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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脱身不划算

别连把夏礼送到安全区域之后,就赶着回去找樨。直觉告诉他这次刺杀很危险,实际上,在骑马逃出猎场的时候,他就察觉到地面下有规律地埋着什么,很可能是具有连锁功能的易爆品。他还好说,无伤无痛带着公主回来了,忙着殿后的樨是否会中招就不确定了。

别连不希望那只吵吵嚷嚷的麻雀就这么死了。

他不知道,这些陷阱,本来就不是为了刺杀夏礼而布置的。

果不其然,才刚进入猎场范围,里面就发生了剧烈的爆炸,也不知道是樨引爆的还是刺杀者丧心病狂自己弄的。他只知道自己随着连串的爆炸而紧张起来,快马加鞭想要突入那片危险区域。

座下白马受了惊吓,靠近后死也不肯前进一步,别连只好弃马自己钻进爆炸中,顶着巨大压力四处寻找金发少年。

伴随着一声紧似一声的闷雷,大雨终于倾斜下来,如果没有人埋伏在这里刺杀,或许他们会提前回来避雨。也许樨会继续和他唠唠叨叨说些什么,不管他有多吵,至少他的安全的。

雨水黏在别连的头发上,脸上,身上,让他浑身都湿透,寒气直逼肌肤。雨幕阻隔了他的视线,所看到的只有因为爆炸而产生的许多坑洼,连一片平整的地面都找不到。

也找不到樨。

樨是秘术传人,他想要杀死所有刺杀者不难,可一来他不愿杀人,二来为了留活口出手有所忌惮,很容易就会被人抓住弱点。这也是别连不放心的一点,他察觉到这一批刺杀者里面有个棘手的人物,樨失去了下落,会不会就是被他给……

他没有多想,只是更加努力去搜寻。

别连找到樨时,他正面无血色地躺在炸得看不出完好形状的地上,失去了意识。

果然,他就不该丢下他。

别连过去一看,樨中了毒,身上也受了伤,虽然没有伤到要害,但也流了血,伤口也挺深的。更别提现在泡在泥水里,要是他是匍匐着的,别连都怀疑他要窒息了。

顾不上别的,他一把将樨抱起,用最快的速度往场外跑,希望樨能够得到尽可能及时的治疗。一阵颠簸让樨稍微恢复了一点神智,他模糊地看了抱着自己的别连一眼,下意识在他胸口蹭了蹭,结实饱满的肌理让他安心地重又闭上眼睛。

别连手臂抱得更紧了。

***

玥族。

赤尨和雨散因为药草价格的问题争论了约小半个时辰,依着赤尨的性子,早就不耐烦了,硬是看在雨散顺便带过来的雪芙蓉糕上和他扯皮。没想到,药材的事情还没有谈妥,医馆那边就来人请他去看看。

被人打断的赤尨不爽地皱起眉,还是跟着医馆的人过去了,雨散独自出来发现玥族果然因为这件事情议论纷纷。不为别的,就因为那个来找赤尨的人,与纨族二少爷有几分相似但五官更加硬朗的年轻刀客,公主夏礼的侍卫。

雨散看看这话题的传播速度,赶紧回纨族去看雨鹙。

别院内,少年洗了一把脸,感觉身体还是有些虚弱,樨当时那一压把他折腾的够呛,幸好有精神力防着,否则哪里有和他周旋的机会。不过这也表明他在月汶那里学习精神系能力是个正确的选择。

他再次把接下来的事情理一遍,这里面有澶叶的参与,说真的他依旧不太放心。

雨散就是在这时候闯了进来。

“雨鹙哥,樨出事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心都是提着的,就怕雨鹙脸色沉郁的一瞬间,那可是为数不多让他感到害怕的东西。

但是雨鹙的反应却非常平淡。

他就像没有听见一样把毛巾拧干扔回水里,然后把散开的长发仔细梳理好。

雨散怀疑对方没听到,又重复了一遍。

“我知道。”雨鹙叼着发带,含糊地回答道,接着他把头发牢牢束好,垂下手看向雨散,“玥族那个神医过去了吧,我听说你去和他谈生意,这怕是半路被打断了赶回来的?”

雨散跑得脸上冒汗,听雨鹙这平静的语气,顿时没了热意,站在那里无话可说。

他还能说什么?

难道再重复一遍刚才的话吗?把雨鹙哥当傻子?

雨鹙看了他一会儿,脸色沉郁得让雨散重又相信这不是假的了:“行了,到这儿就行了,我已经知道了,你回去吧。我这就过去看他。”

不过,什么叫“到这儿就行了”?

“不对,雨鹙哥你怎么在洗脸啊?你干什么去了?”后知后觉的雨散这才发现了违和之处。

雨鹙没有回答,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然后拍拍他并不多宽厚的肩膀,反倒自己先走了出去。

月观医馆。

赤尨翻来覆去给樨检查身体,把脉查看脉息,道:“这小子中了剧毒,不过不深,情况已经控制住了。倒是他肩背上的两个伤口,是锁灵石材质的武器所伤,他身上没有其他明显的搏斗痕迹,打斗的过程不长也不算激烈,看来对方是针对他做过功课的。”

别连若有所思地点头。

这不难联想到在却长城街头的刺杀,他们的风格非常相似,那一次樨也在场。

会不会是这些人以为樨和他一样是公主的侍卫,所以针对秘术传人进行了应对?至于他自己,他不是什么秘术传人,自然也找不到显著的弱点。

不过这次他们把樨害成这样昏迷不醒,别连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本以为樨能全身而退,却没想到刺杀者的应变速度这么快。

