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小姐回了永宁侯府后,梳洗一番,司妍然和司婉然两人就被老太太一起叫去了荣棠院。
今日清河长公主府发生的事,老太太要一个字不差地全部知道。
司婉然心不在焉,宴会上的事就由司妍然细细说了一遍,她重点描述了英国公嫡长孙女祝和秀对自己的另眼相看,以及两人已经成为了手帕交。
老太太的注意力却在另一件事上,“你说武郡王替二丫头出头,打了祝家姑娘的丫鬟?”
司妍然一愣,继而点点头。
“看来武郡王挺看重二丫头的。”
司妍然道:“毕竟二姐姐八字贵重,王爷帮她就是帮自己。”
这时司婉然冷冷清清插了一句,“三皇子、七皇子以及安公子都和二姐姐熟识,沾二姐姐的光,我和三姐姐、六妹妹、七妹妹也一同陪着三皇子他们喝茶、吃点心,说了一下午的话。”
“你们和三皇子他们说了一下午的话?”老太太讶然,这真是意外之喜。
司婉然点了点头,“二姐姐去年在七月山庄住过一阵子,武郡王的庄子就在七月山庄隔壁,三皇子、七皇子、安公子同武郡王交好,曾去探望过武郡王,在武郡王的庄子上住过几日。我听他们几人说起来,好像都很喜欢二姐姐呢。”
司妍然愣了愣,七月山庄?啊,那时候她在帝都听说武郡王住在悠然隔壁,曾巴巴地赶过去,可是悠然却说武郡王已经回去了?
难道那时候她是骗她的?
司妍然绞紧了帕子,眼底闪过冷光,哼,真是好心机,就她那个长相,还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吗?
她的脑海里又闪过祝和秀说过的话。
“同一个时辰出生的女孩子那么多,怎么就偏偏选了你二姐姐呢?”
是啊,二姐姐去过皇觉寺,又那么“巧”地和武郡王做过邻居,还顺便结识了那么多贵人。
这一切不是太过巧合了吗?
难道二姐姐买通了弘一法师?
她有的是钱……
司妍然沉浸在自己的猜测中。
“四丫头,四丫头……”老太太连叫了好几声,司妍然才回过神来。
“祖母。”
“你在想什么?我叫你都听不见。”老太太有点火气。
“祖母恕罪,”司妍然柔声道,“孙女只是在想,外界都传祝家姐姐是武郡王的红颜知己,可是今日王爷一点面子都不给她,两人似乎也没有传说中的关系那么好。”
“祝家姑娘啊!”老太太眯起了眼睛,“不管她和武郡王是什么关系,以她的身份,她是不可能去给武郡王做妾的。你就放心好了。”
司妍然红了红脸,“孙女不是那个意思,孙女同祝家姐姐还挺投缘的……”
司婉然不屑地看了她一眼,同是姨娘生的庶女,对于做妾,司妍然甘之若饴,司婉然却是万万不干的。
老太太呵呵笑了几声,意味深长道:“投缘好啊,投缘好。”
听得司妍然一头雾水。
老太太事无巨细地了解了宴会上发生的事后,便叫司妍然和司婉然回去了。
回到丽月阁,累了一天的司妍然很快爬上床休息,她虽然很累,却翻来覆去地一直睡不着。
她在想武郡王娶悠然的事情。
里面的种种巧合让她相信这一切都是悠然设计的。
只是她现在不能揭穿她,她还要凭借她的身份嫁进武郡王府做滕妾。
从今天武郡王对悠然的态度来看,他好像还挺维护她。
就因为她八字贵重吗?
“等我顺利嫁进王府,我就在王爷面前揭穿她的诡计。”司妍然心想。又想:要是姨娘在就好了,我也能多个帮手,姨娘一向有主意。
被禁足在轻舞院的舞姨娘还做着春秋大梦,自以为马上就要成为武郡王的岳母了。
耐心地等了半个多月后,永宁侯并没有下令将她放出来。
她越来越烦躁。
“妍然难道没有跟侯爷求情吗?”舞姨娘心想,“她一向孝顺,现在又是这样贵重的身份,侯爷难道还能不给武郡王面子?”
丫鬟芸香劝道:“姨娘再等等,小姐刚被赐婚,最要紧是笼络住武郡王的心,哪能一开始就求他办事呢?”
“不一定非要武郡王出面。”舞姨娘心想,“这点小事妍然不会办不成。”
她了解永宁侯,不用武郡王出面,只要妍然开口,搬出武郡王,永宁侯本着和稀泥的原则,不会再关着她。
难道出了什么意外?
想到这里,舞姨娘从头上拔下自己的玉簪,又声情并茂地给永宁侯写了一封“情书”。
“袭香,你出去一趟,把这封信送给侯爷。”舞姨娘吩咐。
舞姨娘被禁足,原本身边的八个大小丫鬟递减成了两个,芸香和袭香都是她的心腹,对她忠心耿耿。
袭香接了信物,悄悄地从轻舞院后面的一处狗洞爬了出去。
她自以为这一切做的悄无声息,不曾想早有盯梢的小丫头把这一切看在了眼里。
听了小丫头的汇报,悠然从碟子里抓了一把金瓜子赏给了她,“我知道了,你这差事办得很好,先退下吧。”
小丫头喜形于色,接了赏赐,眉眼笑得都连成了一片。
待她离开,宫灯悄声对悠然道:“小姐,舞姨娘想复宠。”
悠然点点头。
“老爷怎么可能轻易原谅她?”宫灯嗤之以鼻。
悠然脸色凝重,“难说,舞姨娘没有儿子,这么多年盛宠不衰,她有她的手段。”
宫灯急了,“可是她想毒害小姐,老爷难道会忘了吗?这才过了半个月!老爷要真是原谅她,那就太薄凉了!”
悠然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我现在不是没死吗?更何况,舞姨娘只承认了骗财,下毒之事她可是一点没认。爹爹缓过来想想,也会知道漏洞百出。舞姨娘啊,这时候再闹个以死明志什么的,爹爹保管心软。”
宫灯傻眼了,“小姐,那可不行,你赶紧想想办法。”
悠然笑了起来,吩咐道:“准备点好酒好菜和昂贵的药材补品,我们去轻舞院看看舞姨娘。”
宫灯又傻眼了,“小姐,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