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传来的一声惨叫,听得在一旁等候传召的丁家父子毛骨悚然,心也随之提到八丈高。在得到皇上宣他们进宫的口谕时,这才匆匆踏步入内。
“娘娘的手已经接上,皇上可以放她下来休息了。”太医的话从内殿里传了出来,声音不大,却让他们听得无比清楚。
夜天绝冷冷一哼,这才将怀里早已经痛昏过去的筱荞轻轻放下。“需不需要开个方子什么的?”
“呃?”不知如何回答,筱荞只是脱臼,又不是受伤。把手接上就好了,哪需要吃药?可是现在皇上有命,他能不从吗?“经此一役娘娘身体虚弱,臣这就下去,给娘娘开副补身子的良方。”
“嗯,你们全都退下吧!”夜天绝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示意所有的人。
“皇上,丞相与侍郎大人来了!”宣德小心禀告,缓缓静立一旁。
夜天绝这才起身,看了一眼一直跪在地上的巧心,狠色道:“你,跟朕出来!”
见到夜天绝的身影,丁丞相焦急得连礼都忘了行,上前开口问道:“皇上,娘娘她……”
“她没事!”夜天绝云淡风轻的带过,却一瞬间,将矛头指向巧心。“贱婢,朕问你,娘娘的药是从哪里来了?”
已经跪了进一个时辰的巧心刚伸直腰身,听到皇上那严厉无比的声音,只得再次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答道:“回……回皇上,是奴婢……奴婢在京城街上的润和堂买的。”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私自出宫,将这些乱七八糟的药带来宫廷。来人呀,将她拖下去,杖毙!”夜天绝狠狠一声命令,大殿外顿时走进两个侍卫。
“皇上,不关奴婢的事,请听奴婢解释。”巧心哭嚷着,她从来都只见到那个温文儒雅,百般讨好筱荞的皇上,何时见过他这副样子。
“解释,你能解释出什么来?拖下去,朕不想在看到你……”
“皇上,杀了奴婢事小,可是若娘娘知道,一定会恨你的。老爷,少爷,娘娘进宫这一个月,受了多少委屈,只有奴婢知道。娘娘给皇上下药,并非自愿,而是被逼的呀……”
什么?听到这话,夜天绝浑身一颤,指着那两个侍卫。“你们俩出去!”
“是!”
丁家父子简直是吓得嘴都合不拢,给皇上下药,筱荞该又不是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吧!
大殿再次恢复平静,巧心仍旧跪在地上,原本还算整洁的发丝,此刻显得有些凌乱。
“说,是怎么回事?”
擦了擦眼泪,巧心这才道:“皇上,昨天夜里,奴婢陪娘娘在回廊上站了一夜,皇上可知道?娘娘每天去给太后请安,太后都呵斥娘娘,联合众嫔妃欺负娘娘,皇上可又知道?打从娘娘来到京城,奴婢就一直伺候在娘娘身边。自娘娘进宫,奴婢看到娘娘的笑容越来越少,难道皇上看不到吗?”
一连串的问题,问得夜天绝哑口无言。因为这些,他从来不知道。
“皇上,太后说娘娘是红颜祸水,自进宫就迷惑皇上,扰乱朝纲。不懂何谓开枝散叶,何谓三从四德……娘娘一忍再忍,就是不想皇上与太后为她起争执,也不曾告诉过任何人。后来,娘娘命奴婢去买****,奴婢并不知道娘娘要来做什么,只以为……只以为她是用来和皇上联络感情。直到昨晚,娘娘要奴婢去请刘昭仪,奴婢才知道的。”她所知道的全都说了,要死要活,她也没什么可委屈的了?
丁家父子大概也理出了个头绪,无不汗颜,万万没想到筱荞嫁进宫来,竟然过的是这样的生活。他们从来都没进宫看过她,哪怕她是皇后,他们是她最亲的人。可是没有皇上的传召,也不敢擅入后宫。还以为她真像外边传言一样,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却不想她连给皇上下****这种事都做出来了,都不知道应该哭还是应该笑。
“皇上,臣教女无方,还请皇上恕罪!”丁丞相上前一跪,拉回思绪不知已飞到何处的夜天绝身上。
“丞相请起,此事是朕疏忽了!”夜天绝上前虚扶一把。难怪筱荞说他没有资格,难怪她一直都这么排斥他,拒绝他!“朕这就去找太后,这事今天定要解决。”
“皇上!”见夜天绝要走,丁丞相急忙上前阻拦道:“筱荞既然不愿意说,就是不想皇上与太后争执。你去找太后,不是……”
“这事不解决,只不定下次筱荞还会想出什么招来。何必委屈了她,也苦了朕!”夜天绝惨淡一笑,决然而去。
丁家父子相视一眼,夜天绝是真的很爱筱荞吧!否则又怎么会替她出头,宣太医来治疗。只是,这样下去,只怕是祸,不是福吧……