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本来便是赠予你的,况且你不是说过吗,我们是好友人。”
颜诞之不知道事有意还是无意,竟然提出这几个字来。
所以,只是好朋友而已吗?
白陶拿着刀子的手一紧,最后却笑了,她把刀子收入刀鞘中,故意不去看颜诞之的眼睛:“当然了,我早就把你当好兄弟,这样最好不过了,这刀虽然用不着防身,但是却是可以拿来切水果切菜切菜切鱼切肉,再也不用担心菜刀不锋利了哈哈……”
颜诞之只是听着她滔滔不绝的说着,心中竟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不过也罢,他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况且全唐文上不是记录了吗,唐朝将会有一场极大的变乱,他连自己都没有信心能力保住自己,怎么能栽拖累白陶让她担心呢?
“那样是最好的,毕竟我当你为最好的朋友。”颜诞之想了想,终于道。
“那你一定要小心,尤其是杨……”
白陶这句话还没说完,就发现眼前早就已经是空无一物,哪里还有颜诞之的影子。
车辆行人来来往往,而颜诞之就像从未存在过的一样。
似乎一切都不过是白陶的一场幻梦。
就这样,回去了?
不知怎么,白陶觉得眼睛湿湿的,啪的一声,一滴眼泪滴落在路面上。
怎么哭了……
她擦了擦眼睛,把刀小心翼翼地收进背包,准备回家。
哪知道她刚抬起步子,就听到身后有好听的男声传来,声音中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和不确定:“白陶?”
以为颜诞之没走,白陶不可抑制地狂喜:“颜诞之,是你吗?”
这句话一出,两人都愣住了。
那人并不是颜诞之,白陶无端地有些失落。
白陶并没有来得及马上叫出那个人的名字,那人却又叫了一声:“白陶?”
那是一个人戴着眼镜的男人,个子很高,举手投足之间有一种文雅的书卷气,就连说话都如同玉石相击,令人心旷神怡。
这个人白陶永远都忘不了,因为他是她高中时候唯一的前男友。
在那段青葱岁月里,苏寻可以说得上是个完美恋人了,几乎满足了白陶所有对异性的幻想。
白陶曾经幻想过无数次两人再次相遇的场景,可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在这里,在这种情况下和他相遇。
她以为她会有无数的话对他说,最终的,千言万语最后化为的是无波无澜的平静。
白陶连忙擦了擦眼睛,换上得体的笑容道:“好巧,没想到在这遇到你。”
苏寻朝着白陶走过来,眼神最先落在白陶的连衣裙上,眼中有惊艳掠过,最后落在她脸上,像是在措辞,颜久之才道:“是啊,听说新开了一家水族馆,所以来看看,真没想到能在这遇到你。你这是哭了?”
“没有没有。”白陶赶紧否决,“我也是来这里玩,正准备回家风太大,就好像有什么东西进了眼睛。唉,真是的。”
苏寻抬手看了眼手表,道:“吃过午饭没?”
直到坐进餐厅里,白陶的脑子里面还是懵逼的。
眼前的男子温文尔雅,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非凡的气势。
同样的温文尔雅,他和颜诞之又是有区别的,苏寻就像现代版的颜诞之,颜诞之比苏寻却多了点书卷气息。
气氛一时之间有点尴尬。
白陶轻咳一声,率先打破了沉默:
“毕业之后就再没见到你了。真没想到在这能见到你。”
苏寻喝抿了一口咖啡:“毕业之后我就去了国外留学,没办法,这是家里的安排。”
“其实在国外发展也还不错,为什么现在想回来了?”
“因为……”苏寻看了一眼白陶,“留恋的人和事都在国内。”
白陶觉得他话里“留恋的人”,指的是家人,于是便接着他的话道:“嗯,和熟悉的人在一起的确是不错的。”
苏寻了然一笑:“家里的产业国内国外都有一些,主要也是为了接手家里的产业做准备。”
当初在一起的时候,白陶只是听说苏寻家境还不错,没想到居然好到这种程度,再对比自己,白陶愈发地觉得自己就是咸鱼一只了:“那挺好的。”
“刚刚在水族馆的时候,我看到你和一个男生在一起……”苏寻忽然提及。
“啊?”白陶一愣,差点打翻手中咖啡。
“男朋友吗?”苏寻问。
想到颜诞之的那句“只是好友人”,白陶回答道:“并不是,只是普通朋友而已。”
不知道为什么,白陶总觉得自己说完这话之后气氛似乎轻松了不少。
这时候,服务员已将端上来热腾腾的小龙虾。
“菜上来了,记得这些都是你最爱吃的。尝尝看。”
白陶没想到苏寻居然还记得自己喜欢吃什么,不免有些感动:即使做不成恋人了,成为好朋友大概也是好的吧。
吃完饭之后,苏寻提议送白陶回去,白陶推脱了,也不想再麻烦他,苏寻也就没再坚持。
回到家里之后,白陶颓废地趴在床上睡了一下午。
晚上肚子饿了,她来到厨房打算给自己做点东西填饱肚子。
心情烦躁,不想做饭,最终她决定泡一包泡面。
结果垃圾桶里面还有颜诞之今天早上刚用过的泡面袋子。
又不想泡面了。
白陶烦躁地啃了个面包,决定去书房看会书,书房里面也处处有颜诞之的痕迹,有颜诞之翻过的书。
百无聊赖。
白陶翻出拍立得,看了半天,也最终没有勇气按下去。
“颜诞之,坏蛋!”
“闷葫芦!假正经!”
另一边,白陶家楼下,门口的转角处,停着一辆路虎车。
一个戴着眼镜的男子坐在车里,他摇下车窗来,看着三楼的某个开着灯的窗子,眸色深沉。
最终,他打定主意,下车。
迎面却走来晚上倒垃圾的余琪。
余琪见到他也是一愣,余琪记得这个人好像是白陶的前男友?他不是出国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苏寻?”她不确定地叫了一声。
“你是余琪,白陶的邻居?”苏寻显得彬彬有礼而冷淡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