五指紧握。
秦玉染举着酒杯,起身嫣然一笑,“近来天气炎热,人也惫懒犯困,生病在情理当中。高相何必心急呢?这杯酒是我敬高相的,皇上更有一道丰盛的菜肴,还请高相品尝!”
酒桌的菜已经极尽精美,在他微微一愣时,两名太监抬来了一个大的食盒,放在正中的小木桌上。
是只烤乳羊!
“能够在异国他乡见到本国的风味,皇上有心!”
他的眼前一亮,那是高国待客时最高的诚意。
上面摆放着数把刀具,皇上脸色稍霁,扬声说道:“听说高国人分肉技术个个娴熟,不知道高相是否能露上一手,让我们大开眼界?”
“这个自然的!”他得意起身,美酒热舞美人,太过尽兴,不觉多喝了几杯。身形微微的摇晃着。
在宫女们搀扶时顺势将她们一推,摇头摆手地来到了案桌前。
睥睨的目光扫向了一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起了手中的一把尖刀,咔嚓一声,先是割下了羊头。
哗啦哗啦,势如闪电一般,很快将其分拨开来,一片一片地盘在了桌上,码放整齐。
哐当一声,刀落回原地时,头依旧是羊头,整只烤羊只剩下骨架,盆底上是一片一片四四方方的烤肉。
“好!”秦玉染一带头,众人才从惊愕当中回过神来。
个个不由自主的鼓掌,他得意洋洋地飞了秦玉染一眼,一挑眉头,嘿嘿一笑,“献丑了!”
“高相技艺真是令人佩服,可是我们国中也有一项绝技!”秦玉染的话音未落,顿时吸引住所有人的注意。
她伸手抚摸过分羊刀区,离开了他的四方的菜刀,拿出一把尖长的小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