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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原本阳光明媚的秋日,众人忽然听得日本飞机来了,顿时感觉天空失去了美丽。

待祝广连把送猪之事说明了后,石柱才知道原来舅舅留的是这一手-姜还是老的辣,虽然不至于能把业务给接过来,最起码能给人家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可是谁也想不到,日本飞机偏偏这时候来了。就在石柱喊着让大家躲避之际,只听得一阵阵尖锐的“咻咻......”声刺破长空,接着便是强烈的爆炸声,从北边的山坡上直奔而来,顷刻间沙土飞扬、乱石滚滚,到处一片火海。

杨副官听到石柱叫喊声后也立马反应了过来,赶紧指挥院子里的人隐蔽。这些飞机都是从海上的航空母舰上飞来的,离老君堂距离实在太近了,况且这一带并没有防空预警,在极短的时间内,日本飞机便把炸弹丢到了院子上空,眼看就要落到地上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石柱纵身一跃,把仍在指挥的杨副官一把拖到旁边的一个拐旮旯里,顺势趴了下去。一排炸弹落地之后,那巨响声几乎把石柱的耳朵都震聋了,一堆泥土把他和旁边的杨副官盖在了下面。隐隐约约之间石柱还能听见“哒哒哒”的机枪扫射声,那是几组机枪手们在打飞机,一人在前面托举着机枪,一人在后面扣动扳机,刹那间弹壳掉落了一地-其实这并没有什么鸟用,不过是自己安慰自己罢了,让人感觉他们没有坐以待毙,还在还击。

等一切归于平静之后,空气仿佛凝固了一样。石柱慢慢探出头来,透过烟幕看到有一些人已经跑去救火了,那些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兵,这样的阵势他们见多了,都知道什么时候就能爬起来。此时杨副官也抬起了头,两人拍拍头上和身上的土,彼此一瞧,都成了灰头土脸之人,竟至于两人对笑了起来。

石柱细细看来,不知道从哪边飞来一块看上去很重的石板,一头正好担在了拐旮旯上面,若不是因为这边是拐角处,估计这块石板定会砸到他跟杨副官身上;而石板落地的另一头,恰好就在杨副官刚刚站立的地方,倘若不是石柱把他拖了过去,恐怕这会他正压在石板下了,就算没被砸死想必也被砸残了。这次也算是石柱救了杨副官,亦或是他运气实在太好了,正好把杨副官拖到了拐旮旯旁边,这拐旮旯又救了他跟杨副官两个人的命。

石柱自己没有受伤,他爬起来后第一件事就是赶紧去找他舅舅,生怕祝广连会出什么意外。好在祝广连也已经爬起来了,也正在找石柱。两人除了吃了些沙土、受了点惊吓外,其余并无大碍。随后他们又找到了老张头,连那匹枣红色河曲马并柞木马车也都平安无事,他们这才稍缓一口气。至于其他人有没有受伤,这对于他们来说就无关紧要了。

经过简单了解-杨副官的秘书被弹片划破了手臂,没甚大碍;钱老板则被飞起的小石头打到了脑袋上,鼓起了一个不小的包;其余的除了一个小兵头部被划破得稍微严重一点外,都没有什么问题。

这次落到大院里的炸弹有两枚,一枚就在石柱不远处,另一枚落在了伙房边上,那伙房被炸塌了一大半-那些伙夫刚刚要不是被杨副官喊出来圈猪,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就在大伙忙着救火之际,伙夫长老吴突然喊起来:“谁看见老于了?”这下几个伙夫才注意到老于不见了,会不会是被压在了房子下面?众人也再顾不上继续救火了,赶紧往伙房跑去开始扒土。扒了几把土后,大伙远远就听见老于在喊:“我在这呢,我在这呢!没事了!”原来老于刚刚去茅厕了,等他跑近了,老吴便开玩笑地说:“老于呀,这炸弹怎没把屎尿喷你一身呢!”众人听完后都哈哈大笑起来。

