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李察抓紧时间练习厨艺。
李察回到家中已经是下午三点钟,姐姐艾琳娜下午有课,通常是五点半回家。
所以,李察还有两个半小时通过上手实践来回忆自己的厨艺。
李察先把土豆洗好,准备削皮切丝。
玛格丽特一把抢过已经洗好的土豆。
“哥哥,还是我来削皮,太危险了,哥哥你可没有用过刀。”
看到妹妹不信任的眼神,李察才发觉,原来她把李察的决心当作是异常玩闹。
就是那种,不懂事的弟弟,从来不知道感恩,每天使唤姐姐妹妹。
终于有一天,上帝寄予了这个愚蠢的弟弟应有的惩罚。
幡然悔悟的弟弟,决定回报自己的姐妹,于是在一天下午,弟弟用自己糟糕的厨艺为姐妹带来了一场黑暗盛宴。
感动的痛哭流涕的姐姐妹妹原谅了自己的弟弟,并且对他更为娇惯。
于是,什么都没变。
这是最常见的故事,至于那种改过自新的结局。
不过是人们的一厢情愿。
当然,穿越者除外。
李察并没有拒绝妹妹的好意,为了这顿饭能够顺利的做下去,让她帮个忙并没有什么不可。
而且,李察决定,他要用自己的厨艺让这个对自己不信任的妹妹明白自己究竟犯了什么错。
既然有了妹妹帮忙,李察就尝试做另一样吃的。
他拿出买的牛肉,老街里卖的肉都是牛肉羊肉,很少有猪肉,这不免让李察有些遗憾。
光是把牛肉切碎剁好这一项步骤就够李察忙的了,尤其是他买的肉并不少。
他没有理会玛格丽特频频投来的目光。
“哥哥,我弄好了。”玛格丽特拿过来削好皮的土豆。
李察放下剁肉的刀,接过土豆,用另一把刀三两下把土豆切成条。
然后放入盐水中浸泡。
这个过程李察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该怎么做脑子里还没想好,手就动起来了。
“记好时间,十分钟后叫我。”李察嘱咐好妹妹就继续剁肉。
终于就在李察的手都酸疼的时候,“视界”里出现了完成字样。
终于从重复工作中解脱的李察把肉馅放倒准备好的盆中,加入调料,加水调好。
就在李察放下肉馅的时候,玛格丽特把泡着土豆条的盆端到了李察面前。
“时间到了,哥哥。”
也许是被李察做饭时的气场吓到了,她说话变得有些怯生生的。
李察看了一眼妹妹,露出微笑,“一会让你吃好吃的。”
李察在锅中烧起热水,准备煮土豆。
说起来有些不可思议,李察烧水用的炉子不用烧柴火,不用煤气也不用电。
用的是一种矿石——燧石。
这种神奇的矿物只要稍微处理就能发出巨大的热量。
在这个蒸汽世界,燧石替代了煤炭,给蒸汽机带来了更为广阔大发展空间。
这个世界的火车跑得更快,轮船航行的更远,飞艇能飞的更久。
这一切都离不开一个前提,那就是燧石。
不只这些,燧石在民间也应用广泛。
李察用的“哈德罗”牌火炉,就是用的燧石。
每次使用时只要把“燧石条”,这种经过加工的燧石产物插入火炉中,就可做饭了。
可以说相当方便清洁。
“30秒。”李察默默记下。
只用了三十秒“燧石火炉”就把水烧开了,这种热量相当可观。
而且这还是为了安全劣化处理过的。
李察把土豆条放入锅中,几分钟就煮开了,他把网罩搭在盆上,把煮熟的土豆条放在上面沥干水分。
放好土豆条的李察,转身就去准备面粉。
“和面”这一项技能是每个蓝星中原人必备的技能,不会“和面”的中原人就相当于放弃了一半的美食。
李察用的是热水和面,自从他会“和面”之后,他就一直用的热水。
玛格丽特也被李察的行为吸引了过来。
在她看来,哥哥的做饭方式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但是他做的这一切有井井有条,似乎做饭就应如此。
从小在老街长大的她可以说见过天南海北各式各样的人和事。
每次一有货船到港,她都会兴奋地呼朋唤友的赶过去。
看着码头的工人们卖力的卸下一箱箱货物,听着水手们吹嘘海上的见闻,是她生活中最大的乐趣。
她好奇,远方的东大陆时不时真像人们所说的是一片蛮荒之地。
她好奇,北边的极寒之地真的是常年冰雪吗?
她好奇,大陆西边的的查拉罕沙漠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那是人类好奇心最为旺盛的年纪。
那也是她最好的年纪。
直到一天。
她的妈妈变了。
这个女人不在每天把女儿赶出去以方便她接客了。
这个女人和以前的老熟人都断绝了关系,她听到邻居嚼舌头,说女人的姘头回来了。
她去问女人,女人并没有回答她,而是让她脱下脏兮兮的衣服,为她换上了漂亮的裙子。
她见过这条裙子,那是在老街最贵的衣服店里。
售价三枚金币。
比她和女人一年的花销都多。
就在那一天,女人带她见了一个男人。
女人很激动,拼命的向男人诉说自己多年的爱意。
并且一把拉住她得手。
“戈德温。
看,这是我们的孩子。”
男人擦了擦被女人唾沫布满了的镜片,笑着叫了一声她的名字。
“玛格丽特。”
那一天,她第一次知道自己还有爸爸。
爸爸…………
从小被叫做“野种”,“妓女的孩子”的她并不明白这个词语的含义。
她呆呆看着男人,女人急的一把扇在他的头上。
女人从来没有打过她的头,但那一天是个例外。
因为她的衣服太贵了,女人舍不得。
痛————
好痛————
不是因为那一巴掌。
而是因为她知道了她也有爸爸。
尽管这个男人没有参与她过去的生命里。
在他和别的孩子打架时,没人给她撑腰。
在她的母亲被恶客殴打甚至赖账时没有人出来帮忙。
在她最需要关怀的时候,女人为了接客把她赶了出去。
那个时候,她就会去码头。
不是因为她的好奇。
也不是因为哪里的夕阳很美。
更不是因为那里没有孩子欺负她,因为那里孩子的母亲也是妓女。
因为她清楚的记得一件事。
就在她被叫做”野种“,”没有爸爸的孩子“的第一天。
她问了女人,“我爸爸呢?”
女人靠在椅子上,用买了的劣质指甲油抹着指甲,懒洋洋的说道。
“他呀,早就出海了,谁知道死哪去了。”
她想要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