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审知炽热的眼神迎接之下,药房里内,任内明走出来了。拿着一贴膏药,走到王审知身边,嗔怒了他一眼,然后又似有笑意地蹲了下来,挽起他的裤管,将膏药敷到王审知小腿的鞭伤上:
“疼不?”任内明抬头,那水灵灵的眼睛像一颗玲珑剔透的水晶石,折射出恋慕的光芒。
“不疼,不疼!”王审知凝了一下眉头,佯装不痛的样子,眼神却也离不开蹲着为他敷里的姑娘。
“这膏药,一天一敷,明天你还过来这,我再给你敷一贴。”任内明说道。
“啊,这点小创,算不得什么。不用再劳烦姑娘了。”王审知愣头回答道。
“喊你来,你就来!不来好不了!”任内明有点生气了,往贴着膏药的伤口上故意按了一下。
“啊!”王审知疼得轻声唤了一声。
“我说会疼吧?”任内明调皮地笑了,“不来贴,到时候会溃烂的。你明天还来这,我给你再敷一贴,后天也要再来一贴。大后天……”
“啊?需要贴这么多天?”王审知皱眉道。
“将军,你就来吧!不来人家姑娘惦记着呢。”池鲤腾早已看出姑娘的心思,笑道。
“鲤腾,你瞎说什么?”王审知怒斥道。
“我没瞎说,姑娘惦记给你敷药啊!她犯错了,你总得给她一次改过的机会吧!”池鲤腾佯装认真地说,然后冲着任内明说,“我说得对吧!”
任内明,没好气地瞪了池鲤腾一眼。
而这一幕被当哥哥的任彦温都看在眼里,他似有领悟。然后笑了一笑,摇了摇头。
于是,王审知第二天,第三天都如约而至,那任内明每次都特别心细地给他擦拭伤口,换敷膏药。两人在换药期间,谈天说地,聊得甚欢,这这一来二去,两人之间的火花已经非常明显了,任内明被王审知逗笑的时候,还嗔怒地伸手掐了他臂膀一把。
任彦温,乘任内明去药房洗手之际,忙拉王审知到一侧,暗暗说道:
“将军,你觉得我妹妹如何?”
“很好!天资聪慧,敢作敢当,是一个难得的奇女子啊!”王审知不由赞叹道。
“我妹妹怕是你看上你了!”任彦温窃窃笑着对王审知耳语道。
“啊……”王审知张大了嘴巴,笑容还在脸上,其实他早就心知肚明。因为他也被任内明特有的魅力和气质吸引。这个姑娘,不仅通文懂武,还懂佛家思想,正义感强,甚是赢得他的认同和喜欢。
“将军,你如不嫌弃,我把妹妹许配给你好了!”任彦温对他挑了挑眉,笑容满面。
“我……”王审知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将军如果还有顾虑,此事不为难,就当我没说好了。”任彦温道。
“没有顾虑,没有顾虑!”王审知见任彦温要收口怕后续机会全无,赶忙回复道。
“哦?这么说,将军愿意?”任彦温瞬间眉角的笑意升起。
“我不知道你妹妹会不会钟情于我,我怕人家不愿意。”王审知,心有所虑地说道。
“这好办!我还担心将军不愿意呢。”任彦温道。
“不会不会,愿意,我愿意!”王审知一脸笑意,声如洪钟。
未曾想,王审知的“愿意”一句,被从药房走出来的内明听见了,听到下句,没听到上文的她,十分好奇地问道:
“你愿意啥了?”
“这个……”王审知被身后的任内明吓了一跳,慌不择言,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左忽右闪。
“愿意啥?”任内明睁着闪亮的眼睛看这王审知。
王审知无助地看着任彦温,任彦温笑了笑,也不说话,一下将妹妹的手牵起,放在王审知暖厚的手掌上。
“哥哥……你这是做啥?”任内明当即像一只慌乱的小兔子,想要抽开自己的手。
王审知怎能错过这样一个水到渠成的机会,他用力握住她的手,任凭眼前这个娇羞的姑娘如何慌乱,都没松手。眼神如灼热的阳光一样,照耀这眼前这个娇羞的女子。
“内……明……”王审知颤抖的双唇,唤出了她的名字。
“我想要你许配给我,你愿意吗。”王审知刚毅又执着的眼神,如火焰一般,一下照暖了任内明。
“啊,你先放手,放开我的手……”任内明娇羞不已,恳求道。
“哎哟,我肚子有点闹,我去趟茅房……”任彦温不假思索地找了个借口,笑着走掉了。
王审知一把放开她的手,可把任内明搂在了怀里,然后笑道:
“我放开你的手了。”
任内明感受着他宽厚怀里温暖,挣扎两下,便不再动弹,任由王审知深情相拥。她羞红的脸,像春天树上的大红桃子一般,水灵又透满春意。
王审知、任内明就这样走在了一起。
随同王审知的余下时光里,任内明敬睦六姻,明德礼教,内助贤王,外励人心。这个来自北方的姑娘,有着北方姑娘的爽朗大方,也有南方女子的玲珑温顺,宛如润玉一般,让王审知宠爱有加,她刚毅顽强,又贤惠勤民,深受兵士和百姓欢迎。遇到征战的时候,她就伐鼓贞师,援旗誓众,平时息兵休养的时候,不论寒暑,她就与民众共同挥锄操耨,共同参与生产劳作,士兵每每疲顿的时候,只要看到她在,都倍感抚慰和温暖,士气倍增。
王审知平时赏她各种美物佳品,她不独自己拥占,常散赏她人。她知道作为将军内人应该宽容人心,经常把家中的箩筐内的米粮肉盐,周施给孤苦伶仃的百姓们;对于妇人非常喜欢的梳妆用品如胭脂金钗银簪等,她也从不吝啬,经常开启化妆箱匣,分送给身边的年幼女子和小孩们。
在这个女人无微不至、贤良淑德的支撑之下,王审知家国事业的方向,变得更加明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