将军那里已经因为这个勃然大怒,准备大肆搜查了,如果这件事情再一出……别连瞥了一眼坐在边上可怜巴巴看着樨的夏礼,心想非观肯定更加不肯善罢甘休。

而且蹊跷的是,猎场在使用前明明已经被检查过,确定没有危险,就算说有点抓捕猎物的小陷阱,但那些刺客和爆炸总是真的。很显然要么是别连暗部无用,要么是这些人来头不小。

不过别连无意理会这些纷争,没有再去思考,这还不如担心一下樨的安危重要。

赤尨嗤笑道:“他现在已经没什么危险了,搞不懂你们慌慌张张把我拉过来做什么,照这个形式下去他自己就能好。”

别连没有对他的话语感到冒犯,简单地道个谢,就继续去看樨。

赤尨带着家伙就走。

他还急着躲个人呢。

怕什么来什么,赤尨现在不想看见的人就站在他面前,脸色黑得像夏季暴雨前的乌云。

看到赤尨准备走,雨鹙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危险表情:“赤尨先生,这么着急做什么,樨的身体出什么问题了吗?”

赤尨摇头道:“刚好相反,樨的情况比我想的还要好一点。”

顿了顿,他又老大不舒服地抱怨道:“而且我也不是什么病人出问题就急着走的缺德庸医。”

雨鹙没有理他,径直走到樨面前查看他的情况,和他想的一样,事先喂下解药让樨熬过了最艰难的时期,现在他真璞胎的体质正在排斥毒性。

轻吐出一口气,他直起身子,转向赤尨道:“那么多谢你特意跑一趟,既然有事急着要走,那就不耽搁你了。”

见雨鹙没为难,赤尨很不争气地发现自己居然松了口气,然后迅速离开了。

自从那小子的精神系能力愈发强大以后,他就觉得自己身为别洛神医、乞烛密友外加前辈完全没有威信可言。无论谁都不希望暴露在恐惧面前,赤尨也是如此,而且他也确实头疼这个乞烛所宠爱的弟子,他要是想要为难自己,那可就不是小事情了。

等赤尨走了,雨鹙才冷着脸看向别连和夏礼。

即使是从小被宠到大的公主,夏礼也没法当雨鹙的低气压不存在,在他目光扫过来的时候就识相地停止了哭泣,憋着眼泪假装鹌鹑。

唯独别连在雨鹙有意无意产生的压力下还能保持漠然,像石头一样无论怎么煎熬都不会软化分毫。

“我希望你们能给我个解释。”雨鹙也根本不把别连当回事,目光紧盯着夏礼,“我的朋友不过在公主身边呆了三天,三天都待在医馆里,要知道以前任何时期他住院都不会这么频繁。出于对朋友安全的考虑,我觉得有必要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不过分吧?”

夏礼在对方冷冷的视线下打了一个寒战,往别连身边靠了靠,这才别扭地开口道:“还不是因为刺杀的事情,城里没什么好玩的,我抱怨了几句。坤王叔叔身边的一个近侍告诉我说,可以去猎场玩玩,离却长城不远,而且却长城的暗部西阁很可靠,可以让他们确认猎场的安全。我就在父亲面前撒娇,缠着他答应了。”

雨鹙颔首,示意夏礼说下去,夏礼并不介意他这失礼的行为,继续道:“然后我们打猎的时候遇到了刺杀,别哥哥带我先走了,至于后面的事我就不清楚了。反正猎场爆炸以后,别哥哥就进去把小哥哥抱出来,他就成那个样子了。”

夏礼说得还算清楚,雨鹙听着和自己所想的答案差不多,沉默了一会儿,道:“这次刺杀比上次准备得还要充分,但并不是长期的经营,再加上风格相似,不难发现两者之间的联系。王上已经派西阁和北阁在查这件事情了,相信结果很快就会得出。不过在那之前,我要带我的朋友回家,我觉得经历了这些事情,他不会想再在这里待下去的。”

夏礼欲言又止,但想想确实像雨鹙说的这样,如果不是因为她,小哥哥也不会三天都躺在医院里,这都是她害的,她还是像以前那样总是给人带来厄运……

她情绪低落地点点头,狠狠抽了一下鼻子,但是晶莹的鼻涕还是挂在鼻尖上摇摇欲坠,没有收敛的意思。

雨鹙抿紧了嘴唇,还是保持克制愤怒的模样,让在外面守着的人进来。

夏礼有点发呆,原来雨鹙早就打算把樨带走了,她都能感觉到他“无论如何”的那种坚持。看着他们手脚麻利地把樨抬到外面的马车里,然后一路送回纨族的背影,她还是有点反应不过来。

那么好看的小哥哥,走了吗?

“既然没什么事了,那在下也告辞了。”雨鹙心情好了许多,也恢复了平常的温和有礼,对公主施礼道,“希望公主不要介怀此事,有伤贵体。”

夏礼对雨鹙的客套置若罔闻,雨鹙也不计较,毫无留恋地离开了。

全程一句话不说的别连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的背影,直到他彻底消失在自己视野,然后夏礼就委屈地回过身抱紧了他:“呜呜别哥哥,那个叫雨鹙的小哥哥好可怕啊,虽然长得好看但真的好可怕。”

她求安慰地看着别连,别连也只好强行把注意力拉回来,安慰性地摸摸她柔软的发顶,不置一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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