杨副官安排好处理善后事宜后,便又回到了物资运送招标一事上,目前还有三家商行未出局,他一时也难以取舍定夺。从他内心来说,他个人还是比较倾向于选择“广连商行”,本来他就觉得“广连商行”与众不同,此次石柱又机警、灵活,临危不乱,算是救了自己的命;再者,祝广连送的那几头猪也算是间接救了伙房里众伙夫,要不然还不知道会不会有人被砸死了-单从这两点来看,“广连商行”算得上是自己和伙房兄弟们的恩人了。于情于理,他都愿意将这笔生意交与“广连商行”,但是又担心其他两家商行不服,说自己徇私,因此他打算把今天情况先跟上司汇报后再做定夺。

就在杨副官打算将此安排告知三家商行之际,钱老板捂着头上的大包,在管家钱德彪的搀扶下颤颤巍巍走到了他跟前,脸上一副惊恐而又痛苦的表情。

“杨副官,我这样子让你见笑了!今天来这里,我们‘天行运输行’本是带着十二分诚意的,想着为国军干点实事,也能为保家卫国出份力。怎奈碰到了绝种小日本飞机,没想到都弄成这样了,差一点连命都丢在了这里!你看我这样子,恐怕要在家里休息一段日子,暂时实难再有心思理会其他事情了。唉......虽然有些不舍,不过这次我们不得不放弃这一为国军弟兄效力的机会了......今后若再有机会,钱某定当一马当先,为贵军分忧!”钱老板说完后便作出了告辞的手势,继而又用右手捂住了头上的大包。

其实,钱老板的这番说辞意思就是今天被这阵势给吓到了,自己不想冒着丢性命的风险来做这笔生意,不过又怕说得太直白的话,面子上过不去,因此就说了这些看似含蓄的话。

听了这些话后,杨副官心里窃喜,不用他自己说,钱老板就主动提出来退出了;而且在他看来,一旦钱老板退出,“云港贸易行”的张老板十有八九会紧随其后提出退出竞标的。不过杨副官表面上还是客客气气地说道:“钱老板,你看,没想到今天小日本飞机来了,让你受这伤,着实是我们保护不力啊,杨某愧意万分呐!遇到这事,我们能理解钱老板的决定,只是很遗憾这次不能和钱老板一块共事了。下次若有机会的,一定再通知钱老板!”

话音刚落,果不出杨副官猜测,“云港贸易行”的张老板也立马过来了,脸上的灰尘都还没来得及擦干净。其实张老板刚爬起来时候就想说要放弃这次竞标了,这些人虽说谈不上贪生怕死,但也断不会冒着性命危险接这生意的,何况今天恰巧又让他们亲临了这险境,知道了这其中的厉害。刚刚钱老板率先知难而退倒给了张老板一个台阶,于是他便不拐弯抹角找什么借口了,直接说道:“杨副官,你看钱老板那么大的商号都接不了这笔生意,我们‘云港’恐怕也难以胜任啊!等下次有机会,我们再为贵军效力吧!”说完也匆匆做了个告辞的手势,随即吩咐跟班的赶着马车离开了。

杨副官吩咐手底下当兵的将两家商行的人送出了大院,转而向祝广连那边走去。

来到祝广连跟前,杨副官说:“祝老板,今天真是多亏你们‘广连商行’了!你家这位小兄弟不顾自身安危,对我有搭救之恩。而且,祝老板不但送了我们这么厚的一份礼,还让我们伙房的弟兄们免遭更大的损失呀!我杨某人在此多谢祝老板了!”

祝广连赶紧回道:“杨副官言重了!换了谁,当时都会拉你一把的。杨副官吉人天相,万事都能化险为夷,并不是我外甥的功劳。再者,我送的这份薄礼是真心慰问弟兄们的,我本人非常感激他们舍命保我海州一方平安呀!至于帮了伙房兄弟,那也是杨副官的功劳,他们可都是你喊出来的呀!”

杨副官听完后笑道:“哪里哪里!只要大家没事就好!”

说完之后,杨副官立马回到了正事上:“祝老板,刚刚你也看到了,钱老板和张老板也都相继退出了今天的竞标,这不能怪他们,今天的情况你也遇到了,要是替我们送物资,以后路上可能还会遇到像今天这样的危险的,甚至比刚刚所见的还要危险!今天只要祝老板点头,这生意就归你们‘广连商行’了。如若祝老板还有所顾忌,我杨某人也能理解,也会礼送祝老板的。不知祝老板意下如何?”

