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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廖元落马

萧旻沉声道:“稣七,这分明就是你的家书,你还有什么话说!”

稣七见状,指着廖元道:“太子殿下恕罪,草民全是被廖大人的淫威所逼的,是他想要发贩卖私盐之财,所以找到草民,帮他张罗将私盐运输到异地贩卖之事。”

“你在胡说些什么!”廖元满脸的不可置信,他终于气急败坏道:“你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

稣七不理他,径自向萧旻道:“草民自知罪孽深重,愿将一切事情尽数供出,只求太子殿下能够从轻发落。”

滢方多看了稣七几眼,他果真不是寻常人,能够在这个情况下迅速地做出决断,将主要责任推与廖元身上,把自己摆在弱势的位置上,寻求他人的同情和怜悯,胆识十分过人,只是不该用错了地方。这世上有些事情能做,有些却半步都不能跨越雷池。

廖元定是没想到自己的同伙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反水,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震惊中夹杂着愤怒和不甘心……

这时候,宋枭也回来了。他向萧旻回禀道:“太子殿下,微臣刚才带人马不停蹄地赶往那处宅院,果然看到许多人正在制盐,微臣已经差人将那处宅院围了个水泄不通,半只苍蝇也飞不出来。如今,那处宅院的管事人齐成已经被微臣带到殿外,恳请太子殿下发落。”

“传他上来吧。”

齐成被侍卫押进来的时候面色惨白,双腿颤抖。他本就是下人出身,靠着一张巧嘴混到了如今的地位,哪里经得住这样的大场面?

“稣七,你可认识这个人?”萧旻问道。

稣七点头道:“自然是认识的,草民曾跟着齐铭一起看过他们制盐,当时接待草民的,正是这管事的齐成。”

齐成闻声色变,双腿一软便跪倒在了地上,“求太子殿下宽恕啊,奴才也是奉命办事。”

“哦?”萧旻问道:“奉谁的命?”

“太子殿下有所不知,奴才本是齐家的下人,没想到入了齐老爷的眼,竟让我负责起督管制盐之事,他是主子,即便奴才千百般不愿,又有什么办法呢?况且……”齐成欲言又止,他环视了一圈朝殿,目光落在跪着的廖元身上,又迅速收了回去。

“而且什么?”萧旻的声音陡然凌厉了起来,让齐成的身子跟着一颤。

“而且这件事有廖元大人从中相助,定是不会出什么问题!”齐成心一横,把头一直压到了地上。

齐成此言一出,事情便十分明了了。

萧旻怒道:“廖元!到了如今你还不认!证据如此确凿,难道全部都是攀污你的不成!”

廖元把头重重地磕在地上,整个大殿都能听见响声,看着就疼。他一直喊道:“太子殿下,微臣冤枉啊……”

萧旻闭上了双眼,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沉声道:“廖元身为兵部左侍郎,却知法犯法,多年来屡次参与贩卖私盐之事,从此贬为庶民,发配边疆。”

顿了一会儿,萧旻道:“所有参与这件事的人员全部刑狱十年,这件事情齐铭是主谋,秋日处斩!”

群臣跪下,大呼太子殿下英明。

“后续的事宜便交给宋大人处置吧。”萧旻淡淡道。

滢方遵命,再看向廖元时,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坐在地上。

她的心慢慢地平静了下来。如今,也总算是为自己报仇了。

下朝后,滢方刚从文华殿出来没走几步路,一声呼唤止住了滢方的脚步。

“宋大人!”

滢方回头,正看到萧珏面色不善地看着他,身侧站着神色莫名的秦伯渊。

萧珏走上前来,居高临下地盯着她,声音里带着些许的嘲讽和威严:“宋滢方,我还真是小看你了啊。”

滢方笑了笑,温温和和地道:“多谢二皇子谬赞。”

萧珏脸上的笑容渐渐隐去,他冷哼一声,道:“宋滢方,别让我抓住你什么把柄,不然你的下场比廖元还要惨百倍!”

话毕,便带着秦伯渊离开了,徒留滢方一人在原地。

萧珏此刻憋了一肚子的火,步子走得极快。

秦伯渊试图安慰道:“二皇子,您不要生气,这宋滢方只是个小喽啰,玩不出什么花样,我们踩死她就像一只蚂蚱一样简单。”

萧珏的脚步顿住了,回过头看着秦伯渊道:“我记得当初廖元向我们投诚的时候,说他一片丹心,为了江山社稷,宏图伟业,可是如今竟然因为贪图一点小钱,折在了宋滢方手上,我还真是看错了眼!”

