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我要试,就算只剩一点希望我都愿意去尝试。”娉婷无比的坚定。
阿离为了护她愿意以命相搏,她也可以为了救他用命做赌。
大家商量好,风无痕去找莫祯和云白烨帮忙,莫蓝则回宫求父皇允许大家带四哥出栖霞。
娉婷是灵兔的事不可以外传,如果救不活莫离便罢;救活了他,在栖霞无法堵住悠悠之口,加上救治过程漫长,所以风无痕决定对外界说带殿下去隐剑门求医。
隐剑门是江湖中有名的大派,行踪神秘,众多门人中不乏卧虎藏龙之辈,这样说来,皇上应该不疑有他。
若是莫离被救活,不会让人觉得不可思议,若是没有,也是人之常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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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医女看着躺在床上的女子,握刀的手冒出冷汗,她行医七年,从来都是救人,如今却要她伤害自己的救命恩人。
“动手吧,我忍得住。”娉婷捏了捏拳,向床边两名女子安抚一笑。
“能不能用些止痛的药?”莫蓝看向握刀的女子颤声问道。
这屋里只有莫蓝和娉婷、卓医女三人,莫蓝负责协助卓医女。
他们此次出行带的女眷并不多,莫祯和云白烨请求一同随行,也是打着保护的名号,皇上原本派了御林军随行,刚出栖霞,一名易容成莫离的隐卫便已将真的莫离调了包。
云白烨负责带御林军去隐剑门,莫祯和风无痕则暗中将莫离带来城郊别院。
卓医女摇摇头,“药物恐怕会对血液有影响,我替娘娘熬制了补血的药,云将军之前也交予我一粒续命丸,那是至宝,待会儿让娘娘服下,奴婢定拼尽全力在皆下来的七天内保住娘娘的命。”
莫蓝握住娉婷的五指,“嫂嫂,要撑过去,四哥如果醒来一定很想见到你。”
娉婷点点头,看向卓医女,“我相信你,别紧张。”
为了取心头血,又要保护娉婷的身体,卓医女选择从左侧锁骨下的第二根胸腔骨入刀,她咬牙一点一点将刀口慢慢推进去。
随着刀尖的深入,娉婷惨叫出声,她紧握的掌心被指甲划破一次又一次,几次晕死过去又被钻心的疼痛惊醒。
“掰开她的手别让她伤了自己!快!”
莫蓝应声而动,眼泪早已模糊了双眼。
屋里一声声惊人心脾的惨叫让守在门外的两名男子蹙了眉。
“这颗续命丸让莫蓝待会儿喂她服下。”
风无痕看了看莫祯递到他跟前的手,没有接过,“白烨已拿出自己的那颗交给医女了,这药是文蓉相赠于你们的,世上再没有第三颗,你且好好收着吧。”
莫祯苦涩一笑,将药塞到风无痕手中,“我用不着,留着给四嫂备用吧。”
取血的过程漫长的仿佛一个世纪般,当卓医女终于取满一碗血时,娉婷整个人仿佛从水里打捞出来,浑身都湿透了,双唇一丝血气都没有。
“嫂嫂,你是不是想说话?”莫蓝看见娉婷蠕动的双唇,赶紧覆耳上去贴近她。
“……我……想看看阿离……”娉婷的声音细如蚊喃,意识却很清醒。
“好,好,卓医女先帮你整理一下,我去找无痕,让他把四哥带过来。”莫蓝想也不想便答应了。
嫂嫂这些日子一直没能见到四哥,心中该是惦念的紧。
她交待了卓医女几句,便出了房门。
日思夜想的人终于出现在她面前了,娉婷鼻子酸的厉害,抬起裹满了厚厚纱布的手想去够莫离的。
“嫂嫂别乱动,万一扯开胸口的伤就麻烦了。”莫蓝急着上前阻止,却被风无痕搂进怀里,“由她去吧,有时候心灵上的安慰比什么都强。”
原本对于四哥的死,莫祯是有些厌恶娉婷的,可现在见她这般,心中不免释然。
娉婷坚持看着莫离服下自己的心头血才肯入睡,牵着他的手却一直不肯放开,即便熟睡仍握得紧实……
这七天过得分外漫长,对娉婷来说却是痛苦并快乐着的。
莫离从第三天开始有了脉搏,虽然一直没有醒来,却不再是了无生气的死人。
取血的过程中,娉婷几次晕死过去,莫祯的续命丸还是起到了作用,在最后一天救回了娉婷的命,让众人也松了口气。
第八天在娉婷漫长的等待中度过,她一刻也不肯阖眼,想待莫离睁开眼睛的第一时间看到自己,可是他并没有醒过来。
这样的情况已经超出医术之外。卓医女只能做一些基本的护理,除了等待,他们也无计可施。
从最初的等待到现在已经过了四天,娉婷从没说过放弃的话,她依然每天带着满满的期待守在莫离身边。
“娘娘,您怎么又下床了,您的伤还没愈合呢。”卓医女端着膳食进来便看到娉婷下了床,正坐在莫离床边,“娘娘,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怎么脸色比早上还难看啊。”
卓医女为这个发现而心慌不已。
“快躺下让奴婢给您检查一下伤口。”
“不用了,我没事,我好像带了件红色的衣服过来,麻烦你帮我找出来,我想穿。”娉婷声音依旧虚弱,精神却分外的好。
“娘娘……”卓医女打量了她一会儿,心觉古怪,想了想也不疑有他,便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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