杨副官虽然非常希望祝广连能答应下这笔生意,但是他始终无法摆脱千百年来的固化思维-自己是官,祝广连只是民,即便到了最后一刻,这个官也不会委身求民的,因此他绝不会说出恳请祝广连能接下这笔生意之类的话,在表面上还是给了祝广连两个选择。当然,杨副官也知道,毕竟现在只剩下“广连商行”一家了,如果祝广连也拒绝了,那这次招标可能要泡汤,或者到最后真要变成“铭佳商行”的张老板说的那样,把送物资的生意分给两家或者三家做了。倘若如此,那他就非常被动。但是以目前的情况来看,主动权完全在祝广连一边,杨副官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撇开各种因素不谈,杨副官自己也做了分析和判断,他认为祝广连会很爽快地答应下来。

然而,祝广连也是身经商海多年的老手,这其中的弯弯道道还是能看懂几分的,因此他绝不会这么爽快就答应下来,否则杨副官还是会认为他的心思很容易就能被看穿。于是他说道:“杨副官,你也知道,如果接下这笔生意,我祝某人肯定不会亲自运送的,只会碰巧时候能过来看看。这些事情都得由我外甥来主持,因此接还是不接,一切都得看我外甥的意思了。”

祝广连说完后便径直收了声。杨副官见祝广连并没有转而问他外甥答应与否的意思,只好亲自问石柱道:“不知石柱小兄弟意下如何?”

这个结果本就是祝广连和石柱都希望的,因此石柱也就不拐弯抹角了,说道:“有什么事杨副官只管吩咐就行!既然您用得着俺们商行,我定将做好这份差事,哪有不接之理啊!”

这个结果杨副官自然高兴,祝广连也很高兴,当然,石柱更加高兴。

这时,站在一旁一直都未开口的那位秘书终于说话了,“石柱小兄弟能有如此胸襟,我万某人深感佩服。石柱兄弟乃祝老板手下一员福将,定会顺利做好这件事的,把它交给你,我们杨副官也放心!”万秘书说完后便陪同几人回到了会场,那里在刚刚的轰炸中并未受到波及。

诸事既然皆已敲定,祝广连便和杨副官签订了一份合作框架协议,都是些正常条款。而后,祝广连又签了一份《守密承诺书》,石柱也一并在上面签了字。至于送物资的出入证件等事宜,万秘书已安排下去办理。具体的物资运送安排,杨副官稍后会专门派人前去告知祝广连。

当双方再次高高兴兴走出会场时,太阳已经快到正头顶了,刚刚院中炸起的尘土也已不见了踪迹。杨副官稍稍抬头瞥了下太阳,又从怀中拿出一块表看了下,便对祝广连说:“祝老板,你看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几位就留在这里吃个便饭,等下午再回去吧!”说完便打算让万秘书安排下去。

“万秘书,请留步!”,祝广连见状赶紧拦住了万秘书。他知道,这里刚刚被日本飞机给炸了,伙房塌了半边,自己要是留在这边吃晌饭,定会给那些伙夫带来诸多麻烦,心里过意不去;另外,最重要的原因是祝广连心里还担心一件事:日本飞机是从东北方向飞来的,不知道自家商行有没有吃到炸弹,他想着要早点回去,不然这顿饭吃得也不安心。

祝广连接着说道:“杨副官,如若平日遇到今天这等喜事,祝某定当留下陪你痛饮三大杯。不过小日本飞机刚刚才炸了这里,弟兄们现在都在忙着打扫废墟,若是再麻烦伙房的人专门做一桌午宴,我实在过意不去。再者,我们商行今天确实有些事情,得早些赶回去!”

“哎~,祝老板,不麻烦,我让伙房的人简单准备些就行了!”

“杨副官的盛情我心领了!你看这样行不行,咱们四人一块堆喝杯酒意思下,也算是庆祝今天达成这笔生意。午饭我们就不在这边吃了,等改日杨副官方便的时候,祝某一定再做东回请!”