秦伯渊一愣,道:“这廖元确实是贪财,之前流民安置的宅子就被他贪污了许多,所幸当时有人替他定罪,也就没出什么事情。”

“如今倒是好了,让满朝文武都看了笑话。”萧珏道:“以后这种人尽早处理了吧,如果是因为贪图利益追随本皇子的话,以后也会因为利益背叛本皇子。”

秦伯渊点头遵命。他望着萧珏大步流星的背影,思绪万千。

滢方再次见到廖元的时候,已经在牢狱里。她站在牢狱外,静静地看着他穿着刑服,落魄地坐在干草垛上。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吧。”廖元干笑了几声,道:“好你个宋滢方,我还真是小瞧了你。”

滢方道:“我的确是来看你笑话的。我看了廖府的收支和你本人底下的财产,好像并没有因为贩卖私盐得到了些什么,既不是为了钱财,那便是为了情义了。可怜你对齐家一片丹心,齐铭却在知道自己被判死刑后,妄图洗清自己,称这件事是受你所使……”

“你胡说!”听到滢方的话,廖元顿时如坠冰窖,全身上下感受不到一丝温暖。曾经的他以为,齐家是他疲累之时可以稍作停泊的港湾,但直到如今出了事情,他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做大难临头各自飞。

他自小便知道父亲不大喜欢他,就比如父亲常常抱着弟弟玩耍,却从未抱过他。不受父亲的宠爱,连府里的下人都敢欺负到他和母亲的头上。他小小年纪便懂得了察言观色。只有在舅舅家,他才能任性地做个顽皮的孩子。

后来弟弟意外去世,他成了廖家的当家人。也许是自小缺乏关爱,即便是下人,只要对他忠心,他都会像亲人一样地对待,更不用说齐家了,它是他劳累时可以暂时停靠的港湾,正是因为这样,齐家出事时,他才愿意这样毫不犹豫地帮忙。

有了小时候那些不好的记忆,他对权势和金钱的欲望很强。但他向来谨小慎微,即便是不义之财,也会尽量把事情做得干净一点。谁知道宋滢方竟然会从齐家入手?

“你沦落到如今这副田地,你觉得我还有必要骗你吗?”滢方笑得格外清浅,她今日穿了一身紫色机巧双鹤红袍,衬得格外肤如凝脂,从窗外透过的阳光洒落在她的肩上,让她有了些纤尘不染的谪仙味道。

明明两人只有几步之遥,几道栏杆却将两人划分成狱里狱外,有如云泥之别。

廖元勾唇,道:“宋滢方,我虽不是什么好人,但你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吧,稣七那么快便将事情和盘托出,你肯定对他做了什么吧。”

滢方颔首笑道:“我只不过在腰间挂了仿制的他夫人的玉佩,没想到他那么快便信以为真,倒也是个性情中人。不过……”

滢方话锋一转,将视线落在廖元的身上,“这操纵人心之术,你倒是比我高明许多。”

廖元自然知道滢方说的是什么,他哼了一声,道:“我对他们好,他们自然愿意为我送死。”

“你还真是不把人的性命当回事。”滢方的笑容淡了下来。

“我哪里比得上你宋大人,我即便是害你,也不会伤及其他人,但你却连我的家人都赶尽杀绝,他们做错了什么吗?”

滢方觉得廖元的理论十分可笑,“我虽是报私仇,可我不会平白捏造些事端去诬陷别人,齐家的人受到牵连是因为他们参与了这件事,触犯了法律,不然我怎会伤及无辜?”

“你倒是一副圣人模样。”廖元嘲讽道。

滢方不理他,只道:“虽然太子殿下判你流放边疆,但我觉得以你这副娇贵身体,到了边疆也是死路一条。要我说,你就应该找个机会结果了自己的性命,也免得白白受苦。”

廖元气不打一处来,直直地瞪着滢方。

滢方看了他一眼,笑着离开了,阴冷潮湿的牢狱里只留下余音阵阵。

她刚离开廖元,面色便冷了下来,她虽自认为不是以德报怨的良善之辈,可今天这样做,到底是不是过了?

她的心事重重,早就没有了大仇得报的畅快。

滢方出了牢狱,没走几步路,衙役远远地追上来回禀道:“廖大人撞墙自尽了。”

廖元自尽后,齐铭想尽办法将罪责推在死去的廖元身上,想要来个死无对证,奈何证据确凿,倒也没翻出什么大的浪花来。

只是有人故意在京城中散布谣言,说廖元身死,齐家破败,全都是宋滢方一人所为,她觊觎廖元的位置,因此故意陷害。一些不知道内情的百姓相信了,茶余饭后免不了提起这件事,她的名声愈发狼藉。

齐家虽是商贾之家,因为廖元的关系,倒也有些名望,时人都没有想到,盛极一时的齐家就在这一夕之间,永远地败落了。

不过这件事情就像一阵狂风刮过似的,即使当时飞沙走石,等它慢慢过去之后,也只会沦为人们口中的闲谈,之后再经过一而再再而三的奔走相告,逐渐寡淡无味,再也不值得被人们谈起,随着时间的推移消失在人们的记忆中。

