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凝凡倒不以为然:“周雪兰生的孩子能是什么好货色,长姐你以后还是不要跟他走的太近,省的周雪兰利用申晋渊来对付你。”
申九茵点点头,对于申晋渊,她还是警戒的,这世上没几个人能让她彻底放下心防。
又过了几日,申九茵发现化妆台上的脂粉差不多用完了,便换了男装去街上挑选些,松榆给她一块儿。
“小姐,您要是缺了脂粉,告诉管家就好了,何必打扮成这样出门呢!”松榆苦口婆心说吗,“这要是传出去,对小姐的名声不好。”
“买脂粉是次要的,主要还是想出去逛逛。”在现代那个有WiFi空调的时代她都宅不住,更别说古代的闷寨子了。
“有什么好逛的,姑娘家就应该在家好好呆着,您瞧二小姐不也极少出来吗!”松榆说。
申九茵一个头两个大,心觉自己带了个啰嗦老妈子出门:“你要是再啰嗦就回去绣花吧!”
松榆立即识趣的闭了嘴,虽说她很想劝小姐少些出门,但她常年憋在府邸,也着实是闷得慌。
在出府时,正巧瞧见了一个拿着绣花篮的姑娘摔倒在路中央,松榆眯了眯眼,发现是府邸与她同乡的桂花。
她请示申九茵得到允许后便去搀扶桂花:“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没事儿,就是不下心崴了一下。”桂花感激的对松榆笑了笑,发现松榆后边站着一个人,觉得有点眼熟,但确不太认得出来。
松榆反应极快:“这个是五少爷修罗场的朋友,来找五少爷的,但没想到五少爷不在家。”
桂花恍然大悟,也没放在心上,行了个礼就算完事儿了。
松榆发现桂花的腿不对劲:“你腿怎么了?”
桂花低着头:“没什么,只是不小心从阁楼摔下来。”
松榆眼见得看到桂花手上的伤口,一愣,立即着手去掀,发现桂花身上有大大小小的伤痕,伤痕很新,似乎是这两日才弄出来的:“桂花你的手……”
“没什么,是我自己不小心弄得。”桂花不擅长撒谎,根本不敢看松榆的眼睛。
松榆惊叫:“这明明就是被人掐、用东西砸的,你自己怎么弄,是四小姐打你了?”
“咳咳。”
申九茵忽然轻咳两声,松榆顿觉自己有些口无遮拦了,她习惯性的推到了申九茵的身后。
申九茵上前,随手拿起桂花花篮里的帕子看了看:“双面绣?干什么用的?”
桂花瞧着面前的俊俏公子,脸色一红,娇滴滴的点了点头,不好意思直视对方:“最近奴才家里出了点事儿,手头又没银子,只好……”
可惜,没人要她的帕子。
申九茵从袖口拿出一两银子:“看着还算精致,就卖给我吧!”
桂花愣住,手上一空,篮子被人拿了去,同时,她手里也多出了一两白银。
虽说双面绣难度指数高,但帕子这种东西谁家姑娘都会做,谁家都不缺,这种东西并不值钱,也就三四文钱便得了一面,双面绣,撑死也就七八文钱,而篮子里的帕子,也就只有五六张。
“这、这钱太多了,我没法儿给您找钱。”桂花结结巴巴道,有些不知所措。
“不用找了,就这样吧!”申九茵拿过篮子递给松榆,“你跟我过来,我有些东西要你转交给五少爷。”
话落,申九茵便带着松榆走了,桂花有些发冷,松榆离开时让她安心的接受这些钱。
松榆跟在申九茵喉头,开始絮絮叨叨起来:“桂花跟奴婢是同乡,她人很好的。当初奴婢走投无路,差点被家里人变卖成奴隶,是桂花穿桥引线,让我进入了申府,不然说不准奴婢现在命都没了。”
桂花与她同乡时就是好姐妹,只是入了申府,大家各为其主,便默契的极少联系,但情分还是在的。
她叽里咕噜的说着她跟恩桂花的往事,倏地才发现她家小姐一言不发,看着大小姐淡漠的神色,她忽然有些心慌了,小姐不会认为她因为桂花会叛变吧!
松榆赶紧解释:“小姐,虽说我跟桂花姐妹情深,但如今我们是各为其主,大小姐才是我的再生父母,奴婢是绝对不会背叛您的。”
申九茵忽然一笑:“我知道。”
松榆松了口气。
申九茵又道:“这是你这口无遮拦的毛病得要改改。”方才在申府门口她都敢这么说话,这未免也太管不住嘴巴了。
她道:“你是我的人,若不能管住嘴,很容易会给我惹麻烦。”
松榆缩了缩脖子:“以后奴婢会注意的。”
申九茵点点头,看了一眼她手上的双面绣:“一会儿这双面绣你处理了,不必带回府。”
虽说绣花的针法也就几种,但每个人刺绣的手法都是不一样的,有点功底的人一眼便能瞧出了这绣针出自谁之首,她既然帮了桂花,就不想他日子更难过。
松榆说:“桂花的刺绣非常好,扔了会不户太可惜啊!您可是花了一两银子呢!”
“照做就是。”
“诺。”
松榆道,心里觉得可惜,忍不住偷偷的自己偷偷留下了一面。
申九茵挑了几盒香粉后也不着急回府,而是去路边的小集市吃点东西。
这路边摊虽说不比府内的卫生干净,但美味却是真的,在解决一碗馄饨等下一碗时,她忽然瞧见了柏秋白。
柏秋白一声青色长袍衬得他格外的安静儒雅,与葛策国的大粗汉子成一明显对比,风流倜傥,有些男生女相,但却又不觉娘气。
柏秋白走在路中间,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为了防止他走神走到路重要被马车撞着,申九茵跟他打了声招呼。
柏秋白能在这儿瞧见他很是意外,他走过来:“公子叶你怎么在这儿?”
“吃饭啊!”
申九茵说,这时她的馄饨已经上来了,虽说只是吃了个半饱,但她还是很义气的先将自己那晚馄饨分给了柏秋白。
柏秋白摇摇头,并没有食欲,申九茵也很不客气的吃了。
一顿先聊下来,申九茵也看出来了,柏秋白板着这一副死人相,八成是遇上了什么糟心事儿:“遇上什么不痛快的事儿,跟兄弟我说说,看兄弟能不能替你排忧解难。”
“这是私事,你无法帮我排忧解难。”柏秋白说,深深地叹了口气,暗自神伤。
申九茵觉得不对劲:“失恋了?”
能折腾柏秋白的,估计也就只有女人了。
柏秋白苦笑一声,。
申九茵顿了顿,看着碗里剩下的几个馄饨忽然也没了食欲:“看上哪家姑娘了?”
柏秋白摇摇头:“那姑娘快成人妇了,很快我们就没关系了。”
申九茵心里咯噔一下,心头忽然涌出一股不知名的情绪,有些紧张,还有些兴奋。
她自作多情的想着,该不会是她吧!
一旁的松榆看了看天色,提醒道:“小……公子,再不回去,老爷该生气了。”
眼看就要到晚膳时间,她必须趁用膳以前恢复女装,本本分分的坐在餐桌前。
柏秋白从来不会强人所难,便也没硬要留她倾听自己的心事。
申九茵点点头,起身要与柏秋白告辞,在她淡然的面目下,内心却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说的姑娘,会不会是她?柏秋白与原主大小一起长大,记忆力,他他跟原主一直都是朋友之上,恋人未满。
可……她并不是原主啊。
申九茵内心复杂,有喜悦,也有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