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孙子醒了,想吃炸甜油饼。美兰,瑞德你俩快起吧,我的乖孙子咋跑南屋去啦?”
张奕飞家院子里马上鸡飞狗跳,爷爷穿着发黄的军大衣就跑出院子,到大街上买油饼去了。听到妈妈大叫:
“我儿哪去啦?睡半夜跑哪去了?”
听见老妈的话张奕飞大感心安独自言语嘀咕道:
“乖乖隆地咚!幸好没有出现两个张奕飞,老天爷还算地道。”
过了十分钟妈妈拿着带着补丁的小棉袄,棉裤往小飞身上套,奶奶端着一碗热乎乎散发着热气的玉米面糊糊和一小蝶放了老陈醋和香油的萝卜小咸菜放在屋里小木桌上。老爸在一个小铁炉上安烟筒,正准备开吃,爷爷推门进来手里一根纸绳上吊着五根油条和两个甜油饼,顿时胃口大开,干了一阵重体力活,是真的饿啊!接过甜油饼“哐哧”一大口,心里嘀咕:
“嗯呐!美味呀!这就是小时候的味道”
喝一口玉米糊糊,妈呀这玉米面怎么磨的这么粗糙,顿时感觉像纱布打磨了一下喉咙。
“妈,给放点糖,这不好喝呀”
“小屁孩,毛病挺多”
妈妈铺好带补丁的被褥。转身去厨房拿一小玻璃瓶,打开倒出来十几粒糖精,放碗里,搅拌几下。
“趁热喝,一会凉了。”
张奕飞一脸无奈,普通家庭这年头只能吃糖精,还享受不上白糖待遇。糖精这玩意有毒啊!
不管了先吃饱在说,胡吃海喝一通,擦擦嘴:
“妈我饱了”
“哦,昨晚没睡好,还不到八点在躺会去吧”
爬上床盖被子就睡,北方冬天真冷啊。迷迷糊糊睡着了。一觉醒来,内急,赶紧穿棉鞋出门,大院里住了十几户人家。就一个公厕,离家二十几米。晚上一般用尿桶,白天就得往这里跑。放放水往回走,天空飘起了小雪花,呼吸一口淡淡的掺杂煤烟味道的空气。这年头还没有集中供热,家家都一个煤炉子,冬天空气污染的厉害。转个弯走了十几米就出了院子,站在大街上,左右看看,马路上没多少汽车,只有些摩托车,大多是拖拉机,农用车,公交车还有挂着电缆的有轨电车。虽然是城市,卡车这年头还没有限制进城,看起来都是破破烂烂的。数量最多就是大28自行车。下着小雪,大人们几乎都是新旧不一的军大衣,**帽,小孩子们都穿一些补丁棉袄,头戴那种拉下来能护住嘴和脸的一种毛线帽子,在路边人行道上嬉戏打闹。今天元旦节,天挺冷,但是街上人还不少。一棵大槐树下,一辆马车停在哪里,车上拉着土豆,大白菜,和大葱,在卖,这年头还没有蔬菜大棚,只有些冬储的白菜土豆。买菜的人也寥寥无几。大马路对面国营粮店不放假,门口排着长长的队伍,人人手里都拿着钱和粮票,面袋子跟紧队伍缓慢移动,前后的人都开心的东拉西扯闲聊,没人插队。旁边还有个国营理发店,也排着长队。理发店旁边有个副食品商店,这里边都是销售一些烟酒,油盐酱醋,腌菜,酱豆腐,黄豆酱,瓜子,花生,糖果之类零碎的商品。很少有人进去买东西。路灯下有个喇叭,播放着:“我在马路边捡到一分钱,把他交给警察叔叔…………”扫马路的的阿姨们拿着大扫把,扫着地上刚下的薄雪。女孩子们跳着皮筋,男孩子捉迷藏,打沙包。
这样一个熟悉又感觉有距离的画面展现在小张奕飞眼前。心中诸多感慨。呆呆的看一会这破破烂烂的大城市街景,突然好想抽支烟,想到床下还有包芙蓉王。小奕飞稚嫩的脸上浮起一丝邪笑,有谁知道这个四岁半孩童身体里怀揣一个45岁老男人的内心世界。张奕飞感慨:想不到可以两世为人啊,这一世一定会有一个不一样的精彩人生。打定主意,先适应几天环境,在好好规划一下,未来将演艺一个怎样的人生!
这时候身后传来一阵嘎吱嘎吱声,回头一看。一双棉布鞋踩碎雪花从院里走出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