稣七入狱前,请求滢方帮他寄一封书信,滢方虽然惊奇,但还是答应了下来。因为害怕稣七另有图谋,她将信拆开检查了一番,才发现这是一封普通的,丈夫写给妻子的休书。

在这封休书里,稣七谎称自己爱上了其他女子,希望妻子另觅良人。因对不起她,特将家里剩余的银钱全部留给她,希望能够保她下半生富足无虞。

滢方也是知道稣七和他妻子的故事的,他的妻子本是中原的官家女子,因父母不同意他们之间的婚事,他们私奔到稣七的老家。稣七想要证明自己,走投无路时做起了这门生意。

滢方从心底里对稣七有些敬佩了。这世间缺的,不正是这样一种为了一份真挚的感情而奋不顾身的人吗?

休书最终还是被滢方寄出去了。驿使骑着马,载着这份满满的情谊,穿过崇山峻岭,跨过溪水河流,披星戴月,风雨无阻,终于在半个月后,寄到了思妇的手中。

思妇喜出望外,拆开信件来看时,瞬间呆愣在了当场。她颤抖着将休书收好,失魂落魄地换上他娶她时的凤冠霞帔。再次被人发现时,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当她决定和他私奔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已经抛弃了全世界,如今他却不要她了,这世间又哪里有她的容身之处呢?

可是没有人会知道了。

天气渐渐热了起来,转眼已经是三月底,一年一度的春狩也即将开始。

春狩是太祖时便传下来的规矩,旨在让朝官们强身健体,同时,也可从猎物的数量和质量看出,现在的国家是否繁荣富足。有一个说法是,一个国家富强的时候,连山上的动物都壮硕无比。

但因为朝廷最近诸事繁杂,原本持续半个月的春狩被萧旻压缩了一半。

春狩采取自愿制度,但因为出于对当权者的尊重,四品以上的年轻官员皆要参加,除非告假。而且,这是一个能够在当权者面前露脸的好机会,很多官员,尤其是那些品级不高的,参加的大有人在。

滢方是不想去的,她去吏部告假那日,在外面正巧遇上了叶子琛。滢方没想到会这里碰着他。他身着一袭玄衣,腰带墨绿色玉佩,面色森寒地从吏部朱漆的大门里走出来,看起来心情十分不好的样子。

自除夕之夜的惊险后,滢方本以为叶子琛会拿捏着她的把柄对她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但事实上,这三个月以来风平浪静,除了每日上朝时和叶子琛远远地打个照面,两人并无交集。这让滢方几乎忘了叶子琛也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她的脚步顿了顿,犹豫着要不要上前。

叶子琛也察觉到了别人的注视,凌厉的目光一扫而过,却在看到滢方时,阴沉的眸子微微泛起了波澜。

滢方站在不远处,她的皮肤白皙,穿着一身湖蓝色直缀,此刻因为他的打量垂下了脑袋,看起来一副安静顺遂柔弱可欺的模样,可叶子琛知道,她胆子大着呢。

他踏着衙门前的石阶,一步一步地走下来。

“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看到你。”

懒洋洋的声音从滢方的头顶上传来,她抬头,正对入叶子琛似笑非笑的桃花眼。

“你不是太子面前的红人吗,怎么,也来告假?”叶子琛微眯着双眼审视着滢方,想要从她的神色中看出一丝丝不同寻常的东西。

滢方却只是笑意盈盈地答道:“确实是来此告假的,叶大人也是吗?”

她的语气不卑不亢,也谈不上亲疏,两人仿佛不曾经历过那惊险的一夜似的。

叶子琛莫名觉得滢方的笑容有些刺眼,如同今日的阳光一样,明晃晃地照得人十分心烦意乱。

他突然压低了声音,凑在滢方耳边道:“宋大人前些日子着实风光,不知道宋大人是不是为了那天晚上的事情才故意针对廖大人的呢?”

滢方心一跳,她连忙环顾四周,发现除了远处吏部衙门守门的几个小官差外,四周空荡荡的,这才稍稍安心了下来。

她盯着叶子琛,嗔怒道:“你这是在干什么!那天的事情不是已经过去了吗?你还提这些做什么?你知不知道,这件事若是被人听到,我们俩都不能独善其身!”

叶子琛见滢方白皙的脸颊已经涨红了,一双明亮的眸子干瞪着他,心情却舒畅了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看不惯她对他一副客客气气的样子,明明他们两已经经历过那样一番惊险,也算一起共患难过,怎么说也不应该如此生疏。再说了,他知道她的秘密,他是唯一一个知道她真实身份的人……不对,也不一定是唯一一个……想到这里,叶子琛的眸子暗了暗。

滢方见叶子琛不吭声,迈开腿便要起步离开。

叶子琛下意识抓住了滢方的手。

滢方的手很小,冰冰凉凉的,摸起来细腻滑嫩,带着触电般的酥麻,叶子琛的心突然漏了一拍。

两人同时收回了手。

叶子琛的面上有些不大自然,“我能否问你一个问题?”

