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
见安平郡主的模样,俞王爷的心猛然一沉,突然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
“父王,我觉得那个白陶不正常。”安平郡主擦干了眼泪,神秘兮兮的看着俞王爷。
“哪里不正常?说来听听。”见安平郡主不在哭闹了,俞王爷的心也冷静了下来,好奇心一下子就被提了上来。
“父王,你想想,那个白陶相貌平平,可是却能够让颜诞之这样的男人为她死心塌地,你不觉得奇怪么?”安平郡主眼珠乱转,故作神秘的看着俞王爷。
“是很奇怪,你的意思是……”俞王爷一下子就坐正了身子,眼睛猛然间睁的老大,不敢置信的看着安平郡主。
视线交汇,两个人顿时明了,他们这是想到一起了。
“而且这个白陶的背景不甚清楚,就算是乡下的女人,可是也不能没有一点儿背景吧,可是这个女人竟然什么都查不到,除了她叫白陶之外,家住何方,有何家人,一概不知,您难道从来都没有怀疑过?”
安平郡主越说越起劲,她仿佛已经看见了自己的父王亲手帮她,把白陶那个女人碎尸万段了。
“女儿觉得,白陶能够把颜诞之牢牢拴住,一定是用了什么妖法,否则的话,就凭她的长相,凭什么能让颜诞之对她死心塌地”
“你说的有理。”俞王爷摸着自己的胡子,沉思了半晌,赞同的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此事不急,为父需要从长计议。”
“父王。”安平郡主见俞王爷没有给自己一个准确的答复,不依的摇晃着俞王爷的衣袖,不把白陶弄死,她始终出不了这口恶气。
“听父亲的话,你最近不要再出府了,好好在家里面待着。”
俞王爷此刻心乱如麻,如果白陶真的是叛军留下来的祸水,现在颜诞之身居要位,那么这个女人,绝对留不得。
“可是……”安平郡主还想说什么,但是看到俞王爷严肃的面孔心里一悸,缄默的闭上了嘴。
毕竟看父王的面色,以后那个白陶怕不是没有好日子过了,不管过程怎么样,只要那个白陶死了,那么她和颜诞之之间,就再也没有一点儿阻碍了,那么到时嫁给了他,便要折磨他。
“来人。”俞王爷回到书房,越想越怕,坐立难安。
“王爷有何吩咐。”听到俞王爷的话,从暗处隐出来了一个男人,除了眼睛,全身都被遮住了。
“去查查颜府那个叫白陶的女人的背景,你亲自去,越快越好。”俞王爷背对着他,看着墙上的一幅画出神,冷冷的命令道。
“是。”黑衣人领了命令,纵身从窗户飞了出去。
过了不到两个时辰,回来的时候我便和离开的时候完全是两个模样,但是却是垂头丧气的。
这是第一次,他什么消息都查不到。
可是现如今也是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如此去复命了。
“什么,一点儿消息都没有?”
听到黑衣人的话俞王爷手里的茶杯应声落地,碎成了一片一片的,但是这个时候他还哪里顾得上那么多。
这个黑衣人可以说得上王爷府线索的王牌,他有什么本事,自己清楚的很,如今连他都查不到一点儿消息,那么这个白陶的问题可就大了。
若单是一个人,绝对没有这么大的实力,她的背后,一定有人。
想到这里,俞王爷只感觉自己浑身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连衣服都没来的及换,急忙跑了出去,“来人,备马,老夫要进宫面圣。”
“皇兄怎么又过来了。”唐肃宗躺在软榻上,享受着美人服务,不就是一桩婚事么,怎么现如今如此麻烦。
这个俞王最近真是蹬鼻子上脸,这一日,已经过来了两回,而且每一次都是因为和颜诞之的婚事。
在唐肃宗看来,二女共侍一夫这么平常的事,不知怎的,到这里就行不通了,日日闹的鸡飞狗跳。
有人的地方就有八卦,今日白天裁缝铺发生的事情,经过了一个下午的流传发酵,已经传到了唐肃宗的耳朵里。
可是若说是哪个版本,那可太多了,不过总结起来就是颜诞之不爱权势,只爱美人,那安平郡主仗势欺人。
民间的风评一面倒,这个时候唐肃宗也开始有些为难,因此一见到俞王爷就忍不住的头痛。
“微臣此番过来,还是为了小女安平和那颜诞之的婚事而来。”
俞王爷沉吟了半晌,突然间又改了主意,底牌可不能过早的亮出来,白陶的身份还没有确定下来,一个不准,那可就是欺君之罪啊。
“这是干什么。”
唐肃宗无奈扶额,看着板板正正跪在自己面前的俞王爷,又是一阵头痛,真是没一个让他省心的。
“陛下既然已经赐婚了,老臣就舔着这张老脸,请求陛下,下旨让她们完婚。”
俞王爷的头重重的磕在了地上,不达目的不罢休。
“你又何必这样,朕也有为难之处啊。”唐肃宗为难的看着俞王爷,现在正是用人之时,颜诞之的作用不言而喻,原本他是想用这桩亲事绑住颜诞之,却没有想到,适得其反。
可是圣旨已下,现如今,他也是骑虎难下啊。
“陛下,老臣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最近这件事闹的沸沸扬扬,安平她,安平她已经成了全长安城里的笑柄了,在王府中几度寻死,但是所幸都被臣拦下了。”
俞王爷执拗的跪在地上,声泪俱下,“请陛下体谅一下老臣作为一个父亲的心吧,陛下。”
“皇兄放心,你我同出一脉,安平那个孩子也是朕看着长大的,朕自然会把她的事放在心上。”
听到唐肃宗的保证,俞王爷这才满意的起身,又和唐肃宗闲聊了两句,满意的出宫了。
觐见只是第一步,那个白陶,留到什么时候都是个祸害,夜长梦多,还是早做准备才好。
俞王爷站在城墙上看着颜府的方向,冷冷的笑了,一道道命令传了下去,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要白陶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