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江山做了一个斩首的动作,眼神却多了些异色。
“孟将军,朝堂上的权术计谋,我想,不用我再多说了吧?”
“这……”
“话已至此,仁至义尽,告辞!!”
季江山没有多逗留。
该说的话,已经说了。
再留下来,就会横生枝节。
点到即止,适时而退。
等他回到季府时,季影正在书房等他。
“爷爷,看你这春风得意的样子,想必是水到渠成了!”
“有我季家这个前车之鉴,孟将军不敢大意!”季江山在椅子里坐下,神色有些倦怠:“好了,你要我做的事情,我已经做了,现在,可以说说为什么你那么坚持的,一定要我亲自去孟家?”
“因为以爷爷的身份出面,才能将事情做的圆满呐!”
“少拍马屁!”季江山攸地坐起,眼睛圆睁:“那口棺材,可是我为你……虽然现在用不上,可也是五百年楠木而制,可遇不可求,你倒好,一张嘴,就让我送人了……”
季影的笑眸沉了下来:“爷爷,我发誓,只要我活着,那我季家的人,谁都用不到那口棺材!!”
她的冽然狂肆,让季江山的心安稳许多,语气也软了下来:“爷爷是担心,我这么大张旗鼓的将棺材送出去,皇上会以为我是在笼络人心!”
而现在的季家,最不适合站在事件之巅。
“爷爷,皇上会感激你的!”
“……感激我?”季江山彻底糊涂了:“感激我什么?挑起是非,生起事端?他要是知道是我挑唆的孟将军带着棺材去负荆请罪,将棘手的问题抛给他,还不得恨死我?”
“是吗?”凌洛羽狡黠挑唇,指尖轻勾,示意老爷子过来,附耳低语:“要是皇上真的找你麻烦,那你就……”
季江山的表情旋即变得很是微妙。
等她说完了半天,才缓过神来,悠悠的收回目光,眼神微异的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小姑娘。
她,还是那么的灿然浅笑。
可是,眸底那种运筹帷幄,胜券在手的决绝,却让他觉得她的逆袭之变,是那么的仓促而心有忧。
“爷爷,你干嘛这么看着我?难道……我说的有什么问题?”
“不是,没有……”季江山攸地转过头,呼吸颤了颤:“我只是觉得,你这孩子……变化太大,让我有点不适应了……”
“那,爷爷是觉得,我是现在的好,还是之前的好?”
“当然是现在的好了……”
话音未落,季影调皮的挽上了他的手臂,偎依在他肩上:“那爷爷还怕什么?”
“……”
“我是季影,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我知道,我知道!”季江山隐去了眼中的泪光,慢慢起身:“不管你怎么改变,都是我季家的骨血!”
他知道季影骨子里的变化不寻常!
但是,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她还是季影,是他季江山的孙子,季家的骨肉!
这个,已经足够了!!
其他的,他不想去深究,也不想去找变化的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