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吧啦吧啦说了一大堆，悠然听了半天，总算是挺明白了，老太太是想让司妍然去给武郡王做妾呢。
姐姐做正妃，妹妹做滕妾，亏老太太想得出来！
悠然忍不住笑了起来，“祖母，我怎么能让四妹妹做妾呢？她可是我的亲姐妹啊！”
老太太不以为意，“日后她做了侧妃，那就不是一般的妾了。”
郡王侧妃是有品级的，自然比一般人家的正室还要体面。
司妍然一句话不说，光红着脸害羞了，可是她眼底却透着洋洋得意和挑衅。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容貌太重要了。
尤其是出嫁的女人。
悠然那么丑，凭她八字再贵重，还不是要倚靠自己？
司妍然很得意，她觉得凭她的手段和容貌才情，一定能得到武郡王的宠爱。对于老太太画蛇添足地准备了几个貌美的丫鬟就有点怨恨了。
这不是和她分宠吗？
老太太说让司妍然和悠然一起滕嫁到武郡王府，方氏的脸色立刻就白了。
或许换成别的姐妹可以，但司妍然是绝对不行的。
若她在武郡王府得了宠，舞姨娘就有复起的可能了。而且，她与悠然积怨已深，怎么可能会全心全意帮助悠然？
她抬眼看着老太太，问：“母亲，侯爷知道这事吗？您和他商量过了吗？”
老爷怎么会让自己的女儿去做妾？还是姐妹共侍一夫？他们司家的女儿是没人要了吗？
老太太阴恻恻地看了她一眼，“怎么，难不成侯爷还要违背我的意愿不成？”
这就是没与侯爷商量的意思。
老太太这是要先斩后奏，等大家都知道了，武郡王也晓得了，侯爷还能反悔吗？
方氏抖动着嘴唇，“母亲还是先与侯爷商量一番。”
老太太冷眼看着她，“哼”了一声，“四丫头，我累了，扶我进去休息。这人老了就是不中用，说的话都没人听了，什么儿子媳妇哦，真是不孝……”
司妍然赶紧儿地扶着老太太进里屋休息了。
方氏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老太太是存心下她的脸。而且，她搬出了孝道，如果她用此要挟侯爷，侯爷恐怕也会就范。
她愁眉苦脸。
悠然这个当事人跟没事人似的，叫了她一声“母亲”，又道：“今儿中午去我那用餐吧，我们娇娇做的毛血旺可好吃了。”
“悠然……”方氏都快愁哭了。
悠然道：“母亲，你就别瞎操心了，你当武郡王是普通人吗？老太太给人塞滕妾，也要看人家要不要。”
武郡王会不要？
方氏看着悠然一脸的斑点，深觉这个可能性不大。
晚间，永宁侯回来了，方氏同他说了这件事。
没想到永宁侯居然挺赞同。
“悠然容貌有损，有妍然这个亲妹妹帮衬着也好。若她能生下一儿半女，后半辈子也有依靠了。若武郡王不愿，妍然的孩子放到她名下教养也是一样的。她占着正妃的位置，妍然如果能得武郡王宠爱，她们姐妹在王府也就高枕无忧了。”
永宁侯完全是替悠然着想，为了悠然这个女儿，其他的女儿去当妾他也能接受。
“妍然同悠然多有龌龊，恐怕不会愿意帮悠然。”
“亲姐妹间能有多大的仇恨？”永宁侯不以为意，“她也算是你的女儿，你多教导教导就是了。”
方氏不能说妍然得宠舞姨娘就会复起，这样，永宁侯会觉得她善妒。
她有苦说不出。
有了永宁侯的首肯，司妍然得意的小尾巴就开始上翘了。
做妾又怎样？
悠然长成那个样子，她这个妾与正妃又有什么不同呢？
“二姐姐啊二姐姐，你万万没想到自己设下的局是为他人做了嫁衣吧？”看着镜子中娇美的容颜，司妍然得意地笑了起来。
便在这时，她的丫鬟钰棋急匆匆推门而入，“小姐，小姐，武郡王来了。”
司妍然“啊”一声，又惊又喜地站起来，“在哪儿？快快，墨画、抚琴，快帮我更衣，重新梳头。”
墨画和抚琴手忙脚乱地服侍司妍然重新梳妆，钰棋在边上回话，“王爷是来看二小姐的，也没去拜访老太太他们，直接就往悠碧院去了。”
上一次也是这样。
司妍然疑惑，她当然不会觉得武郡王是喜欢悠然，迫不及待地想见她。
“王爷一定是有正事。”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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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碧院内忙成了一团。
悠然正在教司姝然做饼干。
饼干又比裸蛋糕难些，因为要烤。悠然自制的老式烤箱，时间温度全凭自己把握，一不小心就会烤过头，这都烤了三盘了，蒸的面粉都用光了，还是没能成功。
“要是有个钟就好了。”悠然自言自语，又想，古人是怎么算时间的呢？看太阳吗？
她抬头望了望云层里的太阳，头也不回地问司意然，“喂，意然，你们这儿时间是怎么算的？”
司意然没有回答她，院子里静悄悄的一点声音也没有。
悠然正觉得奇怪，就见司意然撞了撞她的胳膊，激动地叫了起来，“二姐姐，是武郡王，武郡王来看你了！”
悠然扭头一看，就见武郡王带着平舟站在院门口，身边还有一个穿黄色裙裳的小姑娘，正是武郡王同父异母的妹妹箫拾欢。
满院子的人都“噗通噗通”跪下了，“见过武郡王。”
悠然没跪，昂首挺胸地站着。
她想起来自己见过武郡王很多次，但好像从来没有跪过他。
而且，这人是自己的未婚夫，未来的老公，哪有老婆跪老公的道理。
于是悠然继续心安理得地站着，冲院门口的武郡王招了招手，笑眯眯道：“王爷怎么来了？”
武郡王一面叫跪着的一帮子人起身，一面往里走，随口道：“我来看看你。”对于她跪不跪的也不介意。
箫拾欢甜甜地叫了声，“悠然姐姐。”目光在她脸上绕了一圈，就很识趣地看向了别处。
她是第一次见到悠然的脸，上次在清河长公主府，悠然是戴了帷帽的。
来之前，武郡王就让她做好心理准备，还特特地买了一个烧饼，“看见这饼了吗？司姑娘的脸就跟这烧饼差不多，这上面的芝麻就是她脸上的斑点，多且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