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骂人的妇人们被顾梦震住，一个个不再出声。
但是那个带着帷帽的女子又开始嘤嘤嘤哭起来。
一点都不怕顾梦的话，而且哭的很是惨，就像是顾梦欺负她，还不给她公道。
这下激怒了顾梦。
上次医馆被砸是她最窝囊无助的事情。
从那次之后，她就发誓，绝不能发生第二次。
现在又来？
还真当她是病猫呢！
顾梦快步上前，那些人都没反应过来她竟然敢走到她们面前。
然后阻拦不及，顾梦就把这哭泣女子帷帽直接掀开。
“啊！”女子尖叫起来，就要甩开顾梦的手。
但她的力气哪有顾梦的大。
黑色的帷帽被顾梦掀开落地，露出一张带着红疹的红脸，还有一双惊恐万分的眼眸。
这时看热闹的人纷纷倒吸一口气。
女子慌张就去捡帷帽，却被顾梦一把抢走。
“还给我！”女子尖锐声音响起。
“为什么给你？你们不是说我黑医馆吗？要人命吗？还说把你坑惨了？你一直带着帽子怎么知道我医馆到底害你多惨！”顾梦嘴角带着讥讽。
这个时代都是女子悦己者容。
生病了都怕自己样貌吓到别人都不会见人，更别谈现在脸上接近毁容模样。
这露出来，以后成亲都是问题。
“我...我要杀了你！”女子气红了脸上前就要抓人。
其他妇人也跟着上前帮忙。
顾梦灵巧一闪，她啧啧一声，“你这病很严重，还会传染，可别染给我了，我害怕！”
这话一出。
刚刚围着女子为中心妇人们听见这句话纷纷停下来，然后又开始远离女子。
女子也是懵了。
“不可能，你说谎！”女子那本来就可怕的面容，现在褶皱起来看着更加狰狞。
顾梦也不多说，她拍拍手，“你们不是说用的我医馆胭脂造成？那个胭脂呢？”
其中一位妇人听见就从口袋掏出个用手帕包裹的小盒子。
盒子看着是跟她医馆胭脂样貌差不多。
只不过制造粗糙。
顾梦跟着用手帕捡起打开。
嗯，还有刺鼻气味。
“这是哪里买的？”顾梦把盒子扔在桌子上，又把手帕直接扔了。
这样子惹的刚刚那位把胭脂拿出来的妇人也跟着把手帕扔了，还怕真的有传染病。
“在你医馆买的！”有个跟女子关系好的妇人走上前，虽然也不敢触碰跪在地上捂着脸哭的女子，但也还是帮着说话。
“我医馆买的？你确定？”顾梦冷眼盯着她，“你可要知道，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可能你这句话可以让你万劫不复！”
这话让这妇女一时不敢再说。
最后也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声，“是一个说是医馆的小二卖的，还保证是医馆的货。”
“哦？说是医馆小二？”顾梦像是听到笑话一般笑了几声，然后眯着眼睛盯着她，“不说我这就除了只有一个跑堂之外再无其他男子，就是那人随便说是我这医馆小二你们也信，也不知道是不是你们这群妇人愚蠢！”
“你这是什么话！那时那小二发誓保证是你们医馆的！还给我们看了盒子，你说只有一个跑堂就只有一个？藏起来了呢！”那位哭嘤嘤的女子顿时凶狠回怼。
“这也是，那我问你们几个问题。”顾梦笑道，“第一，你们是不是都知道我保善堂？”
本来还没人回应，一个看热闹的点头，其他人也跟着点头。
“第二，那来保善堂的人多不多？”
对于保善堂的人，她们当然知道多不多。
尤其是牙膏一出，那都是抢的。
这下大家纷纷点头。
就连妇人们中都有点头的。
“最后一个问题，你在那个自称小二手上买的是多少纹银？”顾梦指着那个满脸红包女子说。
“三十文！”
顾梦听到噗嗤一声，啧啧道：“我看着你涂抹的这个在我这都要卖八十文，而且还偶尔缺货买不到，那我干嘛要自降五十文还派个小二出去卖？我吃多了不成？”
大家听见恍然大悟。
是哦。
人家放在医馆八十文都不缺人买，怎么会降价放出去买。
现在保善堂可是很多小姐们过来的地方。
女子不敢置信，她想说什么，指着顾梦：“你......”
但也不知道说什么。
最后又是开始哭。
哭的比第一次还要凄凉。
“啧，怎么？不能诬赖人就开始装可怜？要不我再给你一个死心的证据！”顾梦说完转身从货架上拿了一个一摸一样的胭脂放在桌子上那个，跟那个赝品靠着。
然后她就看向人群中找到一位熟悉小姐，她正带着丫鬟被堵在外面不能进来。
“这位是张小姐吧？上次你还问我有没有薄荷味牙膏，今天是过来拿的？”顾梦对着这位小姐笑了笑。
张小姐被点名有点受宠若惊，娇红的脸点头，“是的。”
“那我想麻烦张小姐一件事，到时您要的我全部赠送给您，不论帮忙最后如何。”顾梦口气大粗。
要知道现在牙膏可是很贵，还有钱无货。
这也是顾母她们来不及做，人手不够。
本来顾梦打算还是雇用人，可哪晓得这些人事情没做，一个个都在打听秘方。
就被顾梦又全部赶走了。
“好......好啊，我帮你！”张小姐很兴奋，一双眼睛闪了闪。
而跟着她一起过来的小伙伴一个个失望。
她们也想要。
顾梦微微一笑，“张小姐大家应该认识，我打算让张小姐区分一下我跟这个说是我医馆胭脂有什么区别。大家也应该知道她不会帮我，我也说了不论结果如何都会送给她。”
张小姐也算是保善堂老顾客。
这里面的胭脂大多试过。
因为保善堂的胭脂不是说越贵越好，而是要找到适合自己的胭脂。
所以对保善堂的胭脂还是比较清楚的。
当她用手帕打开两个胭脂，先是闻了闻顾梦这边的胭脂，淡淡清香加上细腻的粉末，涂抹在手背上很是服帖。
张小姐满意的点点头。
然后当她拿到另一个胭脂盒，就闻了一下，然后被她直接扔在桌子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