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无力反抗,筱荞的身子也跟着瞬间跌坐在地。眼泪如同开了闸的洪水般,止不住的滑落。而心底压抑了太久的情绪,也在此刻嘶吼出来。悲凉无比,痛彻心扉,仿佛深入到了骨髓,深入进了灵魂……
另一抹人影缓缓上前,正是跟随风香尘一同而来的卓凡。他是驾马车出去,但是并没有去接人,而是隐于暗处,想看她究竟想干什么。然而,他的猜测果然没错。若她要真的是要他办事,准备带丁家人大逃亡,为何丁家却没有半分动静。而她,也在自己出门后的一刻钟时间,紧跟着出来。这个突然提起的计划,不让他怀疑才怪。
卓凡并未安抚筱荞,而是直至两个重伤人士的身前。将手指微微试在鼻息一探,然而迅速的伸出手指,点住两人的穴道。那一刻他比谁都明白,要想筱荞没事,这两个人就不能死!
待封住他们的穴位之后,卓凡这才转身,搂着她不断抖擞的身子,低声道:“还没死,只是伤的太重。你忘了无医老人吗?他不是还在你家,我这就去带他来。”
筱荞闻声调头,身体赫然一震,整个目光如同受到极大的刺激,一把推开卓凡。“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快走,快走,他会杀了你的,他会杀了你的,他会……”
看着她神智不清,激动得无法自持,卓凡只得一指点住她的睡穴,任由她倒在自己怀中。
“知道为什么有这么多人愿意为她生,为她死,爱得无可自拔吗?因为……她是真的在用自己的一切的保护着她身边所有的人。不止是我们,也包括你。”卓凡直视夜天绝的目光,没有责备,没有讽刺,却是简单的阐述着他这一刻才醒悟过来的道理。“当年,她为了丁家代嫁给了风香尘。后来,她又为了我和你签了一纸协议。再来,她为你去找咸湿草,差点连命都没有了。她决然离开,只因为我们都伤了她的心。之后遇到了风香尘,她说风香尘拼死为她挡了一掌,为这一掌,她和风香尘在一起住了四年。而如今,她明知回到京城是死路一条,可她还是回来了。为的不是帮我师父偷什么神猪,而是怕我师父偷走了神猪而救不了你,为此她被逐出师门。还有那个孩子,你知道当初她费了多大的劲才生下他吗?你知道那孩子在她心里有多重要吗?可是为你,她还是拱手相让。夜天绝,你怎能把她逼到如此地步?你只知道你为她放弃了帝位,难道她做这些你都看不见吗?”
夜天绝身子一摇,踉跄数步。他不是没有看见,他只是不想去承认。承认这个对他好的女子,也用同样的方式对待着她身边所有的人。他只是想做她心中最特别的那个,想做她心里唯一的那个……
“如今我们都在这里,你要杀就杀吧!能与她死在一起,便也无憾!如果你还想挽回,就命人传太医,若他们两个人死了,筱荞也就死了。”卓凡怎会看不出他眼底的挣扎,而他,以前又何尝不是想要那份独一无二。可是他没有那么极端,因为他知道,筱荞若不在了,他的人生便没有任何意义。
最后一句话,深深震撼了夜天绝。他想过用各种方式将她留在身边,却从未想过要她死。若她死了,那他会怎样?那种心如死灰的感觉好像又开始蔓延上心头,本就没有好全的身体,此刻已呈现出苍白之色。
夜天恒见此心中一惊,正要开口,却见夜天绝一把攀住他,肯定道:“传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