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章：阅读
昨晚在电话里和雷子就这篇笔记体的城市体裁连载散文进行了一次对话。很难得的谈话，因为几乎不牵涉感情，仅仅是行文技术和文化定位的探讨。
在经过几天的轮流修改探讨、争论、妥协，之后，他终于决定把这个题目放给我去继续完成。其实原因很简单，我们和上海这座城市进行的是不同层面与角度的对话。他直达感观，我剖析内涵。他是营造一种氛围，让所有观者去嗅一嗅上海的气味，而我是着眼于上海城市的群体语言和文化共性。在着眼于生活层面和个人行文风格的背后，追求我内心一直渴望的那种是坦然和从容，以及同样孜孜以求的的平静和自然。
其实很多东西，只要提升到文化，便有了抽象至意味，而且那是一定可以辨证统一的。所以最后我们想一起说的是：无论是真上海还是假上海；无论是老上海，还是现在的上海，其实都是上海这个都市在时间的浩瀚大洋里层叠并投射到波心中的影子，都是她飞散在时空间里的气味，都是她的脾胃，都是她的表情。我们要把真上海、假上海和我们身边平凡、普通的、真实的的上海人羁绊、拥抱在一起，共同创造上海的温度。那样的温度即便不能让所有人都真实的感触，至少，可以清晰明了的阅读。
这，就是我们共同的“上海情结”。我想，即使我们并狭义上海人。我们的心里也会有这么一个结，只是，作为上海或者说是新上海人，我们似乎显现的更加细腻和平和吧。
忽然想到，我和雷子，其实也就好像我们和上海一样。靠感情维系，却又必须用理智去辨析。在不同的层面上，我们的关系会有微妙的变化，我们的思维和行为都会产生细微的差异。我们相互依存，又相互局部抽离。我们的思维有时粘合有时则互相游离，我们的行为表面相悖而本质接近。我们尚无法断言我们本性走向，不过我们能够确定我们的归宿必然不会相距遥远。
上海当然也可以是人格的象征，是人格交换的象征。
前些天上海大剧院有一台怀旧金曲的演唱会，演出的作品全部是旧上海的老歌。我揣着票，却最终没有进去。在STARBUCKS，我更直接的感觉这座城市的脉搏。南京西路，人流涌动，却宁静的好似王菲的歌。我从来都以为这里是上海最有人格的一条路，他诠释上海的理性，很少有附加成分。不像其它的街道，不是过于浮夸就是失之贫乏。或者，被堆砌的面目全非，涂脂抹粉的招摇着，早已失去了真性格；或者，简略的没有作为人格的基本内质。
我一步一步的读着他的情绪，每天都不同。而我知道她的性格，绝非是变幻莫测。本来，她的人格就是由这每天不同的情绪展现开了的。她温情而质感，孤傲而淡酷。她的皮肤没有皱纹，却纹理清晰；她清隽，却着实不再年轻。我能明白他简练的线条表达的是一种带有黑暗，静谧，坚强的孤独。
很多人习惯用情绪表达性格，而她是用性格收敛情绪。这也是上海的性格。
我们，在人格交换的象征之下，和这种象征交换人格。最初，甚至是有些惶恐的，而现在终于变得安详了。??这种安详经历了漫长的岁月——从纷乱到安静，再到平静，直到宁静而致远！
在阅读的同时，我也在计算还有多少时日供我去进行这种似乎永远也不可能有尽头的阅读。我们心里都很清楚，又害怕提及。而日期，毕竟还是被确定了。
害怕分离的是人，确定分离的还是人。我们亲手确认悖离自己意愿的决定。又害怕承认那种确认的不可逆转。
我的一个情人在吻了我以后，悄悄的离开了。
我想用同样的动作和姿势去终结。终结人格的交换，毕竟，也是切断感情的举动。所以，我会哭的。
眼泪很真实，虽然，这次他们并不是悲哀的消遣品。
它是谁？——她是爱人，他是兄弟，他是朋友，它是一本厚厚的精致的线装书！
魔都善变，亦阴亦阳，亦雄亦雌。易不变，上海不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