滢方见叶子琛正色下来,将信将疑地问:“什么事情?”

叶子琛沉吟了一会儿,问道:“若是为了家族利益,你愿意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吗?”

滢方的目光在叶子琛俊秀的脸上逡巡了片刻。她曾以为像叶子琛这样的人,就像天空中自由翱翔的雄鹰一样,不被任何东西所束缚。就像他救她一样,随心而为,无所顾忌,没想到也会跟大多数人一样,被身世家族所累。

她仔细想了想,斟酌道:“看自己活得开不开心吧。”

对滢方来说,若是在曹家,即便为它付出自己的一切,她也甘之如饴。但若是宋家便算了,她和宋家一没有亲缘,二又不曾欠它些什么,又何至于为了宋家荣耀牺牲了自己?人活在世,什么都是虚的,什么都不如自己开心来得重要。

“是否开心?”叶子琛沉吟。隔了半晌,他才抬起头来,一双桃花眼清澈明亮,“我还真是自以为是,竟不如你一介……竟不如你活得通透。”

叶子琛差点便说漏了,他望着滢方似怒非怒的表情,认真道:“宋滢方,适才我无意得罪于你,只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才是。”

滢方见叶子琛眼神真挚,只当他今日心情不好,没好气道:“我还没那么小气量,但是要让我下次再听到这样的事情,我真的会……”

滢方发现自己还真的威胁不了他什么。她轻咬着樱唇,暗自懊恼着。

叶子琛忍笑道:“你真的会不认我这个朋友?”

滢方下意识地点点头,待到叶子琛轻笑着离开后,她才回过神来。什么叫不认他这个朋友?她和叶子琛何时成了朋友?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也不过是她和叶子琛第二次正式打照面吧。

滢方望着叶子琛离去的背影,十分搞不懂他。直到叶子琛的背影消失在眼前,她才摇了摇头,向吏部衙门走去。

叶子琛前脚踏入府门,后脚叶松便跟了上来,急急道:“少爷,老爷在书房等你,似乎很生气的样子,你快去书房一趟吧。”

“他不是在潭泽寺修习佛法吗?”叶子琛转身问叶松道,“他何时回来的?”

叶松低着头,正准备回话,叶子琛却笑了,“我倒是忘了,肯定是大伯父连夜派人叫父亲回来的吧。”

叶子琛轻笑着,笑容里夹杂着一丝寒冷。

“我累了不去书房,就让老头子气着吧。”叶子琛转身,长袖一甩,作势便要离开。

“少爷,您不要意气用事啊。”身后传来沙哑且苍老的声音。

叶子琛回头看向叶松,他已经快古稀之年了,虽然身体较之其他同年龄层的老人健朗许多,但依旧抵不过岁月的风沙,头发几乎全白了,脸上的皱纹像是干了的老树皮一样,瘦弱的腰身微微弯着,头还不及他的肩高。

叶子琛微微垂下眼睑。叶松是祖父身边的人,祖父去世后,本可以安享晚年的他却选择留在父亲身边,父亲对他并不好,时常因为他手脚不麻利责备于他,甚至还有想要打发他出府的想法。

叶松为叶家劳劳碌碌一生,若是离开叶家,无异于让他去死。

叶子琛道:“松伯,我随你去父亲书房。”

叶松连忙点头,他看叶子琛像是自己的亲孙子,看叶子琛的父亲叶高义就像自己的亲儿子,他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现在这种父子不和的情况。

叶子琛在前面走,叶松在后面跟着。身后一声轻一声重的脚步声传来,叶子琛才恍然记起叶松的腿脚毛病。

他四岁时,正值顽劣的年纪,不知怎样爬到了房檐,他踩在房檐的青瓦上,突然一个踩空,从房檐上掉落了下来,那一瞬间,幸得有叶松从旁边经过,连忙在屋檐底下接着。年幼的叶子琛完好无损地落在了叶松的身上,却压伤了叶松的左脚,从此落下了病根,再也医治不好。

有人处心积虑想要算计你,可也有人愿意不求回报地对你好。

叶子琛心里的某一处像是被记忆深处的这段往事突然戳中了似的,他刻意放缓了脚步,低下头,掩去眼里莫名的情绪,温声道:

“松伯,你可愿到我身边来?”

因为小时候一些不好的经历,很多事情他都亲自去做,从不假手于人,身边根本没有也不需要随时伺候的下人。此刻,他却觉得,有那么一个人时时照顾着他也没什么不好。

叶松喜不自胜地说:“只要少爷愿意,老身自然是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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