杨副官思量了片刻后说:“既然祝老板今天确实有其他事情,我就不强人所难了,那就照祝老板说的办吧!”说完便吩咐手下人倒了四杯酒过来。

杨副官、万秘书、祝广连和石柱纷纷举起酒杯,清脆的碰撞声顿时响起在大院里,一声“祝今后合作顺利”后,四人一饮而尽。随后,祝广连便向杨副官告了辞,匆匆往回赶。

出了院子不久,祝广连问石柱:“柱子,咱来时带的云雾茶呢?”

“已经给万秘书了啊!”

“几时给的?”

“就是杨副官请咱们三家商行出去走走时给的啊!按你说的,没别人看到。”

“好啊,做得好,连我都没注意到,证明你做得确实隐秘啊!好!”祝广连随后又说道:“那我再问问你,我为什么不留在这里吃饭,要急着回去呢?”

“俺小舅,估计你是担心家里那边有没有被炸弹炸到,留在这吃饭,心里也不踏实吧?”都说“外甥像娘舅”,石柱能猜到这个,其实一点都不意外。

“哈哈,说对了!”祝广连大笑了起来,随后便对老张头说:“老张,再赶快一点!”

“得嘞!驾......”老张头甩起马鞭,一阵“啪,啪”声后,那马便一溜烟跑了起来。

祝广连这时虽然替石柱高兴,但是心里头还是挺担心商行那边,而事实也证明他的担心并非多余的。

三人很快回到到了商行,虽然自家商铺并没有遭殃,但周边码头、车站和不少商铺、货场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举目望去,满眼皆是断壁残垣,平日里不多见的鸡鸭犬猫,此时不知从哪突然冒了出来,都游荡在大街之上。四周明火虽然都已被扑灭,但不少地方仍然还冒着白烟,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烟熏味。

此刻已过了饭点,简单吃点东西后,祝广连便带着石柱出去看看,还让石柱带了些钱在身上。

听周边的人说,上午那拨轰炸,来了至少十架飞机,很多房子都被炸塌了,救出了不少人,不过有些烧伤得比较严重。损失最惨的是铁路那边,十几个工人在修路时候被炸伤,还被炸死了好几个人;其他地方还听说有个所长和几个当兵的被炸死了。于是祝广连带着石柱先去铁路那看看。

铁路被炸的地方离祝广连的商行并不远,两人走了一会便到了那。这时那里早已是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不知多少人,老远就听见了女人和孩子号哭的声音,听起来撕心裂肺!旁边的人你一言我一语的:

“这些小狗日的,仗着自己有飞机,到我们这边炸我们......”

“是啊!要是俺们也有飞机,非要把这些绝种日本人打下来,叫他们不得好死!”

“唉!男人炸死了,这些孤儿寡母的真可怜啊!这帮天杀的日本鬼子.......看着吧,总有一天我们会报这个仇的,把这些日本畜生都炸死!”

祝广连和石柱二人穿过这些吵吵吧吧的声音,看到三具被白布盖着的尸体,并排放在地上,像是铁路上的人抬来摆在那的,可能是铁路上还忙着其他事情,暂时没来得及把尸体搬走。左边两具尸体旁都有女人和小孩在哭,应该是死者的家里人,尤其是那几个女人,一把鼻子一把泪,在场的人无不动容。最右边那具,听说家里离这边稍远些,已经派人去通知家属了。

祝广连看了之后,让石柱给两家人一些钱,又安慰一番说自己别的帮不了,只能给些钱,还让他们先把后事料理好再说。那两家人也没有推辞,连声谢谢祝广连。

就在这说话之间,只见一个女人拉着一个小女孩挤了进来。那女人披头散发,头发遮住了半边脸,衣服上满是补丁;小女孩头发稍短、满脸灰垢,看身高有七、八岁的样子。到了里侧,那小孩扑通一下就跪到了第三具尸体旁哭了起来。那女人也直接侧跪着,边推着尸体边哭着说:“他哒,你走了,我们娘俩怎么办啊?”之后愈发哭的厉害。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这家家里人来了,大伙瞬间都收了声音。

石柱正打算也给些钱给这家人,却被祝广连拉住了。石柱问是何故,祝广连说看看再说!

果不其然,不一会,人群中一位瘦高挑的大青年冲着这二人喊到:“这不是咱村陆大嫂么!你家男人陆麻子都死了好几年了,怎么还到铁路上做事了啊?死的这个是你男人么?你什么时候又找的拐男人啊?是不是想钱想疯了!”

周围的人听了这话后,一下子又热闹了起来,对这个女人指指点点的。

这时,一位看上去有些派头的大叔站上前来,对那女人说道:“这位大姐,你这玩笑开不得!死的这个到底是不是你男人?要是不是的话,冒认尸首,我要带你去见官了啊!”

那女人看起来有点慌了神,慢慢揭开白布看了下,嘴里念道:“哎呀,这个真不是我家男人,认错了!”说完后便匆匆把布盖起来,赶紧拉着小孩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包围圈。小孩怕是被死人的惨状吓到了,亦或是被活人的话给吓到了,紧紧贴着母亲,脸色煞白。女人露出的半边脸则红了!

祝广连喊上石柱跟了出去,离开人群有一段距离后上前叫住了那对母女,问道:“这位大姐,能不能问下,你正才为什么要冒认尸首?这可不吉利啊!”

那女人看了看祝广连和石柱,说道:“唉!都怪我一时贪念!我娘家姓刘,婆家姓陆,住在东边黄窝那里,我带着闺女出来要饭的。正才在不远处看到你们给了那两家一些钱,我就想蒙混一下,也想哄你们点钱。没想到遮了半边脸还是被认出来了!不过这位大哥,我也实在是没办法,我家男人死的早,就剩下我这孤儿寡母的,无依无靠,饭也吃不饱,我闺女这几天身体不舒服,我都没钱看大夫,要不是实在没法子了,我绝对不会想这个孬主意的!”那女人说着说着眼泪就淌了下来。

祝广连说:“刘大姐,我一开始就看出来你们两个人是假的了,来了之后哪有不看看是不是自家男人就直接哭的啊?而且你们哭得也太假了,不像死了自家人!不过,我看你确实不像是坏人,这个世道活着不容易啊!”说完,他便让石柱也给了这娘俩一些钱,让那女人先带孩子去看看病,又指着不远处对那女人说他的商行就在那边,要是哪天实在没吃的了,可以过去找他,几顿饭还是有的。

刘大姐拿了钱,脸上露出了既高兴、诧异又有些羞愧的表情,愣了片刻后便拉着闺女说:“春花,快给两位恩人磕头!”娘俩一边说着感激的话,一边意欲跪下来。祝广连和石柱赶紧把她们拉了起来。

等那对母女走了后,石柱便问祝广连:“俺小舅,为什么还把钱给这样的人?”

祝广连望着已离开甚远的那对母女说:“柱子,这女的虽说是想骗点钱,不过我看她们不像是坏人。要不是实在没办法了,谁会去冒认个死人啊!柱子你记住了,这个世道能帮人一把还是要帮一把......”

随后,祝广连又带着石柱到周围看了阵情况,直到太阳碰到了西边的山顶才回了商行。

到了第二天上午,杨副官便派人把出入证件送到了广连商行,又给了他们一张清单,上面写着要送的物资以及时间地点等。来人还嘱咐祝广连,千万要按时送,如果耽误了事情,他们商行可担待不起。如果临时有急事的话,部队那边会打电话过来。

祝广连看了下单子,第一批物资后天就要开始送,遂找来了石柱,安排好相关车辆和人员,只等时间一到就开始行事。

祝广连对石柱说:“柱子,现在给了你一个机会,我把这件事全权交给你,就看你自己把握了!做事一定要细心负责,不可以敷衍了事。送货时候,一定要善待底下人,咱们是靠他们干活的,不然咱就成了光杆司令了。还有,和部队那些人都要搞好关系,哪怕是看门的,都不能瞧不起人家......”

石柱一边听着一边不住地点头,其实在他心里面,还是最想当个种地的。不过既然接手了这件事,他自然会尽心尽力做好的。此时,他心里还想着另外一件事,想从这些东北军人那里打听到土匪刘伏龙的确切消息,进而为自己的爷爷报仇。这件事情成了他的一个心结,不杀掉刘伏龙,他始终感觉心里堵得慌。

石柱此时的想法很简单,但后来的事情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在接下来的一年半时间里,他所学到的,可能比别人一辈子所学的都还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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